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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调查

越野车性能很好,王海身为老司机,驾驶技术更是出众,因此一路开的平稳且快。

李不语坐在副驾驶,摆弄着一个小小的牛皮包裹,王海瞅了眼,尽是些小钢条细铁钩等奇形怪状的玩意儿。

“话说,你真联系不上你叔叔?”王海不死心的又问一遍。

李不语头也不抬的“嗯”了下。

“那三天之后怎么办?小子!不要以为我在说笑,我可没闲功夫满足你的好奇心。”王海拧眉道。

李不语叹了口气,将牛皮包裹仔细系在腰间,看着王海道:“王队长,你接触过盗墓贼么?他们是怎样寻找墓葬打洞开棺盗取陪葬品的?甚至是得手之后的销赃等等一系列的东西,这些你知道么?知道又知道多少?”

王海很想说自己不需要知道这些,他又不是只办这一件案子,可旋即又想到了之前局长办公室里挨的训,这话只能咽回了肚子,老实的摇摇头,末了又道:“不如你先让我涨涨见识。”

李不语一摊双手:“我也不知道。”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王海的鼻子都差点气歪了,深呼吸好几次才压抑住一脚把这瘸子踹下车的念头,他干瘦的脸几乎铁青一片,瞪眼吼道:“那现在你和我是干什么去?!!”

李不语一边在心里侥幸系了安全带,一边对暴走的王海劝道:“盗墓手法我是不懂,可我懂文物懂布局啊!这就好比是开车,一定会有踩离合挂档加油门的程序,盗墓也一样,得按套路来,瞎挖乱刨可能连根毛都找不到,咱们只要根据墓葬结构反推,就一定会有所发现!王队长,稍安勿躁嘛!”

“呸!老子的车是自动档!”王海仍是气的不行,可话说着,依然重新发动了车子,大概是存了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思。

一路上俩人都不再说话,王海是懒得再说废话,他已经开始盘算回去就到市文物局求助的事儿。

至于李不语,在他平静的外表下则是一阵高过一阵的狂笑,追踪盗墓贼,想想就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简直是激动到爆啊!他从小就浸泡在枯燥乏味的古玩之中,耳濡目染了太多太多关于盗墓的奇闻逸事,如今能亲身经历进去不说,更绝妙的还是站在正义的一方,李不语觉得自己终于感受到了命运的眷顾。

此时节正值初夏时分,当道路上的车辆稀疏以及两旁逐渐出现翠绿的田野时,便预示着他们已经来到了西郊。

又继续驾驶十来分钟,车子驶离公路,转进一条乡间小路,然而在一阵颠簸之后开上一座小土丘。

“下车!”

王海没好气的喊了句,李不语根本不在意,因为他早已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那是距离他们大约五六十米之外的另一座小土丘的下方,被黄色的境界线绕成一个大圆,大圆里面散落一层厚厚的泥土,在泥土的堆积下,隐藏着三处形状规则的洞口。显然,这就是盗墓的地表现场。

“支队长!”就在李不语观察地形的时候,一个身穿警服的年轻人一路小跑奔上土丘,冲王海敬礼致敬。

王海回了礼,也不搭话,而是冲着李不语冷哼一声道:“怎么样?就是这里了,能反推出个一二三不?”

李不语搓了搓手,咧嘴笑道:“不急,心急又吃不了热豆腐。那个……这位警察同志,现场没被破坏过吧?”

小警察大概刚从警校毕业,否则也不会被分配到这儿来守墓,他急忙又一敬礼,回道:“没有,我和辖区派出所的同志一直守在这,只有报案前有几个当地村民下去过,不过据他们说发现是死人墓后也没敢乱动就退了出来。”

李不语点点头,对王海道:“王队长,下去走一遭?”

王海对李不语的邀请想当不屑,冷道:“老子这一辈子穷凶恶极的死刑犯不知抓过几十个,我连他们都不怕还怕棺材里的烂骨头?小唐,头前带路!”

叫小唐的警校毕业生再次敬礼称是,三人便顺着土丘向下行去。

一直走到警戒线前,李不语忽然停下脚步,俯身抓了一把从倒洞里淘出来的泥土,放到鼻前闻了闻。

“咋?客串警犬?”王海一点也不符合他身份的吐槽着。

李不语还是不在意,扔掉泥土拍拍手,环视四周笑道:“其实盗墓和中医差不多,都讲究一个望闻问切,小唐同志,先不忙下洞,能不能请你把当地村长找来?”

小唐道:“不用找,村长就在那边,这几天没事他就在这附近转悠,还说什么以后要把这里打造成旅游景点,为村里创收之类的。”

小唐说完就冲土丘旁边临时搭建的棚子喊了声,一个黑瘦黑瘦的中年人就应声小跑而来。

“哎呀,领导们好!”村长一上来就赶忙掏烟,王海和李不语都很有默契的接过点上,只有小唐摆手婉拒。

“领导们看看这个事儿!在俺地头上有古墓,俺身为村长竟然不知道,白白便宜了那些驴日地了,唉……俺的失职啊!”村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叹道。

李不语呵呵一笑,问道:“村长,咱这片是不是只有这两座土丘?”

村长道:“可不咋地,就这两座,以前都没人当回事,现在是后悔莫及嘞,谁能想到这会是俩坟包呢。”

“那最近村里有没有外人打听土丘的事儿?不管是经意还是不经意的。”

“这个还真没有。”村长回答极快,“这事发生之后警察同志就去村里询问了,村民们还真没谁有印象,远的可能记不清了,但是近段时间应该没有。”

王海又不满起来,鼻子里冷哼是一声接一声,待村长走后,他实在按耐不住,气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们都是吃干饭的?基本的走访调查还需要你来做?”李不语笑嘻嘻的摆摆手,也不答话,一矮身就穿过警戒线,跛着脚走向盗洞。

盗洞高约八十公分左右,虽然是大白天,黑漆漆的洞口依然透着阵阵新鲜的土腥味,而靠得近了,才发觉三个盗洞虽然形状很像,仍有一些明显的差别,品字形上方和左边的盗洞虽然也是黑乎乎的,却不像右边的盗洞那样有阵阵凉气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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