槊锋三尺,端见其锐,槊杆九尺,拿巧而不工之功”。阮步云长兵器在裴朴的陪同下选定了一杆不知名的槊,此槊教平日所见之丈八长槊短六尺,按说只能算是长枪了。但偏偏锋刃为三尺槊锋,只见槊身泛乌迎光可见沉沉如墨的着色。阮步云抖了几抖,槊杆韧性十足,灵动感极强,槊刃有破风之声。阮步云暗道一声好槊。阮步云单手执槊向前一松,到时把一旁索然无味的裴朴吓了一跳。忽见槊的底端,比槊身更深的笔记“止戈”。两字苍劲又狂放,端是让人心神一紧。阮步云看的出神,裴朴便去最里面寻了一双短刃拿了过来等了片刻,见阮步云收了心神,便招呼一声将短刃丢给阮步云道:“咱家别的兵刃看不出好坏,总之听着不错就收了,只有这双短刃咱家是花了大力气弄过来的,阮将军看看可还中意?”说完似是要压制满眼期待便转过头去,佯装看别的武器,但一步三回头充分暴漏了他的心思。阮步云心头暗笑,同时又对连裴朴都这么在意的短刃好奇多了几分。
“锵~”利刃虽短,但是出手瞬间,阮步云已经知晓,这是乌兹钢所铸,乌兹钢的特点是质地轻盈,但是坚硬度还是很不错的,大大优于当时的明军所配的朴刀,绣春刀之类的钢刀,与当时包钢技术相仿的日本刀不相上下,更重要的是此钢所铸兵刃但凡开锋,锋刃上便会形成肉眼看不见的类似锯齿状的刃口,杀人放血简直利器,凭白的优于同类刀器三分。阮步云知道是好刀,不禁欢欣不已。裴朴见阮步云面露欢欣,便笑道:“阮把种,你可以试试挥几刀在说说此刀好坏!”,阮步云心知这是裴朴可以与自己改善关系,心下明了。况且自己还有求于人家,再说也没有将之前的小事放在心上,再加上裴朴自己邀请自己兵器库选兵刃,本就抱了结交的心思,阮步云心知肚明,便冲着裴朴点头一笑。裴朴喊了一声“阮把种”意是拉近两人关系,本来怕阮步云不卖他面子心中有些忐忑,见阮步云本身还眼看这兵器架子,闻言也是回身含笑抱拳,并不多话。而裴朴却如饮纯酿,熨帖心头,连忙回了一礼。二人这番小动作,只前间隙依然尽消。阮步云依言挥刀,只见刃如亮光,弧动跳跃。声如清泉击石四溅,双眼微微一眯。又以不同挥了几下,闭了双眼沉吟,然后满面笑意,对着裴朴深深一揖:“多谢裴公公,此刃绝对是天下少见的至宝,步云用完之后必定双手奉还”。
裴朴听到阮步云所言,自是欢喜无限,又含笑连忙摆手道:“说笑了,满屋物件在你们眼中或是不可多得的坚兵利刃,与我而言不过是收藏摆谱所用,与其蒙尘于鄙仓,赠与猛士,便是最好的去处了。”
阮步云知他是有意与自己较好,当下二人客套一番,便选定了武器。止戈长槊、乌兹钢刀,以及最后选定的两柄短刃,便出了仓门。
裴朴心知阮步云要为不日决战准备。未有多作挽留,阮步云再三告谢,提兵刃而去。
三日转瞬即逝,阮步云在极短时间内已经尽可能的到手熟悉兵刃,为决战日准备。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利也光,况且阮步云也是习武出身刀鞘棍棒也是有所涉猎,再加上自身天分高,三天不说能完美发挥这三样兵刃的特点但是拿去与鞑子战一场却无多大问题。
三日后,龙城卫外十里处,大地一片苍茫,四处空旷无遮掩。双方都担心对方会借此机会发难,所以选择了此等空旷之地作为约战地点。阮步云这边,除却决斗人阮步云,更有杨一清兼带五百军士亲自到场,五百人有骑兵一百五十人,火铳手三十人,其余则是边军精锐步卒,个个表情凶悍凝重。伯颜这边也不愿多带人漏了怯,同样只有五百人,俱是神情彪悍的亲卫骑兵。
双方见面了,依着之前约定相距三箭,互相敌视,明军边军和鞑子仇恨的眼神用现在的话说,倘若眼神能够杀人,双方人马早已死上一万遍了。
鞑子那边乌木哈尔肩扛大刀霍霍然走向场中也不说话,只是长刀重重往地上一磕似有意似无意,击中一块裸露的石块,火星四崩,乱世飞溅,看上去颇有气势。身着衣甲背后挂刀的阮步云见状,和向杨一清对视一眼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反手执槊缓步向场中走去。
双方站定,没有说话。明军方向擂鼓阵阵,鞑子也是号角长鸣,决战一触即发!
其实说起阵前斗将这个事情,大家最知道的还是三国中描写的场景,似乎认为理所当然,实际上这种情况却并不多见,向三国中描写的猛将,百人敌千人敌甚至万人敌。其夸大成分跟大跃进时候数据一样水分极大。
一个合格的将领首先知道自己的位置,临阵杀人固然能够激励己方气势对接下来的战斗有一定的正面影响,但是阵前斗将,除了百分百的把握,谁愿意上去拼个你死我活,大家能在士兵中脱颖而出,可不仅仅是武力过人。再说了就算是武力过人,杀一人易,杀十人呢?百人呢?临阵交战,风险对于双方都是很大的,所以这样的斗将还是很少见的!
所以双方的士卒不再像刚开始那么仇视,而是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场中二人。杨一清老神在在,显得很轻松。似乎一点都不为上场的阮步云担心,但是站在身旁的游击将军方越还是看到了他紧握双手的发白指节。。。。
说慢时快,场上对战已经开始!
阮步云因为有两场对战,所以打定主意想要既不消耗太多体力又快速的结束战斗,加上所学武艺的特点,他在等哈木乌尔先攻!
而哈木乌尔又是不同心态了,虽然伯颜猛可及各部落首领为了妥当起见,派了两人对战阮步云,而他因为过错在先并不敢多言,但是出于对自己实力的骄傲,伯颜的这一决定,深深的刺痛了他的自尊,于是心头想法只有一个!“两场比斗,这是不相信我的实力,我便要先打杀了他。好让大汗看看自己的实力,顺便也借这一战压一压博博达尔的威风”!
于是他抢先动手了!大刀轮了个浑圆,夹带风雷之声当头向阮步云砍去,阮步云见刀来势甚疾,也不托大,右手长槊一挑,自下而上的与哈木乌尔硬拼了一记,“当~”仿佛空气在碰撞中都产生了波动,可见二人气力何等之强。这一碰之下,哈木乌尔连退三步,阮步云却身形纹丝未动。哈木乌尔心头大骇,不及他又什么念头产生,阮步云见他身影不稳,向后退去的瞬间,猛的踏步长槊借身势速度加成向前刺去,哈木乌尔,堪堪站定举刀格挡,奈何首先吃了亏,本就不及阮步云的气力,此消彼长之下竟无法接下这一击,只得仓促来了一个铁板桥,却依然被阮步云长槊刺飞头盔向后方飞去。留下满头小辫中一道深深的血槽。
哈木乌尔只感觉头上一凉,随后头皮火辣辣的又隐隐作痛,也是知道自己受伤了。抬头瞬间惊骇发现,阮步云刺了一槊之后,居然将槊握在左手,左手执槊,将槊当齐眉棍用带着破风的呜呜声,向着自己当头狠狠砸来。
而同时右手摸向自己的后背,刀已出鞘,白光一闪即逝,足够的快,足够的霸道向着回转不及的哈木乌尔,当头砍去。哈木乌尔避无可避。就地一个滚地葫芦,便旁边躲去。而阮步云似乎早已料到,只见左手作势狠狠向下砸去的长槊又收了回来,左手五指一松一紧,左手抓住长槊中间偏上三分出,阮步云竟将长槊当做投枪向哈木乌尔掷去,槊若飞虹,这一下若是扎住要害,哈木乌尔绝无活命可能,即使没有扎住要害,凭借阮步云的气力。哈木乌尔也会被牢牢钉在地上,到时候依然难逃一死。哈木乌尔一样知道这样的结果,奈何从第一击吃亏之后,阮步云便直接抓住主动权,自身已然被动到极致,长槊及身之时便是他哈木乌尔身死之时。想到此,原本已然滚地葫芦欲将起身的哈木乌尔在死亡的威胁下,怒吼一声似是逼出自身潜力,将身体生生向左侧挪动三分,长槊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刺了下去,原本避无可避的哈木乌尔因为死亡的威胁,硬挪了身体,按说长槊应该刺不中他,奈何二人距离太近,长槊又极快,哈木乌尔,痛呼一声,只见左臂肘关节处被长槊深深刺穿,长槊巨力将肘关节部位轰入地面。哈木乌尔情知自己必死。骨子里的凶悍之气一下全然迸发出来!右手执刀直取阮步云面门,完全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势。同时左肩猛的一甩,只见鲜血飞溅,竟生生将手臂折断妄图凭着残破之躯再战。
然而阮步云却没有再给他机会,右手一转以刀背迎上刺来的大刀将大刀震开,同时左手向腰间一抹取出一柄短刃,身形向下猛扑短刃狠狠的插在哈木乌尔的心脏上,可怜哈木乌尔毕竟不是心脏左生的怪胎,强有力的心脏顺着短刃血槽将心头热血泵了出来溅了阮步云一头一脸。哈木乌尔脸上神色复杂,有不甘、有恐惧还有一丝莫名的解脱与钦佩。然而谁也不知道他最后想到了什么,以至于脸上出现了莫名的神情,但脑海中的意识终究缓缓散去不活了。。。
二人交战直至哈木乌尔身死,所费时间极短,但也清楚的展现了阮步云的强大和哈木乌尔的凶悍。当然最总阮步云终结了哈木乌尔的生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