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依旧是喧闹的,伊夏在街上漫步着,手里拎着个塑料袋不停的晃来晃去,左手翻看着手机,突然好像撞到了什么,往后退了几步抬眼,又是那熟悉的面孔。
呵……又是他,跟踪狂吗?跟了我三个月了。
伊夏看着挡在自己的黑衣男子,厌烦的说:“有事吗?没事我报警了。”
一辆货车疾驶而过,伊夏略显嫌弃的用手挥了挥浮在空中的灰尘。
“是只狐妖吧。”青铭淡淡的吐出一句话,上下审视了一番,瞥向了那扎眼的白色塑料袋,开口,“袋子里是什么?”
“狐妖?开玩笑吧,这世上哪还有狐妖!”伊夏有些生气,将提着的塑料袋提起供青铭检查,“你无聊过头了吧。”
只见青铭看了眼伊夏,冷哼一声,拿过袋子翻看起来,指尖似乎触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弯起了嘴角。抬了抬眼,看向伊夏,顿了一会儿,淡淡的说,“确定吗?几把蝴蝶刀和好多巧克力?”
伊夏有些卡顿,愣了会儿,转而笑着说:“是啊,这是我的一位调酒师巧克力吃完了,托我来买。”
“那么多?”
“没错。”
青铭轻笑,“是吗?真是奇怪,那刀呢?”
“切水果。”伊夏答到
青铭将袋子扔回伊夏怀里,这女人思路有问题?切水果需要买个几十把?还那么小?
青铭有些感兴趣了,
“我可真想见见那先生长什么样子。”
“可惜他脾气不太好,你去了也是找气!再说了你去也看不着全脸,那可是我们酒吧第二招牌。”伊夏礼貌的笑了笑,向原本的方向走去。
“是吗。”青铭勾了勾嘴角,重新把袋子拿回手里,望了望街边,渡了几步,饶有兴致的看向伊夏,“好歹跟了你三个月了,大家都是朋友,对吧?不请我去店里坐坐?”
伊夏有些无奈,略微尴尬的轻笑几声,“哈哈...不好意思,我和你不是很熟吧?再说了我要是带你过去,我可是会被骂的哟。”
“你可是店主,谁敢骂你?”青铭微微勾起嘴角,像是被逗乐了,轻拧了下鼻尖,转过身去,“去呗,有什么我帮你骂回去。”
伊夏微微思量一番,有些迟疑的向前走去。
真是麻烦,讨厌的驱魔者。
青铭搓了搓手,笑着跟了上去,你以为我这三个月啥也没干?你店在哪我都知道好不好,还有那个啥啥调酒师,倒是没看见过,我看你怎么解释。
酒吧的招牌不是很引人注目,名字叫做“missx3”,看到这个,青铭有些疑惑,问道:“什么意思?”随即又笑了笑,酒吧会有什么深意的名字?怕是胡乱取的吧。
伊夏推门的手顿了顿,掰着三根手指,闭着眼睛缓缓的说,“miss有三个意思,一是遇见,二是想念,三是错过,miss,miss,miss,我遇见你,我想念你,我错过你,这难道不是比喻了爱情吗?”笑了笑,接着说:“是那位先生取的。是不是很赞?”
青铭顿了会儿,鼓了鼓掌表示赞成,很有意思。越来越期待了。
推开门,灯光昏暗,没多少阳光透进来,在吧台旁靠在一个人。
“终于回来了,”那人慵懒的出声,还打了个哈欠,就像是刚刚午睡完毕的花猫,声音中性,听着很舒服。
“诶?怎么还来了位客人。”那人探了探头,轻出声问。
那男人穿着酒红色的衬衫,领口随意的扣开了几颗扣子,白色的长发长长的散在背后,还有几缕垂在胸前,肤色苍白的像纸,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眼睛的地方蒙了块白布,也不知道看不看得见东西。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漂亮,妖冶。
这是第二招牌,那第一招牌难不成是美的不可方物?
“是啊,他想来我就带他来了。”伊夏转身拉了拉那位白发男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先生,这里的调酒师,伶。”
酒吧里放着音乐,很好听的纯音乐,不像其他酒吧那样喧闹,跟店名一样。
“你好,初次见面。”青铭出于礼貌的伸出了手,抬眼打量着人,其实自己不太想搭理这人,也不知道他看不看的见,嘛,残疾人士要多多关爱,长那么漂亮也是不容易。
伶皱了皱眉,又很快回复平常,很自然的浅笑着有握住了青铭的手,“初次见面,你好。”
伶顿了顿,继续道:“以及,我不是残疾人士,我看得见哟~是天赐可视能力。”
青铭心中暗道不好,我自己的想法你怎么知道的?还有天赐可视能力是什么鬼?
而且,握到的手很凉,甚至可以称为冷了,了无生气的,就像握住的不是一个人一样。
“有什么好紧张的?”伶握紧了青铭的手,脸上挂着笑,逐渐收紧。
逐渐收紧。
逐渐收紧。
青铭脸色开始变的难看,他觉得手掌快要被我断了,而始作俑者还是笑的那么自然。
“松,松手啊!我要是受伤了我可以告了你们这家黑店!”
“哈?”伶收回手,戏谑的看着青铭,“这是我的地盘儿。要告,你要先还有嘴。”
青铭揉着手,突然想起袋子里的蝴蝶刀,不敢再说什么。
“好吧不逗你玩了~”伶摆了摆手,看着青铭的脸色愈发想笑,缓了缓笑意,说,“正式介绍一下,这里伶,中文名白芷,来自英国。Nice_to_meet_you~”
青铭干笑着回答:“幸会幸会......”
“既然来到这里了就得按规矩走了。是吧小客人?”青铭觉得隔着白布头都可以看见伶笑的弯起的眼角了,虽然伶说的一本正经。
等等,客人?什么客人?不会有牛郎小姐什么的吧!别吓我我还是很纯洁的!
“想什么呢。”伶蹙了蹙眉头,随即又笑着说,“怎能有呢,我们那么作风优良的店。”
不一会儿,两杯酒放到了他们中间的桌子上。
“你要请我喝酒?”青铭抬眼。
伶笑着点了点头:“这杯叫love,”他指了指一杯红色的酒,酒杯是别着片柠檬,又点了点另一杯,红色里面透着些许白色的酒,“这杯名为kill。很奇怪吧,来到这里的人都要抉择这两杯酒,这就是规矩,你选哪个?”
“额......”青铭有些疑惑,盯着两杯酒看了半天,什么意思?
伊夏笑了笑,像是看透了青铭的心思:“随心就好。”顿了顿,捏着下巴继续说:“就像是......对于一个你深爱的人,如果她背叛了你,你会继续爱她,还是会恨得想杀了她?”
“真是有趣的问题。嗯,很符合你们的风格
”青铭思量一番,拿起了一杯love,一饮而尽。
夜深,你飘落的发,夜深,你闭上了眼,这是一个秘密的约定,属于我,属于你。
在青铭的耳边回荡着,本不该有着的......
嫁衣是红色,毒药是白色。
伊夏勾唇浅笑,食指敲了敲桌面,轻吐出一句话,
“希望你喝下这杯酒后,请尊着你的选择——love。”
“否则会和他们的下场一样哟。”伶倚在桌子上,手撑着头,似乎在打量着青铭。
青铭想看到他的眼睛,十分想,那是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像是别人看穿你的心,你却都不能发觉的感觉,因为他蒙住了眼睛,用白色的布。
况且是真的看穿了你的心!
“我是kill,可惜,还没碰到一个和我一样的呐。”伶叹了口气,抬手拧了拧垂在额前的刘海。
啊~~啊~~啊~~夜深你飘落的发,夜深你闭上了眼...
“会和他们的下场一样,这是不可置疑的。”伊夏眯眼看向青铭,之后坐下向后靠到沙发背上,随着音乐轻声哼唱着,还是那首好听的纯音乐。
青铭突然眼皮好沉好沉,看不清伊夏,看不清伶,只觉得灯光竟然变得耀眼,还有那好听的纯音乐,以及一直混在耳边的声音。
他像是醉倒般倒在桌子上,耳畔的声音已经变调,再也听不清楚,只看见伶微微对自己摆了摆手。
直至青铭完完全全昏了过去,伶和伊夏才开始对话。
气氛像是凝结了,变成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
伶双手还胸,十分不满的看向伊夏,“为什么,要把驱魔者带到这里来?”
伊夏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他硬要来的,不让他来岂不是更让人起疑?他都跟了我三个月了,你不会觉得他不是咬定了我的身份了吧!”
伶冷哼一声,弯下腰掰正青铭的脸,“是睡熟了,还要我动作快,不然露出马尾来大家都逃不掉,以及酒吧里至少还备了些迷药,你可以选择下次再去买一点。”
“他要是发现了你直接一拧,我不管你。迷药什么的,你要的话自己去买!”伊夏不再理会伶,转而站起身搭起青铭的手,想要把他移到客房,一个女子抗一个大男人的确有些吃力,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快来帮帮你老板啊!”
伶扯起青铭的一条胳膊,“搬哪啊?”
“你屋。”
走进了里间,左拐右拐走了好久,终于找到了那扇熟悉的门。
“那我呢?我睡哪?”伶将青铭扔在床上。
“随便你咯。”
“切......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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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铭像是沉入了很深的梦里,迷迷糊糊的,昏昏沉沉,就好像掉入了水里,随波逐流。
If_you_choose_love,must_love.
这是回荡在耳边的唯一一句话,其他什么都感受不到。
这是你的代价,三千情丝已经牵在一起,断皆亡命矣。
一切都怪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