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千眠也悠悠转醒,睁眼呆看了帐顶片刻才移开目光。
帝锦似有感应,又走到了床前,坐在床尾,看了看她几眼,又看了看梳妆台上还未收捡的眉笔,开口道:“这会儿画什么眉毛?”
誉千眠看见他从那边出来,先还惊了下,不知这屋里还有个人,见是他,还没问他怎么还在,却听到他的话,只好回道:“谢子云说是今晚这里有个灯会,出去看看,今日又出了汗,弄了满脸灰,便又重新洗洗画了画妆”
帝锦听完这话,一阵不爽,半晌才道:“看来他今日真没受什么伤,还有心思去逛灯会”
“我也想逛逛”誉千眠没在意他这话。
“你们两个?”帝锦道。
誉千眠摇头,“青丝应该也跟去的”说完,抬头看着他,问道:“你要去吗?”
帝锦一个好字刚要出口,却又憋了回去,生生折了弯道:“灯会而已,有什么好看的,你这手还这般样子便坐不住了?也不知你以前是怎么在屋子里长大的”帝锦起身,朝门外走去,一边又道:“药该熬好了,你要有精神了就起来喝了”说完,就回了自己屋。
誉千眠瞧着,也不知是哪觉得不对劲,总感觉帝锦好似不一样了,誉千眠抿了抿嘴,叹了口气,起身下床。
而等到朱光发现司思已经被救走时,却是金满楼里的客人传出来的,他听到这个消息时怔愣了好一会儿,翻开床板,里面躺着的人赫然是那个叫做画筱儿的女子。
朱光看了她许久,最后却是怒极反笑,好得很,好得很,不愧是帝锦,竟是连他在这床板地下做了机关都猜到了。
“少,少爷,少爷”小厮惊慌的推开门闯了进来,竟是连门也忘了敲,“人,外面,那个……”只见那小厮断断续续的说着话,一边还喘着粗气。
朱光这会儿还没气过来呢,此刻见他这般,更是来气,一脚踢了过去,“说话都不会了你有什么用!”
小厮连忙跪着磕头,“城主来了,还有一队守卫,说……说是来抓少爷的,此刻都到风月间了”
“朱公子,走一趟吧”
小厮话刚落,另一个声音就从门外响起,来人正是
大牢里。
司思翘着二郎腿,靠在座椅上,看着牢中的人,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说道:“正所谓风水轮流转,今日,就到朱公子了”司思一顿,叹了口气,“可惜我这儿条件不是太好,亏待了朱公子,你莫要在意啊”
朱光坐在干草堆上,看了她一眼,又撇过眼,自嘲的笑了笑,“真是没想到我朱光竟会有一日坐在这里头”
“诶”司思举起食指摇了摇,朝他道:“这里有什么不好的?白吃吃,白喝喝的”
朱光偏过头,不理他。
司思见他无趣,最后落下一句话便也出去了,“你放心,看在你好吃好喝给我的份上,我也就让你在这儿待个三个月,三月后我自然放你出去”
东齐办的灯会此次是由吴家投的银子,他们的灯会倒没有特定的日子,只是哪一个有钱的人家办一个来彰显彰显自己,或是有了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儿也会办一下,所以这在东齐算不上什么大的日子,但就东齐平日里都热热闹闹的样子,这个灯会人也只会更多的。
今日吴家办这个灯会便是因为他家老爷子大寿,一日宴席摆完后,晚上还要弄个灯会,也算是尽了孝心。
誉千眠三人走到街上,看着这灯火通明像条龙的大街,由衷感叹,因是灯会,所以大街上的摊贩几乎都是卖灯笼的,唯一特别的便是家家摊子前都挂着个显眼的大红灯笼,上书:吴老爷寿比南山,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