她表情僵硬,如同雕像。
就连顺治看她一眼就背转身子,扭过头去,留给恪贵嫔一个背影。
这样,他正好与我是面对面了。
我用眼角悄悄地打量他,看到他依旧像刚才的样子,面色淡淡的。
他看我偷偷在看他,突然对我呲呲牙,眼睛就像春风吹过一样,眼睛里有了笑意。
我朝他努努嘴,挤眉弄眼地做鬼脸,又把舌头伸得长长的,让舌头无声地进进出出。
顺治终于憋不住笑意,扑哧笑出声。
我这才明白,原来真的如他所说:他只有在我面前才能卸下所有的面具,把真实的喜怒哀乐的表情呈现于我一人!
那一刻,我突然无限的同情他!
他虽然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却不得不在朝廷大臣面前扮演勤政廉明的好皇上!
不得不在太后面前扮演母慈子孝的好儿子!
不得不在后宫女人面前扮演风流多情的好男人!
不得不在众人面前换上一副副恰当的面具,这些面具把他所有的情感都遮盖了。
无论他笑也好,怒也好,那张疏离漠然的面具一直在他脸上戴着不曾摘下,唯独在面对我时,才剥离了他最后的一张面具,让面部呼吸自由的空气。
我不由自主地把我们已经松开的手再次紧握在一起。
他的笑容停滞,痴痴地看着我。
我心神摇曳,一丝甜蜜涌上心头。
这时,恪贵嫔早已恢复娇好的面容,她对我笑着说道:“听佟妃姐姐说静妃妹妹忽然转性了,张口闭口都是满汉一家亲。
今儿我是见识了。想必是静妃妹妹整日侍奉在万岁爷身旁,日陶夜熏,沾染了万岁爷灵光,口才也见长了!
姐姐我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