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麒麟兽耳炉中青烟徐徐，感觉到有人正无声无息的靠近，凌巧儿从旖旎的欢梦中惊醒，陡然从趴着的书案上转过身来，眼神幽幽的直视着他。
一袭茜红色织锦蟒袍的褚离手执一领黑色披风正打算覆在沉睡的凌巧儿的肩背上。蓦然见她醒转，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四目俩俩相触，凌巧儿灵眸滟滟如波，忆起方才梦境中两人旖旎欢好情景，莹玉脸颊刹那间红云尽染。
“你醒了！”
褚离目光清冷的看着眼前一脸羞赧的她。
气息一窒，瞪大双眼凝望着他，少顷明澈美眸中柔情的光华冉冉流动、宁静幽深。
“良工见过殿下！殿下万福！”
褚离听她此刻又以良工自称，唇角噙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炯炯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和半年前不可同日而语的展良工。
“良工是何人？这里除了本太子和大燕国的第一巧手凌巧儿之外，还有旁人？”褚离顾左右而言他，四处寻找着，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
轻轻的起身，脸上满是歉意之色，微微闭眼，眼中泪光盈盈而落：“殿下，还在怨良工吗？”
褚离脸色依旧冷若冰霜，眼睛里满是淡淡的疏离。
“怨？你可知道你当日悄悄离开大齐时，广陵王的感受？从未有哪个女人对于本太子的话当耳边风，你展良工是开天辟地头一个！”
“殿下，可曾为良工的立场想过？殿下之命，良工不敢不从，哥哥之言，良工亦不敢忤逆，自古忠义两难全，良工能选择的也只有离开。”她陡然抬高声音，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她有权选择的生活方式。
褚离更是不敢置信短短数月光景，她的变化让他震惊，她以前从不曾如此和他说话。
“好句忠义两难全？在你离开大齐那刻起，我们从此便已经恩断义绝，也因你的出走父皇震怒而迁怒于你的哥哥，你所谓的忠义两难全到头来又是什么？”
冰冷一笑，他还是那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为何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偏偏就看不见？难道他真的就不明白她的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