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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家人

车开到临水郊外程小诺已经感觉空气有些不一样了,一栋一栋别墅,小区里除了房子就是树,净化着这里。

在一栋别墅停下,程小诺拎着大包小包下车跟在说笑的某两个人后面,好像一个保姆跟在两位少爷后面。

“哎呀,希佑回来了。”沈母一看见林希佑就把他拉进来,开心的笑着。

“妈,我才是您亲生的。”沈墨丹有些吃醋。

“你这臭小子,总能看见,希佑可不一样了。”沈母拉着林希佑安排在沙发上。

沈墨丹没有管程小诺,脱了鞋进屋。

“你大爷。”程小诺在心里骂沈墨丹,她把东西放在门边,自己找了拖鞋,看见屋外草坪上有个老爷爷,他一个人对着棋盘思索着什么。

程小诺悄悄走到草坪,站在老爷爷身后,看着棋盘,说:“爷爷,你这一步不对啊。”

“哟,你是谁啊?”爷爷问。

“我是沈墨丹的朋友,叫程小诺。”程小诺坐下,说:“你看,这么一走。”她挪了一个棋子,爷爷就被将了。

“小橙子,是不是,来陪我下一盘。”爷爷不服输。

程小诺和爷爷打着火热,老爷子悔了几次棋,像个孩子一样耍着赖。

屋里从二楼下来一个人,说:“你这家伙,妈让你带对象回来,别拿希佑挡箭牌。”

沈墨丹吃着水果,一拍脑门,差点忘了程小诺,找了半天,在草坪发现了她。

“让我看看。”二楼也下来一个女人,蹦蹦哒哒的说:“我看看弟妹长啥样。”

“好好走路,都是妈了还这样。”沈母对那个女人教训道。

“这个女人还真是会找,直接拿下沈家一家之主。”林希佑看着草坪上的程小诺。

“我认识她。”二楼的男人说。

大家都出了屋,围在程小诺和爷爷身边,看着他们的战局。

“老爷子,要输了。”林希佑小声的对沈墨丹说。

“小子,别以为我年纪大了听不见。”爷爷说。

这时程小诺才发现自己周围站着人,抬头就看见沈砚青,她说:“你怎么在这?”

“给你介绍一下,我哥,沈砚青,我嫂子,宋文心,这个,我发小,林希佑。”沈墨丹说。

程小诺一一握手,鞠躬。

趁大家说话时,程小诺走错一步,结果被爷爷将死了。

爷爷开心的像孩子一样,程小诺终于被爷爷放开,沈墨丹拉着她去见沈母。

“阿姨好。”程小诺鞠躬。

沈母打量着程小诺,就像猪宰场检查合格母猪一样,盯得程小诺发毛。

“我说,小墨,你的品位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沈母毫不避讳程小诺在场,接着说:“我就是不答应你和那个小明星好吗?”

在场的人都笑了,只有程小诺的脸一抽一抽的,这妈妈,程小诺也是无语了。

“这不是长得可以吗?长相你那么挑。”沈父下了楼,劝着沈母。

“我不要求小墨找个天仙,但至少能配上他的长相就行。”沈母捂着胸口,好像程小诺丑的让她心痛。

“孩子喜欢就行,他们的事让他们解决。”沈父安慰着沈母,说:“这个孩子,身体一看就是很壮实,不容易生病。”

虽然沈父的目的是帮助程小诺,但他的话一刀一刀补在程小诺身上。

在程小诺眼里,这家人除了沈砚青以外,没有一个正常的,不过细想也对,就沈墨丹那样的。

“哎呀呀。”沈母捂着肚子,胃病又犯了。

“阿姨你怎么了?”程小诺关切的问。

“被你气的胃疼了。”宋文心一脸淡定,沈母的病她早习以为常了。

“阿姨,您能让我看看吗?”程小诺蹲在沈母旁边。

程小诺检查完,对宋文心说:“姐姐,麻烦您帮我拿一杯热牛奶。”拇指按在沈母的手腕处,揉按着,按了几百次。

“好像好些了。”沈母对沈父说。

程小诺让沈母把热牛奶喝下去,加上手腕上的动作,沈母已经不疼了。

“这么神奇?”宋文心说。

程小诺把准备好的暖宝宝贴在沈母衣服上,说:“阿姨,您以后疼的话,贴一下这个,喝点热水就会好点。当然,定期去医院做检查也是必须的。”

“你是医生吗?”沈父问。

“嗯。”程小诺点点头。

“什么医生啊?”宋文心好奇的问。

“西医。”程小诺把垃圾攥成一团说道。

“哪个医院哪个科室的?”沈父问。

“第一医院肿瘤外科。”程小诺自豪的说。

“不说这个,现在妈胃疼,咱们出去吃吧。”沈墨丹插话,他生怕再问下去就露馅了。

“出去吃什么!小医生,你会做饭吗?”沈母问。

“会一点。”程小诺说。

“那行,你做吧。”沈母命令着。

“可以。”程小诺点点头。

“你行吗?”沈砚青小声问程小诺,毕竟宋文心就不会做饭。

“我试试吧。”程小诺微笑着,不得不说,程小诺笑起来还是好看些。

沈母坐在沙发上,看着衣服上的暖宝宝,这时沈父说:“这个孩子,和这个暖宝宝一样,虽然看着不是很好看,但是很实用。”

“就你会说话。”沈母笑着。

沈家从来没有请过保姆,全家上下都是沈母料理,所以沈墨丹和沈砚青才搬出来。

大家坐在沙发上,没有沈母的允许,不能进厨房帮程小诺。

半个小时以后,沈母见程小诺没什么动静,自己起来要看看这个姑娘在做什么妖。

“我陪你去,你别批评人家。”沈父搂着沈母的肩膀。

“她行吗?”沈砚青有些担心。

“你担心什么,又不是你女朋友。”宋文心有些吃醋。

“我这是替小墨担心。”沈砚青辩解着。

“沈墨丹的目的就是让程小诺出丑,这样他就能找别的人回来了。”林希佑一语中的。

“还是你了解我。”沈墨丹捅了捅林希佑一下。

厨房里,程小诺一个人站在天然气前炒着菜。

沈母一进去刚想说话,却发现程小诺已经做好了许多菜,一盘一盘整整齐齐摆着,宫爆鸡丁,木须肉,地三鲜……

“阿姨,您怎么进来了,这油烟大。”程小诺扭头发现沈母站在她的身后。

10分钟,准时开饭,大家坐在桌子边,看着程小诺一道一道上菜,尤其是林希佑惊讶的看着这个貌不惊人的女孩。

“阿姨,这是您的主食。”程小诺端了一碗面条放在沈母面前。

“别人是米饭,我怎么是这个?”沈母想挑刺。

“米饭含酸多,面条比较适合您。”程小诺解开围裙说。

“你说你会一点点,这是一点点?”宋文心问程小诺。

“嗯。”程小诺却笑着看着沈母。

一顿午饭下来,沈母的心态变了很多。

下午的悠闲时光,程小诺和宋文心看孩子,沈母沈父在二楼休息,爷爷浇着草坪上的花,男人们再一楼客厅里聊天。

“我去,你可以啊,从哪找的人,这么牛。”林希佑抽着烟一脸羡慕得看着沈墨丹。

“她还有更厉害的地方。”沈砚青剔着牙说。

“哥,别说了,我找她是为了让妈接受我以后的对象,这可倒好,她直接把妈给k.o.了。”沈墨丹也点燃一支烟。

“她有什么厉害的地方?”林希佑好奇的问沈砚青。

“我跟你说,你知道她身材为什么那么壮实吗?”沈砚青卖关子。

“因为什么呀?”林希佑说。

“临水市马拉松大赛她是第一名,第一医院的铁人,上次我公文包被小偷抢了,她徒手把飞车党制服了。”沈砚青嘚瑟着。

“我去,这么厉害,怎么不当警察。”林希佑惊讶的说。

“不过,她有一个致命缺点。”沈墨丹坏笑着,说:“夏槿离。”

“臭小子,你别动歪脑筋,你要对方夏槿离自己上,别把无辜的人牵扯进去。”沈砚青奉劝沈墨丹。

“你管我。”沈墨丹说。

旁边的林希佑沈默不语,沈砚青的话提醒了他,林希佑知道程小诺喜欢的不是夏槿离,今天在比亚迪里面程小诺抵糖给沈墨丹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程小诺对沈墨丹的心意了,什么都会骗人,唯独眼神会出卖自己的内心。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女孩,独立,坚强,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们没有人去爱。

还在和宋文心聊天的程小诺被沈墨丹叫了出去来,站在二楼阳台上说话。

“你能不能收敛点?”沈沈墨丹指着程小诺的头,真是恨铁不成钢。

“怎么了,我这是用才能弥补一下长相。”程小诺还有条有据。

“那我求你,大姐,把神通收起来吧,你就越傻就越怎么表现。”沈墨丹只能这么说。

“那我不成傻子了?”程小诺不愿意,看着草坪上浇花的爷爷。

“你本来就是傻子,不用装。”沈墨丹无奈的支着头,弯腰倚着栏杆。

“你……叔叔好。”程小诺发现沈父从这路过,她朝沈父打着招呼。

沈父慈祥的点点头,端着一个紫砂壶,带着老花镜,手里拿着报纸。

“你不和你爸说话吗?”程小诺捅了捅没有说话的沈墨丹,他甚至都背对着沈父。

“不说。”沈墨丹懒得理程小诺,也懒得理父亲。

“你不会是个妈宝吧?”程小诺嫌弃的看着他。

“瞅你那样,长得和个豆沙包一样,还好意思说我是妈宝。”沈墨丹白了一眼程小诺。

“你不是妈宝,那你怎么老说我妈我妈怎么怎么,不说我爸怎么了。”程小诺和沈墨丹姿势一样,倚着栏杆眺望远处的风景。

“我和我爸从小关系不好,他总觉得我哥能力强,所以把许多事情交给我哥,而对于我,他除了小时候打我之外好像没干过什么。”沈墨丹有些失落,但还是看着远方,好像早就习惯这种忽视了。

程小诺拍着他的肩膀,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对孩子不好,你爸爸可能不善于表达,父爱这种东西没有母爱那么明显,他们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也许就帮助你了。”

“好像轮不到你安慰我。”沈墨丹甩开程小诺的手。

“我给你讲个事,有一个专家做过调研,全球植物人住院时,百分之八十是父母照看,百分之十是爱人照看,剩下别的人凑成百分之十。”程小诺试图去劝沈墨丹,接着说:“中国平均寿命是76,你爸爸今年55,还有21年,你有没有想过你爸如果不在了,你会是什么样子。”

秋风吹着萧瑟的大地,夕阳安静的照在程小诺脸上,另一侧脸上打着阳光下的阴影。

沈墨丹伸出手轻轻把她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

程小诺抬头看着他,笑着说:“去看看你爸爸吧。”

“我一会儿就去。”沈墨丹摸着她的头,说:“你的父母呢?”

程小诺听见父母这个词语,愣了一会儿,重新椅在栏杆上,说:“我爸是警察,我妈是家庭主妇,偶尔回家看看他二老,过的挺好的。”

“哦。”沈墨丹没有多问,抽了一支烟,去父亲书房了。

“加油。”程小诺在沈墨丹身后鼓励着。

“知道了。”沈墨丹挥挥手。

夕阳照在沈墨丹身上,白色的衬衣照成暖暖的橘色,阳光把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爸……”沈墨丹推开书房门。

“怎么了,钱够花吗?”沈父翻着报纸说。

“够。”沈墨丹和父亲没有多余的话。

父亲好像老了很多,当年撸起袖子追着他满屋打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白发。

“爸,我给你揉揉腿吧。”沈墨丹把父亲的腿放到沙发上,认真的揉着。

“臭小子,是不是想买房了。”沈父有些不习惯沈墨丹今天这个态度。

“我对您好,能不能别把我想的那么势力。”沈墨丹真是无奈。

“行行行,你揉吧。”沈父接着看报纸,从报纸下面看着沈墨丹的脑袋。

因为心脏病,沈父的腿经常水肿,一般都是沈母来的,这是第一次沈墨丹和父亲走得这么近。

“臭小子,终于知道孝敬你爸了。”沈母端着水果进来。

沈墨丹认真揉着,从来没有这么认真。

“那小姑娘改变你挺多的嘛。”沈父说。

“说起这个事,你什么时候把真正的媳妇带回来,是不是真以为我和你爸傻,你的口味不是那种。”沈母说,果然知子莫若母,接着说:“不过那个女孩挺好的,你要是不喜欢就介绍给林希佑,林家一定喜欢她这样的。”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沈墨丹一身汗,说:“你老且等着吧。”

“我听说你拿到中华酒店百分之六十的股权了?”沈父看着报纸上采访沈墨丹的报道。

“嗯。”沈墨丹回答了一句。

“我就说吧,老二不比老大差。”沈母喂给沈墨丹一块苹果。

“知道。”沈父早就知道沈墨丹的能力,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咚咚咚。”程小诺敲门进来。

“怎么了?孩子。”沈母的态度好了些。

“医院有急事,我得回去了。”程小诺说。

“那让小墨送你吧。”沈母拍了拍沈墨丹。

“没事,我打车就行了。让他在这好好陪您吧。”程小诺冲沈墨丹眨了一下眼睛。

程小诺告完辞,在别墅门口打了一辆车去医院,路上的时间比来的时候要漫长。

家庭,这个词语对于程小诺来说还是那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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