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抚起,在这炎炎夏日,就像在为百姓带来的安宁一般,退去浮躁,那么宁和的日子,总是让人都喜欢的。
季子辛强扯起一抹笑,看着帝锦,说道:“你一早便知道我是风珏墨放在你身边的,又为何,忍我这般久?”
帝锦斜躺在椅子上,听到她这话,视线终于从书上移开看了过去,竟是有些惊讶,道:“比我想的要早啊,怎么?谢子云告诉你的?”
闻言,季子辛苦笑出声,“你是什么时候就知道的”
“认识你的时候”帝锦回道:“本来是有些喜欢你的,若那五年你不走,或许,我已经娶了你也说不定”
“可是风珏墨拿我娘威胁我,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帝锦似理解般的点头,想了想,问道:“我很好奇,他叫你回去,是为了什么?”
“权力……还有,誉千眠”季子辛看着他,继续道:“皇上没有收回我季家的兵权,交到了我手上,就是此刻,皇帝都还以为我在府里待着呢,风珏墨手下有个人,易容术极其了得,多一个季子辛很容易”
帝锦大概猜到一些,可是誉千眠这个他却完全没有想到,“所以……回去的时候被追杀?谢子云救了你?”
虽是问她,但明显这话已是很肯定了,季子辛点头,道:“用了五年,我交了兵权,上荐风珏墨,既不能让皇帝怀疑,也必须让他得到兵权,然后……”季子辛抬起头来,“然后我便回来了,我很想你,真的很想”
看着她眼角的泪,帝锦移开视线,无奈笑道:“可是……我不喜欢你了”,帝锦站起来,向外走去,走到她身边时说道:“你走吧,这次我不杀你,以后,可就说不定了”
直到大堂里的人都走完了,季子辛终于大哭出声,帝锦,你怎能如此狠心。
风过微凉,这一切,原来只是自己梦了一场,帝锦,你是让我唯一一个最害怕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最爱的人。
我怕你怕得不敢反驳你的话,爱你爱得卑微至此,从一开始,或许是我有目的的接近你,可我从来也没有透露过你的任何消息,是你聪明也罢,是我爱你也罢,原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场爱的不公平,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们不会在一起……
誉千眠从那天回来之后,就去接了小七和张婆婆两人来这桃花楼住,一来方便送小七去私塾,二来自己也可以教教他。
“姐姐,运字怎么写?”小七拿着笔,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这个字,只好问道。
坐在窗边出神的誉千眠听到声音回过神来,走到他身后,握着他的手教他写,誉千眠从那次看见小七的字后便觉得,一个小孩子字可以写的这般好看已然不易,加上小七也勤奋好学,所以私塾里的先生在她的面前已经夸过小七几次了。
小七点了点头,“谢谢姐姐,姐姐……”小七指了指门边,“帝公子”
誉千眠愣了愣,看过去,果然,帝锦就倚在门边靠在那儿,“帝锦?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帝锦朝着他们走去,拿起小七写的东西看了看,也点了点头,“写的不错”,帝锦把纸还给他,又道:“你出去一下,我和你姐姐有话要说”
“好”小七看了一眼誉千眠,点点头,出了房间。
帝锦上下打量了一下誉千眠,说道:“你想不想学武功?去西苗山之前还要去几个地方拿东西,那些地方都有危险,你得有自保的能力才行”
“好啊”誉千眠淡淡回道,从那里回来之后的这段时间她都没见过帝锦,有一个问题她很想问,当然,这样想着,她也问了出来。
“我去净慈寺的时候,见到了净慈方丈”誉千眠看着他。
帝锦挑眉,“净慈方丈?”说着,轻笑了一声,道:“他说了什么?又或者,你想问我什么?”
誉千眠不擅长揣测别人,也不适合看人,更别说这人是帝锦了,她笑了笑,道:“净慈方丈说,你心狠手辣,我若是跟着你,嗯……必死无疑……我想知道,我对你而言,有什么用?”
闻言,帝锦眨了眨眼睛,狡黠道:“你都说了,他是个和尚,我就是踩死一只蚂蚁他也得觉得我残忍不是?”说着,帝锦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了她,“这是风国皇宫的通行令,拿着,以后用得着”
誉千眠见他直接绕过了自己的问题,也不再问,接过东西,“梅姨她知不知道你这般‘性子’?曾泱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帝锦摸了摸鼻尖,“那个孩子,是季琪儿害的,就是没我,孩子也会死,我只不过让他死得快了些罢了,若不这样,你又如何下得去手?”顿了顿,又道:“梅夫人自然是知道的,我是她儿子,她又如何会不知道?只不过,如今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我若不更强,只会被别人踩在脚下”
誉千眠勾唇,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帝锦临走时回头看了她一眼,沉沉的说道:“既然知道跟着我的结果,为何不答应跟着谢子云走?”
说完,便出了桃花楼。
是啊,为什么?是为了报答你……还是为了什么?
誉千眠朝窗外望去,却是看见了云醉,只见他朝一个方向一直望着,誉千眠有些好奇,微微支起身子探出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唯见一点红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