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在晋国的边疆,于一个小国代国相交界,方圆百里,只有一条小道相通,据闻远古时代常山横联数千里,黄鹤难渡,两边人烟相绝不通,一日刑天和天帝相斗,不敌,手中巨斧给天帝打飞,落于此处,劈开常山,从此人烟相通。
赵毋恤和子昂,小拂三人站在山下,见山高如天,雪气茫茫,伯鲁和其他的兄弟都带着大批人马跑了进去,开始寻找宝符,子昂看了看,说道:“这常山虽然不甚大,但是要找这么一个小小的宝符,还不知道什么模样,犹如大海捞针,莫说十天,就是十年也难找到啊。”
赵毋恤点点头,说:“先上去看看再做打算吧。”三人沿着石阶而上,越走越幽暗,溪水随路而行,时见小鹿在水面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影子,人来了也不知道似的,赵毋恤羡慕的说:“还是鹿儿活的清闲,不知道人们的纷争,笑傲于山林。”子昂道:“嘿嘿,你明明知道,却放不下。”赵毋恤道:“是啊,难啊。”众人正在走间,突然听到山林深处传出一阵悠扬的钟声,飘荡在山林间。
子昂道:“山上必有人,不若我们上去问问他们吧。”赵毋恤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点点头,说:“也好。”三人快步向着钟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在崎岖的山路上走了半响,一个转弯,一座草庐出现在山腰的一片平地上,时近午时,那草庐中冒着袅袅炊烟,显然有人在做饭。
来到草庐前,见一人盘坐在一块白石上,身披麻衣,却毫无寒冷之色,赵毋恤等走进一看,抱拳行礼道:“打扰了,在下向阁下打听一件事情。”那人听了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不再言语,赵毋恤正欲再问,出来一个童子,走到他们面前,轻声说:“不要说话,师傅正在用功。”
小拂一听,看了他一眼,笑道:“小兄弟,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们一件事啊?”那童子见她面目俏丽,吐气如兰,脸上一红,将他们引进草庐,倒上茶水,说:“你们有什么事情啊?”
赵毋恤看了小拂一眼,说:“小拂,你来问吧。”小拂点点头,对着那童子笑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那童子回答道:“白云。”小拂故作赞扬道:“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啊,那你师傅呢?”
白云想了想了说:“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要告诉我师傅啊,他叫烛龙。”小拂“哦”的一声,作出恍然大悟之状,问道:“白云兄弟,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有人来放一个宝符在这里啊?”
白云歪着头,想了想,说:“我们这很难看到人的,最近没有什么人来过啊,不过师傅一定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子昂刚想说话,给赵毋恤一把按住,对他摇摇头,示意小拂继续问下去:“那你去吧你师傅叫醒好吗?”白云一听直摇头,说:“不行的,你们还是等等吧,要不师傅要是不高兴了要骂我的。”
赵毋恤听了说:“那我们就等等吧。”突然嗅了嗅鼻子,奇道:“你这花香是什么地方来的啊?”白云一听,面露得意之色,高兴的说:“那是我种的花,我带你们去看好不好?”
赵毋恤一听,顺着他的意思,说:“好,我们去看看白云种的花。”白云蹦蹦跳跳的将他们带到后院,顿时花香扑面而来,一大片奇大之地,约来数亩之大,上面种着各种花草,争芳斗艳,姹紫千红,碗口大小的蝴蝶在其间翩翩起舞,在阳光下反耀着夺目的流光溢彩,前面似一悬崖,对面一道银色的瀑布飞流而下,半山腰一棵老树横在瀑布前,绿绿苍苍,上面数只鸟儿叽叽喳喳的飞来飞去。
赵毋恤见到如此美景,心中别扭之极,却又想不到原因,见子昂和小拂已经完全沉醉在这美景之中,扭头一看,却不知道白云从什么地方摘了几个金灿灿的果子,递给他,说:“大哥哥,你们尝尝我种的果子。”赵毋恤捡过一个,拿在手中,看了半天,却找不到这果子的结缔之处,白云在一边不停催道:“快吃啊,快吃啊,看好不好吃。”赵毋恤笑着点点头,将那果子放在口中,一入口,顿时化为一阵浓浆,暖暖的流到腹中,腹中顿时一阵暖洋洋的,齿颊留香,正欲夸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鸟叫声,对,我为什么会听到鸟叫声,瀑布声那么大,为什么鸟叫声会传的这么清楚?”
疑问接踵而来,赵毋恤突然发现了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这是冬天,三九之天,草庐前还是白雪皑皑,这里,为什么这里却是一片春意,还有这些花儿,蝶儿,都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为什么会这样?赵毋恤正欲抓住那童子问个明白,天空突然一黑,变的漆黑一片,倏然又变白,如此三次,才停了下来,那个打坐之人已经来到他的面前,含笑看着他,白云站在他身边,笑嘻嘻的看着他。
赵毋恤心中大惊,拔出佩剑,问道:“你们是人,还是鬼怪?”想去刚刚才吃了他们的果子,不知道有没有毒,腹中一阵翻腾,烛龙哈哈大笑,说道:“赵兄前来此处可为宝符而来?”赵毋恤听到他知道宝符之事,心中感到奇怪,转念想到可能是白云告诉了他,心中释疑,点点头。
“那赵兄可知道那宝符模样?”
赵毋恤摇摇头,说:“这个家父没有说起。”
烛龙点点头,双手负在身后,昂首走在花丛中,一只淡蓝色的蝴蝶飞来落在他的肩膀,扑扑着蓝色的大翅膀,竟有说不出的灿烂。“我虽然知道那宝符所在,却不能告诉你。”他转过身来,一丝淡淡的笑容出现他的脸上,整个脸庞如同古神的雕像一般。
赵毋恤一听,急道:“为什么?”
烛龙转过身去,说:“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向悬崖走去。
赵毋恤心中好奇,更牵挂着那宝符,忙跟了上去,和他一同站在悬崖边。
烛龙指着雾气萦绕的崖底,问道:“你看的清楚吗?”
赵毋恤极力望去,那些雾气不停流动,幻化出各种模样,鱼精海怪,飞鸟走兽,男欢女爱,相互交杂,渐渐变成一个人,鹅冠束带,蟒袍在身,站在高处,四周似乎有很多的人,都臣服在那个人的四周,天地之间,似乎都在那个人的手掌之中,赵毋恤心中想看清那个人样子,果然那个人的面貌越来越清晰,最后变成了一张小眼大嘴,鼻孔朝天,奇丑无比的脸,赵毋恤大惊,那个人不就是自己吗?正想看清其他的情况,那张脸突然变成一张白白胖胖的脸,却是伯鲁,他一脸嘲笑的看着自己,手上拿着一块玉牌,似乎说:“看到没有,宝符是我的,赵家是我的,这个天下也是我的。”赵毋恤身上冷汗之处,心中的深处在大声喊道:“我不服!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