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明挽着她往楼梯口走,职音有点不舍得,一步三回头,直到许一念的身影完全融入到黑夜里再也寻不到,她才上了楼梯第一层。
“你们两个真是!”苏明明话说了一半,脸上有些纠结,在考虑措辞。
她安静的等着她的下文。
“真让人羡慕。”苏明明嘴角上翘,眼睛亮晶晶的,脸蛋红扑扑的。
职音笑说:“我们这是革命友谊生死之交,哪儿赶上你和范公子的情比金坚啊!”
苏明明一低头,温柔的笑了笑,说:“也是。”
……
楚洁玉见他们回来,腾一下冲下床,一言不发的把职音拉去阳台。苏明明也不恼,忙活开自己的事情。
两人把身子藏进阳台的窗帘里,隔着满玻璃的雾气看雪。楚洁玉伸着手指在玻璃上画猪头,职音侧脸瞧着她一脸的阴郁,问她:“小祖宗,谁又惹你了?”
楚洁玉性子急从来藏不住心事,可这次她却沉默了。
站了不到十分钟,苏明明已经开始甜蜜电话粥了,他们隔着门窗都听得一清二楚,声音无比娇柔。
职音在脑子里想象范公子听到这么勾魂的声音的样子,不自觉的笑了一声。
楚洁玉瞪了她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到底什么事情啊?”
楚洁玉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张张嘴又闭上,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职音进门还没来得及脱衣服,宿舍里暖气又足,这一会儿身上便捂出一身细汗,于是无奈的摆摆手说:“我先把外套脱了行不行?热死了。”
楚洁玉继续画猪头,呵水顺着小猪身子往下流,不一会儿就看不出猪样子了。
职音刚要转身到屋里去,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急急忙忙把刚褪了一半的羽绒服拉回身上,掏出吱吱直震的手机,看着来电显示,她顿时傻了眼。
楚洁玉凑过身子去瞧,她原本就阴郁的脸这下都能滴出水来,这脸要是往窗外一伸估计都能马上结出冰碴来。
她们对视,职音用眼神问她:“什么情况?”
“接电话。”楚洁玉嗓子有点哑,不像平时清脆的跟银铃儿似得。
职音心肝一颤,接了范公子的电话。
苏明明还在甜蜜蜜的说着情话……
这太奇葩了!
电话一接通,范公子醉醺醺的声调就冲进职音耳朵里。
楚洁玉凑过耳朵来,职音干脆又一边应着声一边掏耳机。
“职音,明明在宿舍吗?”范公子问她,口齿不清。
“在呢,怎么了?”
没等范公子说下一句。
“你在哪儿呢?”楚洁玉火爆的问。
职音拍了她一下,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要让外面那两位听见了,这热闹可就大了。
范公子竟然还能听出是楚洁玉的声音来,在电话里瓜兮兮的傻笑,说:“洁玉啊,兄弟啊!”
职音还真有点意外,不由看了看楚洁玉。她什么时候成他兄弟了?楚洁玉神情凝重,眉头皱得紧,瞧着她,职音自己都不由自主的跟着皱了眉。
“你喝多了?你到底在哪儿?”楚洁玉急切的问。
“明明,明明……我好爱你啊!”范公子好像是哭了。职音听着他喊苏明明的名字时带着点哭腔。
“他们怎么了?”她小声问楚洁玉。
她摇摇头,又对着电话说:“赶紧的,别给老娘装醉生梦死,报地点!”
“南、操、场!”
楚洁玉从耳朵里拿下耳机丢给职音,气冲冲的就夺门而出。
职音赶紧拨了许一念的电话,才响了一声电话就通了。
她往外跑,也顾不上和刘畅还有苏明明打招呼,反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跑出宿舍她才出声:“许一念,赶紧到南操场,范公子喝大了撒酒疯呢!”
“马上到。”许一念听着她跑步喘息的声音,立马跑出来。
职音跑到宿舍楼门外,看了看还在下的大雪,没再停留,追着眼前楚洁玉的身影在夜里奔跑。还好正在下雪,路不滑。
一路上,她不知道喊了楚洁玉多少遍,这丫头连头也不回,像风一样直奔操场。
职音很怕一个人走夜路,在夜里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能加快步伐想追上前面的疯丫头。
熄灯的点儿到了,校园里除了有簌簌的雪声外,安静的不像话。
顺着她的脚印跑着,职音还拾了她一只棉拖鞋。
她握着那只鞋,心里难过的想哭,这个傻丫头怎么比她还疯癫?
至于吗?
楚洁玉出来的时候身上只穿着那套连体的小怪兽毛绒睡衣。职音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冷的鼻涕直流。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