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临窗而坐的帝锦也不拦他,只转头看向誉千眠……果然,只见誉千眠从另一只手的袖子中又掏了一小瓶出来。
誉千眠过去到方才云醉的位子上坐下,将酒递给他,“尝尝,不错的”
帝锦点头接过,抿了一小口,道:“果然不错……可惜,我不爱喝酒”
“那当真是可惜了,看来我二人都不太懂得欣赏这让云醉如此心心念念的东西啊”誉千眠笑了笑。
不醉,不醉……顾名思义,喝多少也不会醉,但它又自有一股浓烈的酒意,不同的季节,掌柜会在里面加不同的果子,别有风味,想来,他二人不喜喝酒,当真是可惜了。
誉千眠见帝锦将面具摘下来随意放到桌子上,她想,他戴面具自然不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毕竟,他从未遮掩过他的身份,想到这,誉千眠不由问道:“你戴面具是为了?”
帝锦摸了摸鼻尖,轻吐出两个字:“麻烦”
誉千眠抿嘴,想了想今天这阵势,有些好笑,“的确的确,梅姨生你的时候也该替你想想”
语罢,誉千眠拿起这半面白色面具,仔细瞧了瞧,“倒是挺适合你的,美则美矣,却很是邪气”
“邪气?”帝锦挑眉,从窗户看了眼对面,与云醉正好对视,勾唇转过头看着誉千眠,“看来你和风云醉两人还不错,至少,如今你更像个人了”
誉千眠闻言点头,“他是个不错的朋友,虽然……有些……嗯,无赖……”
这一日,又是风和日丽。
风国公主风衣花明日将和亲北国,另外两国皆有使臣前去道贺,就连梅家也去了人,但令人最没想到的是誉国派的人会是那个一直默默无闻,就连先皇死时都没出现的皇子誉封。
季子辛自那日季琪儿来找她见了帝锦一面后,便直至今日都没见过他了,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更多的却是害怕,如今自己爱上了他,但他要是不爱自己了又该怎么办?可另一面又十分矛盾,自己究竟该如何抉择。
谢子云找上她时,季子辛正在收拾东西。
“主子?属下参见主子”
谢子云颔首,看着她手上的东西,“怎么?要去救风衣花?就凭你?”
季子辛不语,默认。
“呵”谢子云轻笑,“真真是个重情义的人,可惜……你这样去不是送死吗?”
“她救过我,而且……我也只有这次机会了,等到她进了宫,就真的救不出来了,望,望主子能,帮属下一次”
谢子云眼神闪了闪,有些惊讶,“要是风珏墨知道是你破坏了他的计划,你可知是何下场?”
季子辛手颤了颤,她如何会不知道?那个人啊,说到底和帝锦一样狠。
而谢子云呢,呵,他们不都一样吗?!
“他叫我看着帝锦,可帝锦……我怎么可能看得住这样一个人,他实在是太高看我了”
闻言,谢子云笑了笑,不可否认她这话,说道;“人,我帮你救出来,而且,你最好断了和风国那边的联系,帝锦应该早就知道了,还有,你娘……”
“属下……明白……”季子辛闭了闭眼,她娘得了一种病,全靠药吊着命,又被风珏墨控制着,早已是生不如死,说来,左不过是她自私,舍不得娘死,但最后还是自己娘受罪,这一次……便让她去找爹吧,说不定,九泉之下,会过得比这好的多。
见她懂了自己的话,谢子云问道:“帝锦那里,你下点功夫,不管怎么说,照以前的样子,他对你应该还是有点感情,记住切不可让他爱上誉千眠!”
“誉千眠?”
季子辛不是没听说过大街上传的那些消息,说是帝家公子看上了这桃花楼夫人,可怎么可能,他们不过是小时候认识罢了,而且……“主子放心,帝锦怎么会爱上她?人人都知道她嫁过人,而那人还……”
“怎么?还是皇帝?季子辛啊季子辛,你姐姐看来什么也没告诉你啊”谢子云顿住,忽然眼神凌厉的看着她:“就算她嫁过人,你……也比不上她一点!记住我说的话,还有……别动她,否则……”
季子辛一愣,转念反应过来,忙单膝跪下:“是,属下遵命”
谢子云最后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誉千眠当年不过十二三岁便为誉国立了功,可以说是女诸葛,甚至连风国战将季子峰都败在她手里,可以说是了不得了。
季子辛冷笑一声,“就算谢子云爱你又怎样,你不过也是个可怜人,我爹死在你爹手上,可你爹却死在你们忠心相互的人手上,战场无情,但这也是报应!”
谢子云离开帝家后便直接去了桃花楼,掌柜见来人是他,晓得他是来找夫人的,也不用招呼了,继续埋头算账。
“千眠”谢子云敲了敲房门。
听见这声音,誉千眠起身去开门,却是没让他进去,两人就这般站在门口,见楼下的人往这儿望了望,誉千眠也不在意,直言道:“他们是不知晓你是魔教的人,若是晓得了,定会吓得不敢来我桃花楼了”
谢子云见她就站在门口与自己说话,心底无奈,“魔教如何,正派又如何,说到底不过是称呼不一样罢了,哪来的好坏之分”
“你这样想,不代表他们也这样想,往后,还望右使莫要再来了”誉千眠看着他,淡淡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