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仁义总是心事重重的食不知味睡不安寝脸色也不好看,佳妮看到仁义似有心事又欲言又止很是纳闷她关心地问仁义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的。佳妮见仁义三缄其口于是饱满深情的说道:“既然是夫妻就要一起面对一起分担,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有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不管怎样我真的愿意与你一起面对一起承担。”听到佳妮这样一番体贴温暖的话他刚想开口又咽了下去,他不想让佳妮担心也不想佳妮有思想包袱。自从听到有可能要下岗的风声时他的心里就如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如果真的下岗了该怎么办?该做什么好?以后的生活怎么过?家里上上下下的人情开支怎么支撑?要靠什么来维持最起码的生存呢?……一大堆的问题似乎就摆在眼前呼来晃去的让他心神不宁,有几次仁义做梦都梦到自己下岗了,梦到自己下岗以后自己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四处游荡,佳妮也无情的离开他了……吓得他大汗淋漓被梦惊醒再一摸旁边的佳妮才放下心来。
三月底佳妮正在做饭仁义却回来了,佳妮抬头一看钟才十一点半于是佳妮打趣道:“你今天这么早回来是不是提前开溜了?”可一看仁义一副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样子,一回来就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佳妮甚为奇怪摸了摸仁义的额头没发烧啊她睁大眼睛诧异地问道:“怎么了?老公。”“老婆,怎么办?我,我也——下岗了,其实前面几天经理就在说下岗的事宜了,我怕你担心没告诉你,我想应该没这么快吧,谁知道下岗也如天气说变就变。”佳妮一听仁义下岗了心里虽然很难过,但她不想流露出来让仁义更加伤感。于是笑着安慰道:“下岗就下岗呗,又不是你一个人下岗单位上那么多人下岗你急什么啊?”仁义心想:男子汉大丈夫养家糊口是我们的本分,可下岗以后却连自己也养不活怎么办?佳妮似乎看出了仁义的心思继续安慰道:“我们现在也有点积蓄,我们那边的房子不是已经抵伙食费了嘛,所以你也别太有压力了。”仁义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佳妮这是在安慰他宽慰他。
仇迪打完麻将回来听到仁义下岗了以后目瞪口呆,然后对着佳妮气愤地说道:“说你是灾星吧你不服气,还到你姑姑那里去告我的状说我不尊重你啊说我不考虑你的感受啊,你自己摸着后脑壳想一想——自从你嫁到我家里以后仁义就住院了,聪慧离家出走也是因为你,才过了多久啊这么好的单位却又下岗了,这总怪不得是我说你吧?”佳妮一听仇迪说自己到姑姑那里去告状了莫名其妙,在这个家里她连回嘴的底气也没有,她知道如果回了嘴妈妈就会像唐僧一样念紧箍咒。至于聪慧——明明是自己要远走他乡闯天下怎么却变成离家出走了呢?她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妈妈然后又用哀怨的眼神看了看仁义,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仁义一听妈妈这样说佳妮非常生气提高音量道:“妈妈,你说的是什么话呀?我下岗了是我的事怎么赖到佳妮身上呢?还有聪慧——是她自己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她自己要出去走走怎么又怪到佳妮身上呢?还有姑姑那里是我去说的,我不是去告状,我是希望一家子同在一个屋檐下要相亲相爱的一起生活,不要总是针对佳妮,不要总是说佳妮这不好那不对,我觉得佳妮做得够好的了你还要她怎么样?”“好啊,你这个不孝之子讨了媳妇就忘了娘了敢在姑姑那里去说我的坏话,我说了你老婆什么了?她初一十五洗被子,啊,我是说了她小地方的人没教养,你出去打听打听哪有初一十五洗被子的?晒衣服呢把裤子晒在前面,现在是你爸爸没在家里你又上班,要是你爸爸在家里,难道还要你爸爸从裤裆下过吗?这样男人会倒霉的她知道吗?你看,她洗衣服吧,她家里穷得连洗衣机也没有吗?我看到她有时用手洗,自从她洗东西以后家里的水费就飙升,哦,那肯定了,不是你们出水费你们肯定不心疼。我又教她怎么节约用水,怎样用洗衣机,作为一个家庭主妇,洗衣做饭是本分,勤俭节约是美德,哦,我是好心当驴肝肺了,你们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们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嫁到我们家里什么规矩也不懂什么礼数也搞不清,我生气我教她是为她好,就说炒菜吧,要不是我教了她就她那炒菜的水平谁吃得下啊?你还觉得自己委屈呀?你委屈什么了?你要长相没长相,要单位没单位,从一个小地方攀升到我们这个大地方来真是祖宗积下来的大德了……”
仁义一听终于领教了妈妈的喋喋不休和强势,怪不得佳妮要跟我离婚这换成是谁也受不了啊,于是仁义挥了挥手说道:“打住打住,妈妈,你听清楚了,我们没有白吃白住,当初是你说我们那边的房租费抵伙食费的,八百元——按现在的消费水平八百元可以养一大家子了,我们没跟你计较你倒计较起佳妮用的那点水了,如果你觉得我们那八百元的房租费让你吃亏了那我们就搬过去住不让你再吃亏下去。”仇迪一听急了仁义确实没有说错,这八百元的确可以养一大家子人还有些余存,他们如若真的一气之下搬过去了损失的是自己,于是她破口大骂:“好啊,你个白眼狼我是白养你一场了居然跟自己的妈妈算起了经济账,还说养儿防老呢我还没老到那个地步呢,你,你就为了这个女人跟我要分家啦,你个没良心的啊……”然后是手搭在胸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佳妮一看这阵势不知所措,仁义看到妈妈这个样子不由得心疼起来说道:“妈妈,谁要跟你分家了?我的意思是一家子别太计较了。”
“我告诉你今天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就是想要你们离婚,我看到她那土不拉几的样子就恶心,你看她你看她,她有哪点配得上你,她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乡巴佬,还经常躲在家里看书写字,装有学问有知识,她有学问吗?有知识吗?连一点生活的基本常识都不懂,我不知道她看书学到了什么?倒是存心浪费了我不少的电费。写也不知道她写了一些什么我是看都看不懂。仁义,你今天就听妈妈一句劝,你离开她才会有好日子过,你看她这副长相啊就是不带财不旺夫,你跟着她只有吃不完的苦受不完的罪,你听妈妈的劝好不好?”佳妮一听全明白了,原来她要自己流产是打着离婚的算盘,自己的孩子就这样被她扼杀了她就是一个冷面杀手。佳妮想到这里已是心碎欲裂痛苦不堪。“妈妈,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既然你说在这个份上了我告诉你我的想法,我绝不会和佳妮离婚的,哪怕天崩地裂哪怕海枯石烂哪怕天塌地陷哪怕佳妮愿意我也不会同意的。你好好想想吧,妈妈,我的一辈子是我的你不要随便来主宰我的人生,好吗?我跟佳妮出去吃饭你一个人静一静吧。”说完拉着佳妮就出去了。佳妮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仁义对自己还是这么情深所有的痛似乎得到了缓解仿佛吃了止痛药一样。
佳妮被仁义拉着走佳妮难过的问:“仁义,我嫁过来以后看到你妈妈和妹妹总是阴沉着脸,我开始还天真的以为是观念、想法、做法、思想不同而对我有意见,现在我才知道你家里的人原来是打心眼里就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是不是?”“别想那么多,我娶你是因为我爱你,我可以为你做一切包括我的生命都可以给你,佳妮,你听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也分开。”佳妮一听想到“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仁义的话一定就是这个意思了。想到这里听着仁义那么坚定温暖的话语佳妮非常感动。她与仁义十指紧扣满脸幸福的朝饭店走去。
下岗以后怎么办呢?这个问题一直让仁义心烦意乱,下岗的阴影就像一个可恶的苍蝇一直在仁义的眼前晃啊晃让他心情沮丧,又如秋天的蚊子睡意正酣时却被狠狠地叮了一口又痒又痛让自己从睡梦中醒来。
四月六日早上起来吃完早餐仁义就要走佳妮问道:“仁义,你去哪儿呢?”“去上班啊。”一说完才想起已经下岗了,他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我出去走一走出去看一看看看可不可以找点事做。”
仁义在外面转了大半圈看了很多店子里张贴的招聘启事就望而却步了,不是要有技术,就是要大专文凭或者有经验的人优先。而自己要技术没技术要文凭没文凭要经验没经验。看到这些仁义心儿不由得感到一阵失落。在人潮人海中,下岗以后的无助和落寞无处安放他只有茫然的彳亍在街头,感到天地之大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听到下岗的消息时仁义还没有这么茫然无助可真到了下岗的地步他真有种“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的无奈和惆怅,仁义双手插在裤兜里仰望着迷迷蒙蒙的天空,他觉得自己的心也如这迷迷蒙蒙的天空看不清自己的路在何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不知不觉中他又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他曾经上班的地方——红星医药公司批发部,偌大的仓库已经是玻璃门紧闭,以前仓库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品,现在却是空空如也一片狼藉,旁边的办公室呢一把崭新的“u”型锁明晃晃的架在拉闸门上,先前川流不息的办公室已经变得冷冷清清,先前热闹的办公室现在是一片凄凉和冷清。仁义把头和身子靠在拉闸门上,回想着刚上班时的忙忙碌碌;追忆着同事们在一起的欢声笑语;回忆着大家领到奖金以后的欢呼雀跃,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可现在却是人去楼空整个办公室已经空空荡荡。仁义顿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他觉得自己的心犹如这个仓库和办公室也是空空荡荡的了,一下岗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无所适从,他觉得东海市如一个大池塘,而他如池塘里的浮萍,这样的心情这样的心境这样的凄凄惨惨戚戚只能自己默默的承受,这般的茫然,这般的伤感只能自己默默地扛着。他只想站在这里静静的回味先前上班时的欢乐;只想靠在这里慢慢地回想以前与同事们呆在一起的欢乐时光;只想一个人在这里静静地回忆曾经在这个地方度过的春夏秋冬。以前对这个地方烦过厌过可今天却对它感到如此的亲切如此的依恋——这是个曾让他赖以生存和生活的地方,他颓丧的靠着拉闸门斜站着,站了很久也想了很多。直到背已经酸胀酸胀了他才依依不舍的失魂落魄的慢慢的挪动着脚步离开了这里。
一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多钟了,他觉得今天的时间过得特别快,他想尽快找到工作免得让妈妈和佳妮担忧,也怕因为长时间找不到工作妈妈又怪罪佳妮不旺夫。因此他想找到工作的心情更加迫切也更加强烈,可事与愿违越着急越没有着落越没有音信,每次出去都是满怀希望而去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没有文凭又没有技术的下岗人员出去找工作都觉得低人一等,每次出去应聘都没有底气,每次面试都如上战场忘记带枪一样的紧张和恐慌,每次被拒绝都让他感到难过和难堪,在茫茫人海中寻寻觅觅,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茫然四顾,多少下岗人员在此时此刻都怀揣着希望,怀揣着梦想,怀揣着理想,可现实却如一座冰雕一碰就让人感到彻骨的寒冷。
有一天晚上仁义接到同学王鹏的电话约他出去吃夜宵。仁义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这么多天没有找到工作他心情烦闷,正好和同学诉说心事也可以一醉解千愁。
他走到约定的地方——好有味大排档,昏暗的灯光下已经看到王鹏、王哲、曾睿、廖彬、谢亮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仁义马上笑容满面的跟他们打招呼,都是读技校的时候几个玩得来的兄弟,哥们几个可以畅所欲言共诉衷肠。只见王哲情绪低落的叹着气说道:“我们现在这些下岗人员如今如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你看我们读的技校是经管班,要技术含量没技术含量,要管理才能却又没有学到什么管理之类的东西,自从东海市副食品公司倒闭以后我就如烧了庙的土地爷——走投无路。谈得好好的女朋友一听说我下岗了,原以为会得到安慰和鼓励谁知道她一个飞吻送给我——拜拜,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你们知道那时的我的心情吗?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看到我爸爸妈妈辛辛苦苦养大我的份上,我真想拿根绳子结束自己的生命了事。”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鹏手指着王哲摇着头说道:“你这样想这样做非男人所为也,要是我更要好好的活下去,活出个人样来让她后悔死这才是我们男人的风格。”廖彬带着羡慕的目光望着远方然后又收回目光说道:“你们还记得林俊吗?我们班里以前的小矮人现在是大矮人了,这个崽投胎投的好啊,爸爸在事业单位上班他也在事业单位,现在在单位上当了主任混得风生水起的,找了个比他还高的老婆,他要是下岗人员呀我看他定是光棍一条。你看我们这批人,爸爸妈妈在企业单位上班的他们退休了我们呢就下岗了,以前还红红火火风风光光的,要什么钢材水泥还得看我们的脸色,现在呢我们的建材公司说倒就倒了,以前看到我们都要点头哈腰的现在是趾高气昂不理不睬了,真是人心不古今非昔比呀。”廖彬说完慢慢的抿了一口酒,他感到人生似乎就像一个转盘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就把你一转转到人生的谷底晕头转向。
曾睿本来不喝什么酒今天好兄弟相聚他高兴也凑热闹的喝的起劲,他满脸通红的说道:“有道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我却觉得‘人人有本难念的经’,你们看我我现在也是有一肚子苦水啊,我呢虽然下岗了,但女朋友对我很好不离不弃,谁知道没过多久下岗如瘟疫一样受到传染我女朋友也下岗了。我们彼此安慰,彼此探讨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可我的妈妈一见我的女朋友也下岗了却死活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了,说什么两个下岗的人结婚必定是悲剧,以后啊绝对是做生意吃香,她已经相中一个跟爸爸妈妈一起做生意的女孩子了叫什么邓秀丽,这个女孩子很能干很识大体,只要我跟她结婚,我妈妈就拿六万元原始资金给我开个手机店,如果我不跟这个女孩子结婚,我妈妈就一分钱也不会给我让我成为肥皂泡任其自生自灭,我现在是一筹莫展你们跟我出出主意吧我现在该怎么办?”王鹏认真地听着咧嘴笑着说道:“真是人生如戏啊,我觉得爱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们不能为了一块面包委屈我们的心啊。”“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王哲马上提高音量继续说道:“现在是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啊,只要有钱了还怕找不到老婆,况且老婆总是要找的我觉得你妈妈的观点是对的,你呀算是有福气了,生活有着落了老婆也到手了。哪像我爸爸妈妈在农村,我连下岗了的事都藏着掖着不敢告诉他们,以前每个月回去两三次,现在啊连家都不敢回了生怕说漏了嘴让我的爸爸妈妈担心难过。”
“这样看来我是幸运的,我的爸爸妈妈看到我和女朋友下岗了也没有拆散我们,而是要我们出去转转多花些时间了解一下什么生意好做看准了以后就拿钱给我们做生意。年轻人嘛,只要相亲相爱,勤劳肯干总会有出头之日的。”谢亮高兴地说道。仁义一听心想:“我怎么就那么傻不知道跟妈妈借钱做生意呢?况且佳妮以前做过生意有点底子,现在做生意好像才是我们的出路。”想到这里仁义心里有了谱觉得这次好哥们相聚收获颇多很是高兴。
他们吃夜宵的后面就是一个卡拉ok厅,从歌厅里传来《咱当兵的人》这首铿锵有力的歌,王鹏认真地听着他在学校是文艺委员特别喜欢唱歌,听着这一首感慨激昂的歌儿不由得在心里酝酿,然后微笑着对他们说道:“兄弟们,我也下岗了但下岗并不可怕,我们都有手有脚,只要我们敢想敢做,相信我们这些下岗人员一样能活出自己的风采,相信社会总会给我们一条通道,通过我们自身的努力奋斗改变我们的命运和人生,我今天请兄弟们出来一起聚一聚是因为我明天就要离开东海市要到广州深圳闯一闯,不闯出一个人样来誓不还,现在我把《咱当兵的人》改编成《咱下岗的人》。”说完以后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
咱下岗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没有了铁饭碗,
咱下岗的人,有啥不一样,就算没有了铁饭碗,我们也要坚强。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有青春的热血,都是祖国健儿郎。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有追求和梦想,让成功之花在我们的脚下绽放。
咱下岗的人,就是不一样,紧握拳头挑重担,不怕雨雪风霜。
咱下岗的人就是不一样,为了明天的美好,我们勇敢闯荡。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想展翅翱翔,都想青春飞扬。
咱下岗的人,就是这个样。咱下岗的人,就要这个样。
王鹏饱满激情饱含豪情的一唱完,王哲、廖彬、曾睿、谢亮、仁义已是热血沸腾激情四溢都想一腔热血洒春秋,先前的茫然无助、失落惆怅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王哲本就性格内向再加上家境不好就更加沉默寡言,这次聚餐都是读书时玩的好的朋友聚在一起才言语多了起来。听王鹏这么一唱就像瘪了的皮球又被打足了气,低落的情绪顿时高涨,大家都使劲鼓掌把下岗以后的郁闷、茫然、无助、困惑、失落在这样的气氛里都抛诸脑后。曾睿兴奋地说道:“改编的好改编的好,但愿十年后我们再相聚已是事业有成飞黄腾达。”“好啊,十年后我们再相聚,不!应该是我们整个班的同学相聚在一起共诉衷肠,到时候我们一定举杯欢歌畅饮。”王鹏兴奋的说道。“好啊,这就是我们的约定后会有期,王鹏,你的名字带有一个‘鹏’字,希望你鹏程万里,锦绣年华添华章。”廖彬鼓舞着王鹏说道。仁义就坐在王鹏的旁边他紧紧地握住了王鹏的手说道:“是啊,你要到大城市里去闯荡,肯定是大鹏展翅恨天低,但愿你奋力一跃凭自己的努力和勤奋实现自己的人生蓝图,我衷心的祝你梦想成真!前程似锦!我相信你王鹏!”廖彬鼓励着王鹏唱道:“哥哥,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头,走出一片艳阳天,走出一片新天地。”“只是你一个人下去单打独斗闯天下要小心,这条路或许就像唐僧取经一样一路坎坷却又漫长,我只希望十年后再相聚你依然是原来的你——充满了正义,还是一个热心肠一个能给别人力量的一个你。”谢亮说道。“放心吧,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上刀山下火海,岁月能改变我们的容颜却改变不了我们的本性,更改不了我们纯真的友谊,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干杯!”王鹏举着酒杯望着这些兄弟们信心满满的说道。
回到家里仁义抱着在卧室里已经熟睡的的佳妮,仁义紧紧地抱着把佳妮弄醒了佳妮揉了揉眼睛说道:“老公,我都睡了一觉了你才回来现在几点钟了啊?”“已经凌晨两点多钟了,你知道我们几个铁哥们聚会我多高兴吗?”“怎么了?这么高兴有什么喜事啊?”“是有喜事,第一件喜事是谢谢老婆我下岗了以后没有嫌弃我一直给我安慰一直给我打气,第二件就是我想向妈妈借些钱我们开个店子做生意怎么样?”“嗯,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老公真聪明,好了,现在什么也别想了好好睡觉吧。”
第二天仁义一起床就赶紧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仇迪,仇迪一听目瞪口呆然后是眉毛一扬火冒三丈的怒道:“是不是佳妮出的这个馊主意?哼!做生意问我要钱真够厉害的,你没做过生意又没有经验,你以为做生意就是拿出钱来投资就可以了呀就稳赚了呀?想得美,要是这么容易还等得到你们?别做梦了。”仇迪喘了一口大气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听到好多人说做生意投资很大的你以为几万块钱就可以了呀,而且要是一亏再亏就是一个无底洞了,你们啊别打我的主意了我的建议是出去打工,你看院子里邓建下岗以后打工去了,你看欧阳霞一个女孩子下岗了以后也打工去了,你一个男人难道连一个女孩子都不如吗?”仇迪气愤地说道。“你怎么动不动就以为是佳妮打你的主意呢,这是我的主意,我不想给别人打工只想自己做。我不是向你要钱我是向你借钱,我赚了钱就还给你。”“说得倒轻巧,赚了钱就还我,要是没赚到钱呢就打算不还了?”“妈妈,你怎么什么事都不往好处想呢?要是赚到钱了呢?人活着总得试一试吧不试又怎么知道呢。”“哦,我想起来了你不是还有岳母吗,你可以问她娘家人借钱啊你岳母肯定比我钱多。”“妈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你的儿子啊,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想做生意还要跑到岳母那里去借钱也太没面子了吧?”“打住,你不去借就算了,俗话也说了‘父子相亲,钱财各别’,你不听我的我也没办法,你也别打我的主意,要怎么过你自己看着办我不管。”佳妮在卧室里整理衣柜,她一边整理一边听着仁义和妈妈的谈话。听到仇迪这么说心凉了半截,她没想到仇迪会这样做会这样的对自己的儿子。仁义又不是好吃懒做的人,只想下岗了以后自己做点事却遭到这么决绝的拒绝。佳妮于是故意喊道:“仁义,我要做早餐了你来整理一下衣柜吧。”仁义看到妈妈一副绝不借钱的样子非常失望。他听佳妮这么一喊赶紧回了卧室。佳妮打开衣柜里的抽屉说:“仁义,我支持你,就算是亏本了我也不会怨你,只要去做我就赞成。现在我们的存折上有八千元,我们这么点钱开不了店子我们就像楼底下的阿姨一样摆个烟摊子怎么样?”仁义想:开店子资金不够好像也只有这样了。
可是在哪里摆个烟摊子好呢?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个问题这可又是一个难题,仁义带着佳妮在东海市转了一个大圈还是不知道摆在哪里好,这个烟摊子不能离家里太远了,要不然吃饭洗澡不方便,摆个烟摊子在哪里接电?是守通宵吗?守通宵两个人受得了吗?是一个守白天,一个守晚上还是两个人就睡在烟摊子守着这个烟摊子?……这些都是要面对的问题。为了能摆个烟摊子,他们走了一天又一天转了一圈又一圈,看了一个地方又一个地方,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对于他们只有八千元存款的人来说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有一天佳妮和仁义走累了就在华星路农行的一个小花园里休憩,佳妮抬头一看就看到了花园对面有一个小门面被卷闸门锁着,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小门面旁边有一条通道直通大路,过往的行人肯定要从这里出入,佳妮于是拍了拍仁义兴奋的说:“老公,有了,我们租下前面这个小门面摆一些烟和零食还是不错的哟,这个门面不在热闹区租金一定不贵,我们把烟柜摆在门面外,过往的行人看到这里有货柜就会买东西的。”仁义抬头一看觉得这个门面不大又不显眼租金应该不贵,于是把背靠在佳妮的身上如释重负地说:“嗯,只要价格不贵我们还是可以租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