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抱着兴趣在思琳安床前看了很久,直至扫兴的站起身,眉头皱的紧紧的。青铭问他怎么样,伶不太高兴的回答道:“什么也没有。”
“哈?”
“没有梦,为什么?”伶踹开一把椅子坐下,看着伊夏走过来心里的疑惑也没减少,只是看着伊夏想让她给个解释。但是伊夏一摊手,什么都没说。
伶暗切一声,之后又像是感觉到什么又看向思琳安。
思琳安似乎不是没有梦,只不过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没有一点光亮。
那黑暗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耳边不停的重复着,听着像是小男孩的声音,声音愈来愈响愈来愈近,简直是要把人活活逼疯的!
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了!
思琳安头疼不已,就像是一万只马蜂不停的蛰,一千把刀子不停的割,生生血肉分离般的痛苦。
“喂喂。”伶伸手拍了拍思琳安疼的有些扭曲的脸。周围寂静的可怕,青铭有些着急起来。
这酒难道还有副作用?不可能的吧。
思琳安突然尖叫一声醒来,鬓角沁出冷汗,嘴唇被自己咬的出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青铭凑上去,“感觉怎么样?”
思琳安不住地颤抖着,双手揪着伶的袖子,力气大的都想把衣料戳出个洞。伶有些发烦但却没打开她的手,“果然只是个小孩子。”另一只手又倒了杯水拿过来递到思琳安旁边,“喝了。”
“不喝……”思琳安有些往后挪,没有接受那水,松开手捂紧了耳朵,那声音太熟悉了,但是好像并没听过。
“为什么?喝了会好一点。”
“不要再说了!”思琳安突然伸手打翻了那水,滚烫的茶水翻在伶的身上,苍白的皮肤瞬间被烫的通红,伶暗骂了一声,站起身将杯子砰的放在桌子上,看着像是有些生气,打开门出去,只留下响亮的关门声。
他走到洗手间,将手泡在冷水里,一句话也没说。
“嘿?怎么了?”突然镜子里出现人影,“受伤可是少见呢。”牵祥贴着镜面向外望。
“滚。”
镜面应声碎成蜘蛛网的形状,向四周扩散。
及时躲到旁边的牵祥松了口气,“真是暴力。”
“你活该~”伶收回手,笑着又冲了下水。
牵祥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叹道:“你越来越像个人了。”
“我本来就是啊。”之后关上了门离开了洗手间。
“果然还是多管闲事,喂姓白的,记得叫伊夏修镜子啊,不然我又少了块活动的地方!”镜中人影朝着门口大喊了一声,等了半天没有回应,也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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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琳安抱着头窝在床头,青铭在旁边不知所措的看着,伊夏百无聊赖的翻着手中的手机。
“诶,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青铭不理解。
伊夏抬眸看了眼青铭,“快了。”
“啊?”
“真是奇妙,一小女孩能让白芷生气。”伊夏关了手机,“肯定以后要搞事情。”
伶推门进来,“搞什么事情?”话落,伊夏又拿起手机,装作透明人。
青铭一咂嘴,看向伶,那明明没有一丝怒气的脸生气吗?发问道,“你生气了?”
“没有啊。”伶勾着笑坐到桌子上,看着青铭,“你想什么呢?”
青铭倒了杯茶:“我想什么你不知道?”
“不知道。”
“谁信。”
又寂静了一会儿,思琳安现在似乎缓和过来,坐在床上,看着周围的人。
“伶……”她出声。伶挑眉表示他听着。思琳安搓着手指,“对不起……”
“什么?”
“我,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思琳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是觉得你们的声音特别像,所以有些害怕……”
“我的声音很可怕吗?”
“不是……”思琳安不安的揪着手中的头发。
伶有些不耐烦,晃了晃红肿还未消的手,似乎是告诉她不说清楚不行的样子。
思琳安顿了顿挣扎着些什么,终于颤着音开口,“血,都是血!还有海水…“笼子,笼子。笼中的鸟儿啊,何时何时出来呢,在黎明的晚上,鹤与龟滑倒了,正后方是谁呢“那人是这么唱着的……”
伶蹙眉,“真是无聊。喝口茶,都忘了吧,反正就是个梦。你唱的真是难听!”
思琳安接过青铭递过来的茶灌了几口,脸色不太好。
“喂喂,我叫你忘了。”伶一啧嘴,不爽的伸手乱揉思琳安的头发,直到乱到不能看才停手。
思琳安破涕而笑,边理头发边说,“白老师,以后就要上班了,要为人师表。”
“是伶,不是白老师哟。”他抿了口茶,明明是俏皮的话却尽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