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豪原来是奉仲坤贤之命,来杭州岳王庙附近山区寻找戚继光埋藏的倭寇宝藏,仲坤贤反覆观看这军阵纪要内容,始终未发现有宝藏的任何线索,直到听闻手下将领提及戚继光率军北归驻防长城时,曾率大军於西湖驻紮,率手下诸将赴岳王庙参拜,并游历後方栖霞岭,而军阵纪要中开头的自序里,表示岳武穆精忠报国,德昭日月,为中华民族抵御外侮的第一名将,其行军布阵要领,大多来自岳飞抗金时的作战方略,且这章节排序似乎有玄机,异於传统兵书编排,且有些词句不甚通顺,起初仲坤贤以为是有章节落掉,结果听闻赴岳王庙参拜一事後,便将军阵纪要拿来重新阅读。
仲坤贤突然想起在调查组查缉毒品时,有些在监执行的人犯,藉由书信往返连络手下的小弟,继续从事犯罪勾当,未避免狱方破译,知道他们的犯罪行为,便以暗语配合书信内容,将字里行间的字分别串在一起,便可得知对方要表达之事,而外人却只是看到一封词不达意的普通书信。
仲坤贤便将军阵纪要中的章节数字,配合第几行第几字圈选出来,排出了几句话,其中大多不通顺,但有一句排出来竟然是西湖、栖霞、紫云、山壁可得千军万马,仲坤贤判断这应该就是倭寇宝藏藏放之处,但西湖属於大魏境内,只得偷偷潜入寻找,便与吕豪商议,吕豪自告奋勇愿意前往,仲坤贤思考此事也只有吕豪去办最合适,便同意让吕豪前往。
吕豪出发前告诉碧云此番任务是前往魏境内察看军情,碧云起初因为担心吕豪安危而反对,经吕豪劝说後,碧云心想这是军国大事,也不便干预,便要求吕豪要平安回来,并送她苏织做的袖帕,吕豪知道碧云的心意,便允若绝对会带上苏绣袖帕安全的回来。
吕豪在杭州城内市街四处乱晃,找了些绸缎店,挑选袖帕,吕豪怎知道甚麽是苏绣,只是随便挑选些手工精美的袖帕购买,正挑选间,突然隔壁原本鼓噪的呐喊声,瞬间鸦雀无声,随之而来的却是悦耳的歌声,吕豪虽听不懂古代的雅韵,但传来的歌声轻柔带着抚媚,随着音律转折,到达高音之处也不显吃力,仍旧轻柔,於是一阵掌声夹着叫好声四起,纷纷吆喝着再唱一首。
吕豪好奇的问着绸缎店家:「我说掌柜,这隔壁悦耳悠扬的店铺是做甚麽来着?」。
掌柜说道:「客倌,听你这麽问起,我就知道你是外地来的,这隔壁是云香阁,里面有秦淮八艳的柳如是、陈圆圆、王月、李香君四人,因北方战乱,这四人便由金陵南下杭州,因此这云香阁堪称杭州青楼之首,名动公卿,不少朝中要员纷纷前来,只为一睹芳容,但这王月、李香君两人已被当今皇上召进宫中,柳如是、陈圆圆两人因心有所属,便称病不奉诏,王、李两人入宫後,皇上极为宠幸,甚至还为了王、李两人废了林皇后,恐怕两人之中又有一人要被封后,而云香阁也因此艳名远播」。
吕豪又问:「那这柳、陈二人究竟心仪何人,你可知道?」。
掌柜又道:「这两人眼界甚高,柳如是曾说非钱谦益不嫁,这钱谦益是东林党之首,自从本朝太祖(魏忠贤)建国后,因之前的东林党争,所以辞官离去,至今未闻其踪,而陈圆原则说愿为威远侯吴三桂小妾,盼每日娱其歌舞,已解吴三桂戍边之苦,你说这两人喜爱之人,皆为本朝文人武将之翘楚,是不是眼界极高,连皇上都看不在眼里」。说完,里面走出一肥胖女子指着掌柜骂道:你说这些废话,是嫌脑袋太多吗?,也不怕锦衣卫捉你下大狱…掌柜厅完,连忙观看左右,并对吕豪解释,这纯粹是他胡说八道,听完就算,不要当真。
吕豪笑道:「掌柜的,我不是锦衣卫,你就别担心,听你这麽说,那隔壁云香阁我还真得去瞧瞧」。
掌柜笑道:「客倌,我说话直接,您也别在意,依我看您这身装扮,还是别去了,里面的公子哥哪个人不是绫罗绸缎?你这样子,连店小二也不会招待你」。吕豪暗骂一声狗眼看人低。
吕豪看着掌柜说:「掌柜,你可别看我是外地来的,就拿假的苏绣想要蒙我喔」。
掌柜连忙摇手道:「不会,不会,小店经营数十年,讲的就是诚信,客倌您请放心,小店还想经营下去」。吕豪笑嘻嘻的将选好的袖帕,包覆好塞入怀中,便往旁边云香阁走去。
吕豪走到大门旁前,店小二就站在门口,也不见他前来招呼,不像其它青楼前老鸨与青楼女挥舞丝巾“红袖满楼招”的景况,吕豪心想这大概就是明代的高级酒家吧!在现代一些高级KTV,你如果开的不是宝马、奔驰等一些名车去,门口的泊车小弟当你走错路,也不会来招呼你,吕豪看了会,便迈步要走进去,这时店小二便出来赶人。
店小二不屑说:「我说这位大爷,你走错了吧!艳香楼在对街那,这是云香阁」。
吕豪笑笑道:「既然走错,那就在您这坐坐」。
店小二也笑着说道:「你来我这坐坐,我还想去皇宫龙已上坐坐呢!」。
吕豪问道:「怎麽着,您这是不想接客麽?」。
店小二板起脸,大声说道:「不是不想接客,是不接穷酸客」。这时,里面另一位店小二听到门口对话,便转身出来看看。
吕豪便对着另一位店小二说道:「小二哥,他嫌我穷酸,我却嫌我钱臭,不如你招呼我吧!我这碇元宝就送你」。说完便从怀中取了一小碇大魏元宝递了过去,奚落他的店小二则愣在当场,因为他从未见人打赏店小二黄金的。
吕豪在另一位店小二鞠躬哈腰的引领下,进入云香阁,经过那奚落他的店小二面前,那店小二连忙挤出笑脸,正待讲话,吕豪却先开口说道:「唉!狗的视力不是很好,看不到金子,但嗅觉不错,下次要用闻的,别让金子跑啦!」。那店小二知道他出言相讽,也不敢多说,等吕豪进去後,不断拍打自己双颊,似乎懊悔让财神爷给跑了。
范文程这边,返回渖阳将郑芝龙受降之事,禀报仲坤贤,仲坤贤非常高兴,便将范文程封文瞻伯,并要求各军备战,配合郑军在东南的袭扰,准备向魏军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