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上巳节,春临大地,万象更新,风和日丽。郊外的丛林万物繁茂,空气清新,置身在林海溪畔,鼻尖是泥土的芬芳和万物生长生命气息,使人精神抖擞,愉悦油然而生。
这原本是京城达官贵人换上春服,携家带眷出城踏春置身于大自然之中的大日子。登山远足,漫步林荫小道,择林木佳胜,飞鸟鸣叫的山陵为路,攀山越岭,闲步漫游,三五好友,谈笑风生。然而几乎全城的富家子北、文人才子、千金小姐都没有出城,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一个地方+醉月楼。
听说这天能看见让女子一见倾心的逍遥王宋祁瑧,也能看见大齐最俊美的美男子哀王宋载裕,还能看见富甲天下的云家大少姐姐梅夫人,更有整个大齐最优秀,最俏丽的才子佳人。
那些富富贵女平日锁在深闺,难得出门一次,有哪一个不是春心荡漾想借此机会认得一个可意君子?而那些平日里看一眼良家子都得偷偷摸摸不敢正眼相看的文人才子们也想借此机会一睹闺阁风采。与其说这是一个斗酒会,倒不如说是个以酒为名的男女见面会。
醉月楼的包厢早早就被定完了,没有醉月楼的通行公牌,纵是手中有再有的银子,再大的权力也是进不来。当然,平民百姓若想进入醉月楼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能闻出大阂品监酒小哥手上的三道酒就可以进来了。当然这也是有条件限制的,十两银子一次机会,每人只可以试三次,且有名额限制,每个时辰只能放八人入内,一共八轮。
“这梅夫人还真是把生意给做绝了!”婴勺笑道。十两银子还不让人喝,只能闻,这没酒坊的酒也真够贵的。偏偏门前还排起了长龙。因为名额有限,谁也不想错过。
哀王一笑,阴柔俊美的容颜比桃花还要娇艳。“听说这斗酒的彩头是一只金酒勺,拿着这保勺子可以在没酒坊勺除皇家贡酒以外的任何酒品,一生免费,就冲着这一点,那十两银子值了!”
婴勺连连笑道:“正是!这凡夫俗子哪能拒绝得了这样的吸引力?不过这没酒坊也不怕别人拿这酒去卖了换钱?”
哀王冷笑一声,道:“没酒坊的酒哪容你想卖就卖?”这里头规矩大着呢!据说曾经有一人贪心,拿着金酒勺卖了没酒坊的酒,不多久,这个人就进了监狱,就连那个买酒的人也受到牵连。此后便无人再敢挑战没酒坊的威严。
“请!”酒侍笑脸相迎。醉月楼外人山人海被围得水泄不通,但里面并不没有特别多人,那些平民百姓都被挡在了门外。
室内装饰极其奢华,即便是哀王这样身份的人也觉得奢磨太过。“也不知道那些人围在外面做什么?难道还想看里边的热闹?”婴勺十分不解,他们望向外面人头涌动,但外面的人有高墙隔着,他们可以看到什么呢?
哀王望了一眼,对他而言,楼下的只是一妖兽蚂蚁,微不足道。不过他还是饶有兴趣看了一眼,人的本性是趋利的,若无利可图,那么多人站在那里做什么呢?
酒侍在一侧陪笑道:“贵人有所不知,这斗酒会分文斗与武斗。文斗需要闻出门前的三道酒品方可入内,我们称之为三道酒,凡参与文斗的人都必须过得此关才能参加。而武斗则在醉月楼外进行,斗是酒量,不必过关,任何人都可以参加,彩头是一万两银子。”
哀王一听,正合心中猜测,笑着点点头。
“这银子花得好像不太有意义啊!”任何人都可以参加,要知道没酒坊的酒是多贵,醉月楼还要送出一万两银子的彩头,这梅夫人到底是图什么呢?
酒侍笑而不语,哀王却看得明明白白。楼下斗酒,对于酒上的他们而言何尝不是一出让人津津乐道的好戏呢?这全城出动,万人空巷也就只有梅若惜做得到了。
耳边传来是美妙的丝竹之声与欢声笑语,目及之处皆是才子佳人,红香绿玉。楼内摆放着各种奇花异卉,祥禽瑞兽,让人连连称奇。
醉月楼只开放至三楼,哀王一边走,一边冷眼旁观,目光与一双眼睛不期而遇。这张脸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哀王的目光与隐王的目光遇上那一刻,哀王笑了,向隐王颔首致意。
即使是再受人冷落的王爷也是他的皇叔,隐王非常知礼地瞳了过来,给哀王行礼。“祁瑧也来了!真是哪里都少不了你逍遥王的身影啊!”哀王笑道。
“这个自然,这全城出动,万人空巷的盛况我又岂能错过呢?”隐王亦是报之一笑。虽然与哀王总共没见过几次,但面前这个人让人觉得阴冷。月儿为何要与他来往呢?
“皇叔劝你还是收敛一些吧!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可是御前最得宠的皇子呢!”哀王好心提醒道。御前最得宠又如何?如果手中没有权力,也是回天乏力。
“谢皇叔提点,只是祁瑧觉得今时与往日并无不同。”隐王脸上仍旧挂关玩世不恭的微笑道。
两人守喧过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恰巧他们是相对而坐。两人遥遥相对,也是极好。
“看来隐王真如外界传言不思进取,毫无野心,这大好的机会都被他给糟踏了。”婴勺望了隐王一眼,道。亏主子还处处防着他,在他看来这样的人根本不足为惧。
哀王冷冷一笑,道:“若真如此,他今天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婴勺略一迟疑,一时不解哀王的话。“他是来跟本王抢人的!”在桃花坞外也看见他,难道这一切只是巧合?鬼才相信!
婴勺恍然,道:“王爷您的意思是隐王也想——”他并没有把话说完,哀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点头不语。
这个梅若惜真有他们想的那么厉害吗?正恍惚间,突然听到门人报“江右云门梅氏夫人到!”一时还议论纷纷的人君突然安静了下来,众人跷首以盼,都想看看这位梅夫人到底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