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便是四个月后,墨竹起床走向了洗手间。看向镜中的自己,这四个月一直都是靠营养液过活。原本一百斤左右的肥胖身材完全瘦了下来,现在的自己跟个营养不良的人根本没什么区别,脸色的苍白程度更能证明现在的身体虚弱不堪。头发没有绑,睡了这么久乱得要死,看起来就跟个天桥底下的疯子一样。看到洗手盆旁有梳子跟未开过包装的发绳,先把头发梳理一遍。洁癖症又犯了,出去找了一下衣服。直觉地走向自己之前一直背着的黑色书包。果不其然里面有衣服,不过都是新的。黑白配的上衣,牛仔裤,款式还好都是自己喜欢的颜色,还有一条黑色的腰带。妈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自己的喜好了?拿着衣服进洗手间,洗漱了一番,头发还是湿的便没有绑梳理一遍就出去了。一出去便看到远处沙发坐着一名看着杂志的零竹溪,竹溪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便抬起了头看向墨竹。然后便放下杂志起身走向墨竹,到墨竹身前。才发现这男的有多高,高出了一个头,根本就要仰视着看他,赤裸裸的藐视她的身高。
“醒了,感觉怎么样?”(零竹溪)俯视着问道
墨竹点了点头‘帅,跟个王子一样’看到他这种词汇便冲击着自己的大脑。
“怎么?睡了这么久话都不会说了?盯着我这么久,我好看么?”(竹溪)
听到这话,墨竹立马把头偏向了其他地方。
=靠,尹墨竹你是睡傻了么?=(墨竹)
“你是谁?我好想见过你?”(墨竹)又看向竹溪问道
“零竹溪,这个名字要在脑海里记牢懂么?我们四个月前见过”(竹溪)
“姓,哪个字?”(墨竹)
“零落的零”(竹溪)
“你说记牢就记牢,那我算什么?凭什么要听你的?”(墨竹)走向书包的位置,从里面拿出来一双新的袜子。
“呵!如果我跟你说你现在的身份又多了一层,你会怎么想?”(竹溪)走上前从椅子底下拿出一个鞋盒,从里面拿出一双黑色的鞋递给墨竹。墨竹接过鞋放在地上,袜子也放在了鞋子上面。
“什么身份?”(墨竹)
“我妹”(竹溪)
“你妹”(墨竹)
“嗯”(竹溪)
听到零竹溪这个回答倒是让墨竹挺想笑的,最后倒也是笑了。不过零竹溪却疑惑了
“笑什么?”(竹溪)
“你不觉得我刚刚说的话更像是脏话么?还有我记得我好像根本没有姓零的而且颜值这么高的哥哥”(墨竹)
“三个月前就是了,我父亲在三个月前收了你做义女。”(竹溪)
“现在还信这个?为什么?”(墨竹)
“因为我需要一个妹妹。”(竹溪)
“你是觉得我会答应还是认为我会巴不得答应好靠近你?”(墨竹)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也拒绝不了什么了,不是么?”(竹溪)
“什么意思?”(墨竹)
“你的户口已经在当时双方家长同意后过户到零家了,以后你也要跟我们回零家住,不过准许你依旧姓尹。而且你并未满十八岁,办理这些还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就算是在之前那个医院,住院费之类的你家也根本没有这么大能力去支付。难道要让他们东借西凑造成更大的负担么?现在你的事便是零家的事,只要是关于你的。现在都是零家出面,倒是为他们减轻了很多负担。”(竹溪)
这时,尹母尹父跟刚买回食物的尹墨涂走了进来,紧跟着还有零竹溪的父亲零皓堃。在尹墨竹洗澡时他们都进来过,最后决定零竹溪跟尹墨竹跟她说这事。尹母走上前抱着墨竹。零竹溪跟零皓堃都出去了。
“墨竹,我希望。。。”(尹母)
“妈,我没事。”(墨竹)
原来又是这样,不经过她同意就为她做出各种选择。
“对不起”(尹母)
身为母亲此时此刻为了这个家,当时只能这样做了,现在也只能说句‘对不起’。零家只有零竹溪一个独生子,墨竹过去也不会担心她受到什么不好的待遇。尹父走上前,尹母便放开了墨竹。此时尹母跟尹墨涂都哭了,尹父抱着墨竹什么都没说,墨竹把脸靠在尹父,静静地抽泣着眼泪。过了一会,尹父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想替墨竹擦掉眼泪。墨竹别过脸,尹父的手停在半空,整个场合都尴尬了下来,尹父只好把手放下。竹溪抽了一张纸,走到墨竹旁。替她擦拭着眼泪,墨竹抬起头盯着他。
“去把鞋穿好,跟他们回去吧。”(尹父)
墨竹默默地回到椅子上,此刻脚也已经干了,穿好鞋站起身。墨涂上前抱了一下墨竹,要是换做以前,他们肯定会互相提醒对方一些事情。但这一次就只是抱了一下便分开了。之后,尹父、尹母跟墨涂都离开了,只有竹溪一人进来了。本来他们是想再陪陪墨竹的,但是竹溪说最好双方还是不要太多见面,让墨竹尽快熟悉零家,好融入零家。主要还是墨竹现在根本不想见到他们。再说现在墨竹已经是零家的人了,所以到嘴想拒绝的话也咽了回去,之后便都离开了。零皓堃觉得应该给墨竹一点适应空间,所以就先送尹父回生活在深圳的墨竹的叔叔家。留下竹溪陪墨竹,墨竹蹲在了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竹溪上前想抱抱她,却被墨竹推开了。
“滚啊”(墨竹)
原以为几个月不见,妈妈都懂得了她的喜好。可是现在才知道,她现在吃的、用的都是零家的,根本不容她反抗。连衣服都是因为零竹溪根据自己日常用的东西分析出来的。呵!在她一出生的时候便是这样。因为爸爸的单位规定只能生一个小孩,便把刚出生却不是男生的她过继给了姑姑。即使一直以来都是尹家养着她,父母也都在她身边。但是偶尔只要一说到关于姑姑家的事,便自认为开玩笑的说是她家的事。谁又曾知道当时她的心里是多难受,尽管谁都没有真正认为她是姑姑家的,又如何?从小到大,她的身世都是跟姑姑联系在一起的不是么?现在,现在又是这样。她真的谁都不想去怪。但是心真的好痛。她不是货物,不是谁不想要就可以丢弃。这样跟孤儿院里的孤儿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