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非雪几天后出了院,这次事故不仅没有给她带来肉体上的伤害,还让她荣登微博热搜第一,滚滚而来的代言,综艺和电视剧让她应接不暇。而她的正牌男友又被晾着很长时间。
早上七点半,程小诺骑着马拉松给的山地自行车穿梭在拥挤的车流中,红绿灯旁边站着一个新的面孔。
“嗨!”程小诺停下自行车,友好的打着招呼。
“你好,需要什么帮助吗?”新来的交通警察礼貌的回答。
“老李走了?”程小诺环顾四周。
“嗯,他是队长了,我是新来的警察,段佳琪,你是?”段佳琪笑着,有着青春的活力。
“我是程小诺!”程小诺也笑着,说:“第一天上班啊?”
“嗯,还没有很熟悉这里呢!”段佳琪拄着笔杆苦恼着。
“喏,我给你介绍一下,那边打扫卫生的是赵大妈,旁边扫地的是张大爷,他们辆是黄昏恋,那边卖煎饼的是小刘,你俩应该差不多大,对了,还有那个修自行车的王哥。”程小诺如数家珍。
“哦哦!”段佳琪一个一个数着。
接近8点,路上的车越来越多,交通越来越拥挤,段佳琪停下和程小诺的谈话,站在红绿灯中心指挥交通。
程小诺的手机在包里响着,正接着电话,后面就有着不和谐的声音。
一辆摩托车疾驰而来,上面坐在两个带着头盔的男人,后面坐着的那个拎着一个包,离摩托车不到50米一个西装男跑着,边跑边喊:“抓小偷了!”
“让开!让开!”坐在前面的头盔男喊着路边的人,只有前面的程小诺站在那里,好像在迎接他们。
只见程小诺把手机放进包里,拎起自行车抡圆“砰!”打在开摩托车上的男人身上。
两个小偷瞬间因为倒地,摩托车因为惯性撞向路边的花坛滋滋作响。
程小诺没有给小偷喘息的机会,一脚踩在拿包的那个小偷身上,脚下使劲不让他起来,从他手里抢过包。段佳琪制止了另一个小偷,这时候那个西装男才跑过来。
“谢……谢……”西装男喘着粗气说着。
“没关系。”程小诺把包还给西装男,说:“你脸上好像有伤?”
西装男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一点擦伤,可能刚才追小偷时不小心碰到的,这个时候,程小诺才看清西装男的脸,白修清秀的脸上挂着一副黑色眼镜,感觉整洁的寸头,杜若说过一个男生帅不帅就看他留寸头的样子帅不帅,杜若的话在这个男生身上灵验了。
“呼……呼……”西装男解开自己衬衣上的两颗扣子,露出清晰可见的锁骨。
“给。”程小诺从包里拿出一个创可贴。
“沈总,沈总。”后面一个年纪大了的男人追上来,气喘吁吁的。
“您慢点,东西拿回来了。”西装男扶住年纪大的男人,刚想转身谢谢程小诺时,她已经走远了,萧瑟的秋风扫起落叶,抱着一个双肩包,踏着黑色短靴的程小诺拎着已经坏掉的自行车消失在清晨的人流中。
街上的小插曲没有影响这个城市的节奏,已经9点,CBD前瞻大厦18楼,陆离和夏槿离看着窗外的风景。
“老沈心脏病犯了,他儿子接替他的位置。”陆离喝着星巴克的拿铁说道。
“一来就是执行总裁,只是含着金钥匙出身的人。”夏槿离抽着烟。
“谁让他有一个好爹呢,据说是在美国留学回来的,不知道madeinAmerica和咱们madeinChina有什么优势之处。”陆离把杯子放在桌上,玩弄着杯盖。
“不管是哪里的,对我们有用就行。”夏槿离掐灭手里的眼。
“怎么,一向不涉及党政的你,开始计较这个了。”陆离把杯子精准的投进垃圾桶。
“孟非雪现在事业蒸蒸日上,我要是不努力是配不上她的。”夏槿离望着窗外的广告牌说。
陆离想说什么,但还是闭嘴了。
“两位总监,会议开始了。”秘书推门通知。
“走吧,看看这位初生之犊。”陆离说。
丹青公司是国内外金融公司,老总沈富华多年创办,如今已是本行业的翘楚。
透明的会议室,坐着20位行政总监,经理,等待着一个人。
“大家好,从今以后我就是丹青公司的执行总裁了,我叫沈砚青。”初生之犊笑着,脸上贴着一个创可贴,像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掉了几个元老级领导,原因是因为偷税漏税。
“这个初生之犊还是蛮有意思的。”陆离笑着看着警察带走几个老人。
夏槿离看着这比自己还小的小子,预感与他日后恐有一场恶战了。
在父亲的亲信下,沈砚青熟悉人物,公司规章制度等等,一直忙到第二天凌晨,事情才收拾完,看着鱼肚白的天,喝着黑咖啡,玻璃窗上映着自己的脸,那个创可贴好像还在。
沈砚青轻轻摸着那个创可贴,回忆着昨天早上那个女孩的背影,这么好的身手给他当保镖就好了。
阳光慢慢升起来,忙碌的人们又开始了新的生活。
这个城市就是这样,每一天都有人死去,每一天都有人出生,生生不息,有的人奔波着生活,有的人出卖灵魂,有的人为实现自己的梦想而活,有的人为了最爱的人而活……
太阳走着看着地上的人们,丑恶,贪婪,自私……有的人说过,黑夜是所以会来是为了掩盖人类白天的丑恶。
马路上连绵不绝的车流,每个人都为着自己的生活恨不得装上火箭快速到达目的地。
沈砚青结束完一天的工作,准确的是两天,他让李叔先回家了,游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十几岁离开这里去美国,全然不知这个城市发展这么快了。
人行道上人们匆匆忙忙走过,生怕漏下一秒钟,因为人行道的绿灯只有30秒。
“啊!”一个小女孩在人流中跌倒,手里牵着的氢气球飘到空中,飞走了。
红灯已经变了,小女孩后面的大客车已经发动了,而女孩就躺在司机的盲区里。
说时迟那时快,沈砚青抱起孩子滚到马路边,小女孩瞬间哇哇大哭,她的腿刚才被客车刮到,好像骨折了。
周围围了许多人,但没有一个伸出援助之手,沈砚青只好抱着孩子去了最近的医院。
临水市第一医院是临水最好的医院,每天大厅里人来人往病人不计其数,即使是程小诺所在的肿瘤外科一天都要不少人。
傍晚六点,是医生的休息时间,程小诺值24小时,47床家属是程磊的亲戚,按道理程小诺应该帮忙,所以她抽休息时间去病房陪着家属拿药。
“谢谢你了,程大夫。”家属道谢完就上去了。
急诊门口的骚乱引起了门诊大厅的注意,当然还有程小诺。
急诊门口医生尽量调解着患者和送来的人的麻烦,急诊医生说:“你们出去解决行吗?这里还有病人。”
为首吵架的没有这个意思,必须要在这里做个了断。
看热闹的越来越多,人群中间床上躺着那个小女孩,一边吵架的是她的父亲,而被吵的沈砚青。
程小诺一眼认出沈砚青,看见他无奈要掏钱的时候,程小诺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早给钱不就行了。”女孩父亲看看沈砚青掏钱态度就完全变了,而床上的女孩因为伤势太疼不停的哭。
沈砚青看着哭泣的女孩,不忍心,钱包里只有5000,全部拿出来给了那个父亲。
“等等。”程小诺抓住沈砚青抵钱的手。
“干嘛,你这医生别多管闲事,这是我和他的事,你别掺和。”女孩父亲看着程小诺把钱塞回沈砚青的钱包里有点生气的说道。
“你说是他不小心把你女儿推到马路上你女儿才被车撞到的?”程小诺在一边听了很久。
“是啊,怎么了?”女孩父亲理直气壮的说。
“是吗?那我问问你女儿。”程小诺蹲在床边,拭去女孩的泪水,把一个棒棒糖剥开放到女孩嘴里,说:“不哭了。”
女孩拿着棒棒糖舔着,眼泪好像停了一些,小嘴甜甜的说:“谢谢姐姐。”
“那姐姐问你问题,你回答好吗?”程小诺摸着女孩的头。
“嗯嗯。”女孩吃着糖很开心。
“你几岁了?”程小诺问。
“7岁了。”小女孩含着草莓味的棒棒糖。
“我后面这个哥哥对你做了什么?”程小诺笑着。
“刚才我在马路上摔倒了,这个哥哥抱我来这里了。”女孩稚嫩的声音在人群里传开,而女孩父亲的神情越来越不对。
“那是你自己摔倒的还是哥哥推的你呢?”程小诺还是可爱的语气问道。
“是我自己摔的,这个哥哥救了我。”小女孩不知道自己的话会让自己父亲失去这意外之财。
人群里开始谩骂这个父亲不道德,女孩父亲愤怒的说:“她一个小孩子的话不能信,T我亲眼看见他推了我的孩子。”
“哦,是吗?一个7岁孩子的证词完全可以在法庭上起到依据作用,而且,作伪证会判刑的哦。”程小诺站起来,看着那个父亲说道。
“算了,算了,当我倒霉。”女孩父亲拉着女孩的病床挤开人群尴尬的走了,女孩含着糖和程小诺拜拜。
“你是……见义勇为的那个女孩?”沈砚青才认出来。
“给,以后小心点,即使你有钱,也不能当冤大头。”程小诺把钱包还给沈砚青。
“你怎么知道那个小女孩会证明我是清白的?”沈砚青看着程小诺问。
“因为小孩子还没有学会说谎。”程小诺看着女孩远去。
“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沈砚青。”沈砚青友好的伸出手。
“我是程小诺。”程小诺指指自己胸牌,看着他伸出手,说:“你等会儿啊。”她拿出免洗洗手液洗干净手才握住沈砚青的手。
“不好意思,我是医生,手不太干净。”程小诺笑着。
“没事。”沈砚青也笑着。
“你的胳膊?”这时程小诺发现沈砚青衬衣手肘地方磨破了,伤口的血已经浸湿旁边的白衬衣了。
“刚才不小心蹭的。”沈砚青抬起手肘看着。
“我看看。”程小诺扶着他的胳膊看着。
夏槿离低头看着这个女孩,穿着白大褂梳着高高的马尾,认真端详着伤口。
“跟我来。”程小诺拉着沈砚青的手,走到门诊大厅的深处。
“张丽?张丽?”程小诺喊着屋子里值班医生的名字,办公室没有人,程小诺打开医生休息室,看见两个穿白大褂的正在接吻!
“上班谈恋爱,老曹削不死你俩。”程小诺扔过去一包棉棒。
“怎么了?”张丽嘟着嘴说。
“处理伤口。”程小诺说。
“你先帮我一下,求你了。”张丽拜托着程小诺,一边的急诊医生李立也拜托着。
“行行行,你俩有些事回家做,别在医院干啊!”程小诺关上门,又偷看了一下。
“咚!”后面的夏槿离不小心碰了一下门。
“你做那,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程小诺拉过输液车,准备着。
挤出脏血,消毒,贴纱布。
沈砚青看着程小诺的侧脸,他的呼吸打在程小诺头发上,乌黑的发丝一动一动的。
“好了。”程小诺把沾血的棉棒扔进医疗垃圾桶里。
“你帮我好几次了,我该怎么感谢你?我晚上请你吃饭吧。”沈砚青穿上西装外套。
“请吃饭是必须的,但我今天晚上上班,改天吧。”程小诺抬头看着沈砚青。
“好。”沈砚青出了门诊办公室。
“你自己注意伤口,别见水,少吃辛辣的。”程小诺嘱咐着。
“嗯嗯。”沈砚青乖乖的答应。
程小诺把沈砚青送到医院门口,外面天已经黑了临走前留了他的电话。
沈砚青看着程小诺的背影,外面的车嘀响着,即使是陌生的人,却能给你比任何人都温暖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