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你是不是叫李师师
“骨气?你父母得病没钱看病,你孩子没钱上学,你讨不到老婆,你什么都没有啦,你还要不要骨气?是骨气重要,还是你的父母老婆孩子重要,你不懂骨气是什么意思就不要胡乱下结论。”老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那女子一愣,只觉得对方说的荒谬之极,但说的却又是那么振振有词,似乎听着也并非毫无道理,不由呆住了,这些道理她简直是闻所未闻,却又感到新鲜之极。
老官面露得意之色,洋洋自得道,“知道不知道,你叫什么,这就叫装B,这年头什么最可耻,装B最可耻,你可以没钱,没权,没老婆,但绝对不可以装B。”
“装B?”那女子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老官笑了笑,好容易给对方讲清楚,“怎么样,我说的有道理吧。”
那女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沉思不语。
“靠,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老官倒有些蒙了。
“你说的似乎也有一些道理,但是我还是一时接受不了。”那女子皱了皱眉头。
老官心里暗暗发笑,自己本来就没打算让她接受。
“姑娘在这里既然如此郁闷,为何不离开这是非之地,何必在此地受罪。”
那女子摇了摇头,“妈妈待我不薄,我岂能就此而去。”
“晕!”老官鼻子简气歪了,“这位小姐,我来问你几个问题。”也不管对方是否答应,“你是愿意从事这个行业,还是不愿意从事这个行业?”
那女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好,我再问你,你既然不愿意干这个,那么是不是想离开这里做一个清清白白的人。”
那女子点了点头。
“那老妈子是不是在利用你为她挣钱,她是不是真心对你好?”
那女子想了想缓缓摇了摇头。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不离开这里,你知道不知道这就叫装B,可见你足够无耻。”老官很不客气的说。
“你,你才无耻呢。”那女子气的浑身发抖,“你懂什么,这里岂是能够随便出入的地方。”
“如果我能帮你离开这里,你离不离开这里?”老官眼睛直直看着对方。
“你?”那女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能帮我离开这里?”
“那是当然,我不但能帮你离开这里,还能帮你远走高飞,怎么样,我这算不算品德高尚。”
那女子沉吟半天,终于摇了摇头。
老官不禁有些失望,看来这女子姿色虽然绝代风华,却甘愿沦落风尘,忍不住很无耻的问,“既然你愿意在这里,我可以不可以来找你,放心,我绝对带足银子的。”
那女子恍如未觉,低声沉吟,“水浴清蟾,叶喧凉吹,巷陌马声初断。闲依露井,笑扑流萤,惹破画罗轻扇。人静夜久凭阑,愁不归眠,立残更箭。叹年华一瞬,人今千里,梦沈书远。”
老官一愣,怎么对词吗,谁怕谁,老子中文系可不是白读的,当下接下道,“空见说、鬓怯琼梳,容销金镜,渐懒趁时匀染。梅风地溽,虹雨苔滋,一架舞红都变。谁信无聊为伊,才减江淹,情伤荀倩。但明河影下,还看稀星数点。”
那女子不禁大惊失色,“你,你怎么会这首词,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老官嘿嘿笑了笑,“小姐,原来你是在等周邦彦,是与不是?”
那女子张大嘴半天不能合上,“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不但知道你在等周邦彦,而且还知道你叫李师师,是与不是?”老官试探着问。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女子一声惊叫。
老官终于弄清楚眼前这女子是谁,适才他听的那女子吟诵周邦彦之词,忽然想起北宋有一个绝色的青楼女子李师师,据说是大才子周邦彦的姘头,连皇帝老子都乐此不疲,随口一问,不幸果然言中。
老官心里多少有些妒忌,这周邦彦果然艳福不浅,没得到李师师这等绝代风华的女子死心塌地的等他,一时不禁醋意大发,忍不住道,“这小周有什么值得你这么等他,不过是一个好色的嫖客罢了。”
“不准你这么说他!”李师师秀眉一条,杏眼圆翻,“周公子才华冠绝古今,岂是你这等登徒子能懂得的。”
汗,**爱嫖客,够无耻!老官忍不住打击李师师,“冠绝古今?就凭那几首烂词,我随便作一首都够小周学上一辈子的,他要是冠绝古今,我岂不是空前绝后。”
“你也会作词?”李师师表示不信。
“岂止会作词,我是诗词歌赋,散曲小令,古今小说无所不会。”老官无耻的笑了,北宋之后的诗词歌赋着实不少,让他有丰富的选择余地。
“真的?”李师师眼睛越来越大。
老官很无耻的一连背诵出三首古词,这自然又少不了元好问的《雁丘词》,另外还有岳飞的《满江红》,最后竟然是李清照的《一剪梅》。
“这些词都是你做的?”李师师上下打量着老官,简直匪夷所思,这几首词风格完全不一样,却绝对是不可多的的惊世之作,绝对的冠绝古今,空前绝后。
“不是我做的,难道还是你做得,这些词你以前听别人说过吗?”老官简直无耻到家了。
李师师摇了摇头,这些词自己确实今天第一次才听说,她自信自己所读诗书不少,但这等脍炙人口的佳句,自己简直闻所未闻。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李师师一边默默吟诵着,一边犹如看怪物一般看着老官。
老官忍不住笑了,“怎么样,那小周不值一提吧。”
李师师看了看老官,摇了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等婉转词令,竟然出自一粗俗男子之后,简直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