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真回到家,看见只有爸爸一个人在家,餐桌上摆着几盘菜,一看就知道是从外面的饭馆打包回家的,便问:"我妈呢?〃
郝真听爸爸边吃边回答:"你妈妈她走过去今天单位临时有事,不得空回来。她打电话告诉我的时候我正在回家的路上呢,旁边正好有一个菜馆,就进去买了几样小菜。要不,我回来也得晚了,没时间做。我又怕我做的菜你吃不惯,比不上你妈的手艺。〃
郝真放下书包随手搁在餐桌旁的椅子上,随即自己也在坐了下来,还呵呵笑着说:"是啊,看上去挺不错的。有多长时间都没下馆子了。〃
那几盘菜都是素菜:有木耳炒鸡蛋,有松仁玉米,有炒土豆丝,还有醋溜白菜。
郝爸爸说:"这几盘菜够吃几顿的了。明天中午要是你妈还忙,你就自己热点吃。我明天肯定不回来的。〃
郝真点点头。
吃完饭休息了大约半个小时,郝真又起身背上书包去学校了。
一进校门,原本潜藏在郝真内心深处的疑问突然又冒了出来,郝真决心要找机会问一问徐彬。
郝真走进考场的时候徐彬还没有到,于是她只有安静地走到座位边坐下。
徐彬出现在教室门口已经是在离考试开始仅有一分钟的时候。
监考老师换了,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老师,郝真看着眼熟,像是她经常听同学们议论的那个嫁给一个特别有钱的生意人的英语老师,据说是姓王——挺普通的一个姓。
那王老师催着徐彬快点坐到座位上去,还说:"倒真会赶时间。再晚几秒钟就晚了,连考场都不让你进。〃
徐彬仿佛充耳未闻,只是低着头在郝真的注视下一步步地走到座位边。
考试的铃声打响,著名的王老师开始分发试卷,同学们则一个个地轮着往后传试卷。
下午第一科是英语,郝真最拉分拖后提的学科,却是徐彬学得相当好的学科。所以,一个答得磕磕巴巴、痛苦不已,一个却得心应手、答得轻松极了。
终于,第一场考试结束。
郝真毫不犹豫地向前问:"徐彬,那天给我手绢的人是你吗?〃
谁知徐彬却一动不动地趴在桌子上,不论郝真怎么叫她、拍她,她都没有一丝回应。郝真又不能粗暴地把她拽起来,那样别的同学也会发现,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郝真终于不再白费力气——能有什么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呢?她此时还是想不明白徐彬为何上午看见手绢有那么奇怪的反应,她还是更倾向于认为手绢的主任不可能是徐彬,而是一个比徐彬要和气得多善良得多的同学。
徐彬也终于把头从深埋的胳膊窝里抬起来,好像警报已经解除,她不用再躲进温暖又安全的壳子里。但她还是没反应,看那身形,一点要转过来的意思都没有。
第二天一整天的考试中,徐彬都是那个样子。
郝真生气又沮丧地认为:上了这么多年学,还从来没碰见过这样冷漠又奇怪的人。但同时,郝真又对她的美丽抱有非同寻常的好感,对她的神秘有着探索下去的好奇心。
由于下午只考一科——化学,又是郝真最擅长的一科,所以不仅觉得考得快,也回家得早。
郝真很高兴可以不必摸着黑才敲响自家的门。开门的是妈妈,郝真发现她满脸的疲惫。
她妈妈知道她今天考试,也就不奇怪她这个时间回来。
"考得怎么样?觉得能排多少名?〃郝真妈妈在疲惫中也不忘问道。
郝真过了半天才回答:"就那样吧,正常发挥。估计还能比上次进步不少呢。〃
郝真妈妈立即松下了脸,让郝真赶紧去吃饭,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吃完晚饭正是下午七点,郝真和妈妈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郝真不自禁地向妈妈说起了徐彬,想让妈妈帮着分析一下:徐彬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郝真妈妈却说:"把这点心思都用在学习上比什么都好,管人家做什么。你学习虽然一直都不错,但我们希望还能够更好。〃
郝真只好闭口不谈了。又随口问起她妈妈工作上最近在忙什么的话,母女两个闲聊了一会儿,直到看完天气预报,便各自洗漱,各回各屋睡觉去了。
一开始郝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想着徐彬的事,但不知怎么回事,脑子一转,就想到了考试和耿贤,很快便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