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王贲左手盘弄着虎符,突然烛火微动,王贲一瞬间从腰间拔出将剑,堪堪隔下了面前突现的剑锋,来人顺势一个转身斜劈向王贲左颊,王贲顺势后仰,躲开一剑,顺势站起身剑指来人。
“赵佗将军,好剑法。”王贲嘴角上扬便有了美人弧度。
“传说新军四杰之一的王贲将军,面若俊女,色倾三军……”赵佗将铁剑收回剑鞘,“不过在下看来,将军的剑法也是一绝!”
王贲看着面前这位少年万夫长,不禁想起了刚刚入军的自己,面前的将军稚气未脱但身上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位少年将军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末将参见统帅!”
王贲立即将将剑收回剑鞘,双手扶赵佗起身,“将军不必多礼,你我俱是大秦臣工……”
赵佗托着后脑憨笑道:“俱是八段尊天位的人……不过还是将军的武力胜我一筹。”
“为将者不在武力,而在策谋……”王贲微笑道,“你既是王上亲自遴选的副将,定然在新军中表现杰出,我等要在帝国第五代军中成为英雄……”
“与将军共勉!”赵佗愤然捶胸。
“如今,闪击楚北,楚国已经不敢再和大秦正面交手,只是闪击楚北留下了隐患……”
“您是说打草惊蛇?”赵佗问到。王贲缓缓点头。
“楚国想必自己也清楚,秦统一天下,灭楚是早晚的事情就算今日不打草惊蛇,楚国也会做出准备的……”赵佗解释道。
“若我手中是三十万大军,就不是闪击楚国,而是直接灭楚了。”王贲叹气。
“乱世之中,为英雄辈出之际,天下纷争,也将会成为强国辈出之际,而我大秦自孝公始强,自惠文王而霸,昭襄王之世而如狼驱群羊,东出列国震恐,我等辅佐王上也当如错起之楷模……”赵佗兴奋道。
“眼下先灭魏国,作为你我成名之战!”
“大梁武卒十万,两倍于我,将军可有良策?”
“开山道,引渭水,灌大梁……”王贲仅用九字便将灭魏大略和盘托出。
“此法虽可兵不血刃,只是水攻大梁,城内百姓当如何?”
“若不用此法,大梁城难破啊……”
“终结乱世终归要死人,不是我秦军阵亡,就是这些百姓遭难。”
“他们在如今的魏国,不也是遭难吗?”王贲反问,“水攻当日向城内预警,破城之后迅速携带粮草进城安抚,这是我能做的极限了。”
王贲此刻终于感受到当初白起的艰难了。
秦赵长平大战,四十万大秦锐士对阵四十万胡服赵骑,最终围困赵军,创下等倍围困的兵家奇迹,然而白起还要面对最大的难题——二十万降卒的处置。
赵人尚武,将赵军降卒收编为秦军根本不可能;全部释放,那么长平大战消灭赵国有生力量的目标便宣告失败。据说当时白起向丞相范睢以及昭襄王都上书请求指示,结果得到了昭襄王的一份无字诏书。
其实将白起换作任何一位略有见识的将领都知道,当时的处境下,对待赵军降卒只有一种做法——杀。
与后世项羽屠杀章邯二十万刑徒军不同,章邯军当时被内部赵高阴损,被逼只能投降,当时的章邯军没有项羽军的支持就不会有粮草供应,同时当时的章邯军没有办法得到二世皇帝的支持,加上军中刑徒对赵高的痛恨,章邯军要发动兵乱的能力根本不具备。
而且项羽疑虑章邯军不为自己所用,最正确的方案应当是暗杀章邯,使得刑徒军群龙无首,只能乖乖被收编。
战国之世的国情与秦末乱世不同,士卒投降有两种解决方案,一是被收编为耕民,二是在战争结束后被放归母国。而白起开创第三种方案——杀降,其实是无奈之举。笔者无法就这一点为兵家奇才白起辩解,然而只是想将这口锅拉大,将当时的秦王嬴稷以及丞相范睢拉进去。
而历史上王贲水灌大梁伤及无辜的过错,这一点无疑千古一帝嬴政也是要担上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