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大一的下半年,学校几近瘫痪的管理模式以及残缺不全的规章制度,让我们一再对自己的生活充满绝望。
我曾经无知的以为,就算是大学,也总应该有个学校的样子。但是我错了,我们的大学,是一个企业,是一个本着薄利多销为原则,客户至上为理念的大型企业。
开学不久,原本我们对新学期还有一丝热情,最终也灰飞烟灭。
班导将新学期课本给我们发完,并把新学期的课程安排发给我们看。
安仔回过头来说:“你们发现没有?”
我说:“什么?”
安仔说:“你仔细看看。”
我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看课程表,说:“没发现什么问题啊?”
安仔说:“还记得上学期咱们有《马哲》、《高数》、《英语》吗?”
我说:“记得啊,怎么了?”
安仔说:“这学期的课程表上没了。”
我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没了就没了,按照流程走就行了。”
安仔继续说:“你没发现咱们新书里面有本《高数》吗?”
我说:“啊???我没仔细看。”
说着,我就准备找一找。
安仔说:“先别找,你再仔细看。课程表上有《微观经济学》,看到了吗?”
我说:“看到了,看到了。”
安仔说:“但是没有课本。”
这时候,元超听了我们这些话,回过头来对安仔说:“你这是闲的难受吧?要我说,咱们就应该上什么课拿什么书,来什么老师听什么课。再说了,你上学期除了《英语》课本上做了一些笔记,别的什么书动过了?还不是都新着。”
这点我明白,上学期的《英语》老师很漂亮。
杨乐把课本都整理了一下,说:“别说这没用的了,咱聊点正事,一会去哪玩?”
我说:“还不就那几个地方,能去哪玩?”
安仔说:“现在我一想起来就觉得可怕,整天都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我说:“对了,你和李琪琪怎么样了?”
安仔说:“别提了,这一个寒假,每天不下二十条短信,我已经彻底崩溃了,并告诉她我们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已经结束了。”
我说:“断的这么利索?看来你还得继续找你的春天。”
安仔说:“我还是先过一过正常人的生活吧。”
(25)
宿舍管理员是一位老大爷,我们都叫他老张。
刚入学那会儿,来老张这报道,他就给我看了一些关于宿舍管理制度之类的条款,并指出,若有违反规定者,立即上报我们所属班导,情节严重者,他将有权利直接报给系主任或者更高领导层,甚至是校长。
对于初来乍到的我们来说,会觉得此老头一定有过硬的后台来支撑,甚至会以为是曾经为本校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忠臣。所以,他的一番话,让我们原本以为可以放肆的大学生活也会有一些顾忌。
听他说完,我在想,我应该讨好他,不然这以后的日子岂不是很难过。
我掏出刚买的“红塔山”,给他一根,说,张大爷,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的遵守纪律,保证不会有作奸犯科的事发生。
我预想他是不会接的,因为我看到他的桌子上摆着一盒“利群”。没想到,他看了看我手里的烟,接过去就点上了。
老张深吸一口烟,说,那就好,那就好。
出了门以后我就想,真他妈装比!管理制度上面第二条就是不让在寝室吸烟。
后来的生活也完全验证了这一点,老张每天除了去外面打点开水,要么就和楼下小卖部的阿姨聊天,根本就没来我们寝室转过。至于宿舍管理制度,我在两天之内已经忘得干干净净。我想老张也不记得。
后来我每次去老张的办公室,发现他的桌子上一直都放着那盒“利群”。而他,也只是蹭蹭我们偶尔给他的烟抽,无论好烟孬烟,一概接收。有时候蹭不到烟抽,就自己掏出身上带的“红梅”抽上一根。
所谓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兵。既然校方已经把我们这个“东苑”社区孤立在马路的另一侧。我想他们也是非常同情并且理解我们这些学生的生活是很无聊的,学生嘛,就算再怎么肆无忌惮,也只能是想尽一切办法让大学生活变得不再无聊而已。话说回来,学生要是在这玩的不顺心,他们也没钱赚。
所以校方的意思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他妈不给老子杀人放火,我就由你所愿。
对于这段区域来说,相对而言我们是自由的。
这个道理我不止一次的给寝室的哥们几个分析,并且尽量讲得头头是道,让他们深刻领悟到我们来到这个学校的意义,并知道我们自己的重要性。重点是,我必须暗示他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来想出咱们应该玩点什么。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向沉默寡言的从林也听得很认真。他说,要不咱们买副麻将牌吧,我老家东北那边,冬天很冷,没事就打麻将。
刘磊当即反对,说,玩麻将这个事儿属于娱乐,但是不玩钱的吧,没意思。玩钱的吧,咱这就属于聚众赌博,弄不好就麻烦了。
我和辛凯倒是觉得无所谓。
后来大家商量来,商量去,决定买,并且玩的时候不掏钱,拿本子记着,等完事再算账。
形势已定,我们便各自凑钱买牌,准备终结这无聊的生活。
最终决定我和刘磊去买麻将。
路上刘磊说,咱去哪买?
我说,楼下超市应该有,万一没有,市场上也会有,再不行咱就去市中心。
刘磊说,楼下的超市应该没有,我没见过。可是楼下超市里的人都认识咱们,知道咱是学生,能卖给咱们吗?再说了,他们万一举报了咱们玩牌怎么办?万一老张知道了,把这事告诉学校咱们不就麻烦了?万一……
我说,没事,没事。你别啰嗦了。
到了超市,我问阿姨有没有麻将牌。
阿姨看了我们一眼说,刚卖完。
我说,还真有啊?
阿姨说,当然了,卖得很好,都是你们东苑的学生来买的,校内的也有来买的。
我看了一眼刘磊,刘磊无语。
我说,那阿姨您什么时候还进货,我们现在就想要。
阿姨想了一会说,这样吧,我们自家玩的还有一副,刚打开,没玩几次,你想要我就进价给你。
我说,好好好,就要这副,就要这副。
最终我们以八十块买下这副麻将,剩下二十块买了四盒烟准备回去大家共享。也不知道这八十块是不是进价,但是无论怎样,我们的目的是达到了。
此次壮举,就像给一些挣扎在死亡边缘的病人注射了一剂强心针。瞬间活蹦乱跳,就好像自己已经康复,并且走在健康生活的路上。
我们把寝室里面仅有的两张书桌对成一个,找了一个不知道是谁夏天用过的草席铺在上面,组成了一张简易的麻将桌。
开始的几天,我们几个人也就单单的打麻将,小声洗牌,小声叫喊,时刻注意着寝室的门是否关闭。并且很守规矩的把每次记的账单都算清。
有时候老张也来看看,时不时的跟着玩两把,他以为我们是不玩钱的,所以也就没继续管我们。但是我不敢确定他是不是以为我们不玩钱的没意思,才没和我们一起玩下去。
后来隔壁两个房间纷纷效仿,几乎是同一时间买来了麻将牌。
再后来,我们在打牌的过程中商量着,只是玩麻将也没意思,不如玩点别的。于是我们增加了“扎金花”、“十点半”、“斗牛”等一系列娱乐活动。这些游戏大部分都是从林教给我们的。他每次玩一种牌,玩来玩去就嫌小,觉得没有刺激性。就一再的教我们新玩法,最后玩到“十点半”的时候,我们已经感觉很刺激了并有种承受不住的意思。但是从林依然不过瘾,并表示誓死要把“牌九”教给我们,后来在我们纷纷阻拦的情况下,才将他的想法按住。
这点可以看出,出门在外,与全国各地的朋友相识,总能学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并且对于娱乐这件事情,我们学习的积极性还是很高的。虽然大家来自各地,玩牌的种类不同,花样不同,但是对于赌钱来说,一点就通。再说我们这个年纪正是学什么都快的时候,无论什么牌,只要是稍微为玩上两把,个个融会贯通。
一星期之后,我们寝室的三个房间,俨然已经成为旧社会时期的赌场。
三个房间基本都是不同的玩法,比如A房间玩麻将的时候,BC房间应该在玩“扎金花”或者“十点半”之类。而B房间玩麻将的时候,换之AC房间要玩纸牌。这样做的好处是方便大众观看,毕竟在玩牌的同时,看牌的学生还是很多的,并有其他房间的同学来串场观看。
想想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无论打牌的还是看牌的,大家都好像找到的一项快乐的事情做。别的楼层的同学不时的会来我们寝室观看,看到蠢蠢欲动时,还不忘玩上两把。也有的同学不玩,只是看,并且很守时的来到我们寝室,穿着拖鞋,端着茶杯,一看一下午,有时坐在赢钱的同学身边,还能混上根烟抽。这样的生活,乐哉乐哉。
乌烟瘴气的屋子透出微黄的灯光照射在草制的凉席上,麻将声,叫喊声,声声入耳;借钱时,还钱时,时时闹心。
安仔和元超好像很喜欢这种娱乐方式,不时的来我寝室。元超喜欢玩上两把,安仔不玩,就是看。
这天,我正瞅着手里的“五八万”,思考着准备打哪张的时候,安仔在旁边说:“咱班开除了一个学生知道吗?”
我挺好奇,问:“谁啊?”
安仔说:“咱班有个哥们太猛了,天天去游戏厅玩老虎机,带来的学费输完了,还借了好几千,最后居然找班导去借钱了,班导知道这事后,就上报了,最后开除了。”
我忽然想到了,说:“噢噢,就那谁啊,叫什么来着我忘了,挺猛的那哥们,上学期我就见了他几次,后来根本就不上课了。”
安仔说:“对对,就他。”
元超摸了张牌,说:“那哥们就是看不开,老虎机那玩意儿是人玩的吗!多少钱都能输进去,没个赢。人家游戏厅老板都设定好程序了,让你玩多少输多少。像咱这个多好,玩玩麻将,就行了。”
我说:“怎么听你这意思,我觉得咱们好像生活在蜜罐似的,好像很幸福的样子。”
元超说:“那就看你什么心态了,咱们现在跟让人圈养着有什么区别,知足吧。”
说完这话,安仔笑了,说:“这话不假,看看张男现在都养成什么样了,哈哈。”
我很疑惑,说:“我怎么了?”
元超仔细看我一眼,说:“有点瘦了。您这是度假呢?还是堕落了?”
说完这把牌刚好打完,我对安仔说:“你帮我洗一下牌,我去厕所。”
来到洗手间,我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现在的造型,光着膀子,叼着一颗马上抽完的烟,,下身一件大裤衩,拖鞋还穿错了一只。
是有点瘦了,脸色还有点黄,头发乱七八糟的,甚至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都不知道几天没洗头了。
后来想到,自从玩上了麻将,我半个月都没去班上了。大部分时间都是一玩一宿。有时候输钱了,心情不好,早晨就跑到安仔或者元超的寝室让他们帮我带个假,然后回到寝室蒙头大睡,做梦的时候还把钱赢回来了,醒来一看是场梦。头昏脑胀的还是心情不好,也就懒得洗头洗脸,随便吃点东西,晚上继续夜战。有时候赢钱了,早晨拿钱去找安仔和元超,请他俩吃早餐,然后再让他们帮我请个假,回到寝室,美美的睡一天,甚至梦遗都醒不了。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自从上次和苏婷分开,我们再也没见过面,我觉得我大学中的感情生涯也就从此结束,所以我也不再去追寻什么值得我关注的女生。有时候都懒得去看。可能正因如此,才像元超说的,堕落了。
(26)
班上一如既往的生活也让我感到厌倦,所以我也不再去想应该何时去上课,总想着只要能在玩牌的过程中打发一下时间,就是最完美的了。要不是现在还住在寝室里,我觉得我已经忘记自己还是一名学生了。
南昌的天气很特别,过完了冬天就是夏天,几乎一年四季就是冬夏两季,至于春秋,加在一起也不过一星期的时间。
每天同样的温度,同样的生活,总会让人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有一天,安仔来到我们寝室,对我说明天咱班所有学生都要去班上,班导要开会。
这是第一次开会。
会议情况大致如下:
早晨我和安仔、元超来到教室,发现今天学生异常的多,很多面孔我好像未曾相识。
杨乐已经早早的来到教室,我们坐下后。
我问杨乐:“知道什么事吗?怎么都来了?”
杨乐说:“好像是招生的事。”
我说:“招生?”
我看了看班导,班导站在讲台上手里看着一些文件。
我说:“咱们都去招吗?”
杨乐说:“不清楚,一会听听看吧。”
过了不久,班导感觉班上的人已经不少了。他便开始准备讲话,我此时特别希望他依然是像每次说完着急去拉屎一样的跑出去,但是,这次我觉得他是准备拉在裤子里。
班导清了清嗓子。
“我先说个事儿啊,大家注意听一下。暑假要来了,现在一年一度的招生工作已经开始了,我们每个班级都有招生任务,并且一定要完成,我希望各个同学都做好准备,工作做的好,学校是有奖励的。现在我来说一下奖励指标,招到一个学生以上的,学校奖励每个名额800元;招到10个以上的,学校每个名额奖励1000元;招到50人以上的,学校奖励每个名额1200元另外把下学期的学费免除;假如你们的能力实在突出,招到百人以上,学校按每个名额1600元发放奖金,并且会有十万元的额外奖励。总之,是越往上越多。希望大家努力。”
说到这,我们惊叹不已,这难道就是蒙蔽我们已久的金字塔模式营销?
班导继续说:“现在呢,我点名几个同学跟我出来一下,我来交代一下你们的任务,没点到名的同学,你们可以在暑假期间配合别的同学一起来完成招生,或者也可以在车站迎接一些来我们学校的学生,只要他们不是被别的同学招生过来的,你们帮他们完成入学手续,这个名额,也算是你们的。”
我此时豁然开朗,怪不得开学时那个招生办的老师如此热情,是因为有奖金在激励着他。
班导仍然继续:“这次招生工作,学校相当重视。并且给予很大的优惠政策,对于招生情况良好的同学,这次期末考试可以办理缓考,甚至是免考。所以,各位同学一定要努力做好这次招生工作。好的,我现在开始点名,这几个同学跟我出来一下。”
听完这些话,安仔回过头来对我们说:“咱们干不干?”
我说:“等等看吧,现在你着什么急,这才五月份。”
安仔说:“估计只要去招生,咱们现在就可以走。”
我说:“为什么这么说?”
安仔说:“你没听出班导说这么多话的毛病来?”
我说:“要不您给我分析分析?”
元超和杨乐低头凑过来表示喜欢听。
于是安仔压低声音,说:“第一,现在离放暑假还有两个多月,班导却说暑假要来了,为什么?第二,咱们都去招生,班导为什么不去?傻子才不想挣钱呢。这就说明,班导既然这么玩命的做咱们的思想工作,咱们招到一个,他肯定也有提成。跟他妈传销是一样的。第三,咱们现在天天在学校,来不来上课都一样,为什么不回家,还不就是因为期末考试等着咱们呢,刚才班导说能办缓考,免考,不就暗示咱们可以现在回去了吗。”
听完这些话,我们互相看了看。元超问我:“怎么样,干不干?”
我看看杨乐,说:“你的意思呢?”
安仔看着我俩没说话,好像在等消息。
杨乐说:“拿不定注意。”
我说:“干吧!闲着也是闲着。”
刚说完,听到班导点名里面有我和徐雷。
于是我俩被班导叫到了走廊外面。
班导说,你俩去教务楼,三楼招生办有个张老师,他负责咱们班的招生工作安排,你俩去看看。
来到招生办以后,我和徐雷遭到了张老师的热情招待。我觉得招生办的老师都异常热情,各个面带笑容。我也是生平第一次受到老师这样的待遇。
坐下后,张老师正拿着一张地图在看,问我:“你是张男对吧?”
我意外,说:“是的。”
张老师说:“你家是山东德州的对吧?”
我更意外,说:“是的。”
然后问徐雷:“你叫徐雷对吧?”
徐雷说:“对,张老师,我家是安徽宿州的。”
我觉得是徐雷不想听这个张老师说这么多的废话了。
张老师说:“恩,这个我知道。”
说完在地图上对我们两个的家乡画上了圈圈。
放下手中的笔,张老师对我们说:“你们这两个地方,有很大的优势,那就是在我们的市场调查中,这是一段空白区域,也就是说,我们的招生计划还没有到达你们那里,这样的话,就没人和你们竞争,你们的工作就很好开展。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做好这次工作。”
我和徐雷点头表示会努力。
出了教务楼,徐雷问我:“你们几个怎么打算的?”
我说:“我们商量着准备干。”
徐雷说:“咱们一起吧,中午吃饭的时候说说这个事儿。”
我说:“行。”
蜀香苑餐厅我们再熟悉不过了。自从上次我们被班导带领到这里消费一次后,便对此欲罢不能。不仅仅是这里的饭菜便宜,更重要的是,在这里吃饭,每点一个菜便会送一瓶啤酒。每次我们喝到最后还没有喝过瘾的时候,桌上总会出现好几盘花生米。
所以我们理所当然的把商议招生的饭局安排在这里。
等菜的时候,大家一直商量的热火朝天,就好像我们已经招到了许多学生,并且奖金已经到手一样。
总之是没有谈到具体该如何实施这项工作。
等到菜上来,酒上来以后,对于招生的话题没有多提一字,就剩下喝酒了。
直到饭局结束,我们得出的结果是:下午回寝室睡觉醒酒,晚上去元超的寝室继续商量。
这件事足以证明,饭局,永远不可能是重要会议的最佳场所。所以,但凡听到有人说,“我这吃饭呢,特重要一饭局。”我们便可以对他毫不犹豫的竖起中指。
回寝室后,本打算和他们继续玩牌,但是中午实在喝的太多,以至于现在看到麻将都想吐,所以躺倒床上就睡着了。
晚上醒来的时候,是元超把我叫醒的,喊我去他寝室“开会”。
我过去以后,发现他们几个都已经在了,桌上放了两盒烟,大家围着桌子在说着什么。
我找了个凳子坐到桌子旁边,拿个了一根烟抽了起来,说:“有结果了吗?”
徐雷说:“目前我们是这样的想的,我和安仔一起去我们那,杨乐和元超你们三个去你家那边。怎么样?”
我想了想,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说:“那行,就这样。”
安仔说:“咱们不能一起去,你和徐雷可以先走,提前回家找好房子什么的,做点准备工作。我们几个要等考完试才能回去。”
我说:“为什么?”
安仔说:“班导的意思是准备招生的可以办免考,估计我们够呛。”
我说:“这样也行,正好咱们下学期不能住寝室了,你们在学校周围租个房子,暑假回来咱们一起租房住。”
他们几个一起看我,表示不理解。
安仔说:“怎么不能住了?”
我说:“你们还不知道吗?咱们老校这边就这样,寝室不够,所有的寝室都要给大一的新生来住,到了大二就必须要搬出去了。”
安仔说:“我靠,这学校也太不仗义了吧,那咱们就是不搬怎么样?”
我说:“你看看新闻,人家有房产证的都硬被人轰出去了,咱们算个屁。”
元超说:“正好,出去就出去,咱们几个一起租房子也不贵,和住寝室差不多的钱,没必要生这气。”
商议结果在半小时内搞定。
完事以后,杨乐住在校内,一是怕晚了回不去,二是要回去等着看足球所以他就先走了。
我们四个也不知道干什么,元超对我说:“把你寝室麻将拿来玩会儿?”
徐雷说:“对对,玩会儿,下午睡这么多,现在也睡不着。”
我说:“行。”
正巧我们寝室的哥们在玩纸牌,我就把我们的麻将拿了出来。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