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锦眼角一挑,似笑非笑道:“皇上尚未立后,帝锦如何能放下心来成亲,娘娘说……是与不是?”
话音落,殿内一瞬间安静,季琪儿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誉忱挥手示意季琪儿下去,将手中的圣旨一并给了她,季琪儿拿了之后便行礼出去了。
“帝锦,她,可还好?”
帝锦挑了挑眉,走到一旁坐下,开口道:“若是曾泱死了,她会更好”
誉忱一怔,点了点头,“多谢”
“皇上谢我做什么?”帝锦轻笑出声,“我以为,她已然不是……太子妃……”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但是……”
“但是皇位更重要”帝锦接了他的话,收了笑,“权利确实诱人,好在我不恋朝堂,不然定与你争上一争”
本是大逆不道的话,却让他如笑话般说了出来。
誉忱看了他一眼,将袖中的一个小瓶子给了他,“三个月的药”,说着,誉忱疑惑道;“朕很好奇,为何这别人一辈子都要不到的位子,你们父子这般不愿要”
帝锦接了药,随手揣着,“我也很好奇,别人一辈子想要的位子,为何偏偏逼着我帝家接下”
顿了顿,帝锦勾唇,微眯着邪魅的眸子,“帝家和誉家不一样”
只见誉忱放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拳头,哪个人没有贪心,谁有那样清心寡欲。
“誉忱,你杀不了我,你给不了天下人任何理由,你也舍不得杀我,帝家的东西也让你不能杀我,但我帝锦,却总有一天,会摆脱你皇家”
转身,又恢复平常那副样子,悠悠然出了门,李建此时也在门外等着他了,见他出来,忙行了礼跟在身后送他出宫。
“李公公”
“是,老奴在”
帝锦停在宫门处,看见马车旁站着的季琪儿眯了眯眼睛,回过身来:“公公跟在先皇身边许久,想必对如今这位皇上也了解不少”
李建眼皮跳了跳,笑道:“帝公子莫要打趣老奴了,皇上的心思,老奴哪敢揣测”说着,他抬头看了眼季琪儿的方向,继续道:“想来贵妃是想念妹妹了,要去帝家……瞧上一瞧……”
“啧啧,看来誉忱不杀你倒是有些理由。
……
“啪”
“废物”桌上的东西被一把扫到地上。
贴身宫女小黎忙也跪在地上,几颗瓷渣子扎到膝盖上却是一声不敢吭。
曾泱看着下面跪着的黑衣男子,“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本宫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娘娘饶命”
“娘娘饶命”
“小黎你下去”曾泱看了她一眼,吩咐道。
“娘娘,何……何文……”
“下去!”
何文对着她使了个眼色,小黎敛眸。
“……是”小黎知道,曾泱放过自己,是看在自己贴身服侍了她十几年的份上,当下也不敢再求情,只希望曾泱能放过何文一马。
“看在小黎的份上,给你机会解释一下”
“谢娘娘”何文忙口叩谢到,“帝公子他,安排了人保护她,属下打不过那两人,而且,而且……”
曾泱压下怒火,抚了抚肚子,“吞吞吐吐做什么,说”
何文忙说道:“属下看见还有魔教的人也保护着她”
“魔教?!”
“是,是魔教,属下被将军收留之前,在江湖上见过,他们手背上都有个蓝色的印记”
“帝锦,魔教……呵,誉千眠你当真好手段!”曾泱挥了挥袖子,揉着眉间,“你下去吧”
见曾泱放过了自己,何文连忙退了下去。
正所谓朝堂江湖,朝堂江湖,那自是不可混为一谈的,这江湖的水,何时比朝堂清过?她曾泱就是怀着龙子,有个将军爹,可也没办法把手伸到江湖上去。
“我不信,你还真能拿我怎样”
想起阮儿死去的那天,誉千眠说过的话,曾泱心头一阵恨意,她不过就是杀了个丫头,而她誉千眠不过是个住在冷宫的皇后,竟然敢这般给她说话,而誉忱……哼!不管如何,自己怀着他的孩子,难道他还能不管不成?
“呃……”曾泱摸着肚子,突然皱眉,“小黎!小黎!来人!快来人!”
小黎匆匆忙忙从外面跑进来,看见曾泱这幅样子,大声朝外面喊道:“快,快,去叫皇上,还有太医,快”
“娘娘,奴婢先扶您到床上去”小黎扶起面色苍白的曾泱。
不一会儿,皇帝便从御书房赶了过来,“泱儿,泱儿……太医,太医呢,怎么还没来”
“皇上,臣妾肚子……肚子”
“来了,来了,老臣李清,见过皇上”李清行了一礼。
“快起来,给贵妃看看”誉忱让开。
李清上去给曾泱把脉,良久,方才道:“娘娘没事,肚子里孩子也没事,不过是生了点气,动到了肚子罢了,老臣开几副安胎药就好”
闻言,屋子里的人都松了口气,誉忱摆手,“退下吧”
“是”李清答道,恭敬的退了下去。
誉忱皱眉看着曾泱,“胡闹!你知不知道你肚子里怀着朕的孩子!”
“皇上……臣,臣妾错了……”曾泱这会儿也恢复了许多,只是面色仍然有些苍白。
誉忱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再说她,叹气坐下:“你最近就好好养胎,其他的事就别操心了”
曾泱顺从的点点头。
走在路上的李清,也叹了口气,他这是不是出卖了自己的医德,那个胎儿啊……
“李太医”
李清闻言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人,无奈的笑了笑,“长崎,公子吩咐的事我做好了,你回去禀告吧”
长崎点头,看他这样子,还是说道:“你的那点医德,还是分分人吧”
李清一愣,转身离去,是啊,曾泱这样的人,呵,他还是把自己的医德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