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67000000003

第3章

?第3章

正在这个时候,那些追兵已经赶到,常勾人遥遥地看见他们,笑了一声:“我说田老弟,我防你哪手你就给我来哪手,真是,让我说你些什么好?”

田恬叹了口气:“该做的我也做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常勾人大笑:“田老弟呀田老弟,你做了那么多黑心肠的事,现在却要来讲良心,不嫌晚了一点?”

田恬不以为然:“我自然有我的规矩,害人至死的事我是绝不会做的,老常,我也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小心遭报应!”

常勾人笑得喘不过气来:“这才叫五十步笑百步呢,我要不杀他,用不着等日后,这报应立刻就到头上了。”

他略一挥手,一群家丁一拥而上,气势汹汹地逼近了两人,却在距离他们不远处,自顾自地打起了罗圈仗,嘴里莫名奇妙地大叫:“见鬼了……怎么到处都是水?”

那边又有人喊:“好大的雾,什么都看不见了……”

田恬看得目瞪口呆,再回头看白书清,他清秀的脸上泛起一丝调皮的浅笑:“想不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田恬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细细循着那石头看过去,也就看出些门道来了:“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八阵图?”

白书清一笑:“掠其一角而已,诸葛武侯以此阵困住魏国大军,我拿来套用一下,让田兄见笑了。”

田恬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种东西你也能记得住,真不知道你这人到底是聪明还是笨。”

白书清自然是个聪明人,只不过极少在江湖中闯荡,少了一些阅历,再加上天生心地纯良,和田恬比起来,就和初生的婴儿没什么两样。

常勾人见众多家丁久闯不入,也有些急了:“就是那些石头做鬼,快把石头搬开!”

他甩了衣袖扑上来,正想自己动手,却忽见前方一片水雾茫茫,明知道是幻觉,两手在眼前狠扇了两下,却仍然是当局者迷,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前面的路。

他急得哇哇大叫,深知消功散的时效不过十二个时辰,时间一到,这些人只怕一个也活不成,越是急越寻不到出路,像无头苍蝇似的在阵中乱转。

忽然听得远处一声鸡啼,心里知道天已经亮了,心头顿时就是一寒。正在气急败坏间,一只手揪住他的衣襟轻轻一拎,就将他拽出了石阵。

他定下神来一看,白书清正在头顶上笑盈盈地瞅着他,他吓得两条腿都软了,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白书清略一伸手,他周身一哆嗦,连滚带爬地退出十几步,眼泪立刻就下来了:“大侠,你看在我家里有妻儿老小的份儿上,就饶了我吧……”

田恬也忍不住说:“白兄,你……你也就算了吧……”

白书清叹了口气,手伸到他面前:“别的事都好说,但免死令牌你总得还给我吧?”

常勾人恍然大悟,忙从身上摸出令牌递到白书清手里,仍然不相信,拿着令牌往后缩了一下:“大侠你……真的不跟我计较了……”

白书清看他一眼:“做这种营生,怎么说也是亏阴德,我劝你还是收手了吧。”

常勾人一连磕了十几个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日后我会派武林盟中人来查看,到那时候如果再有蛛丝马迹,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常勾人暗叫了一声苦,嘴里也不得不应承着:“是,小人怎么还敢一犯再犯。”

白书清转过身,一手拉起了坐在地上的田恬,替他扫净了身上的土,笑了笑说:“多谢你了。”

田恬脸上一红:“谢什么,事情本来就是因我而起,你不怪我我就很高兴了。”

“我怎么能怪你。”白书清看着他说:“其实你是个好心肠的人。”

田恬脸红得更厉害:“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白兄是拿我找乐子吧。”

“我说的是真的。”白书清拉着他的手说,“我师父跟我说过,做人不亏于大节,那就是正人君子,你不过是一时糊涂走了邪路,不如跟我到武林盟里,讨一份规规矩矩的差使。”

田恬挣脱了他的手,微微一笑:“白大侠说什么呢?规规矩矩的差使?我倒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各人有各人的路,白大侠看不顺眼,只管走自己的就是了,何苦来管别人?”

白书清怔了怔,他是一片好心,也不知道田恬怎么就变了脸:“我……我不会说话,你别生我的气……”

“我怎么敢生白大侠的气。”田恬拱了拱手,“我害你一次,救你一次,也就算扯平了不欠你的,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各不相干!”

他略一甩手,转身走远了。

白书清呆呆的站在原处,看看自己,再看一眼在旁边看热闹的常勾人,越发莫名奇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勾人耸耸肩:“不知道。”

“他……他为什么要生气?”

常勾人摊开手:“追上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白书清恍然大悟:“说得是,我这就去,谢谢你了。”

常勾人看他身形一纵就不见了踪迹,微撇了一下嘴:“真是——跟女人讲什么道理。”

田恬毕竟脚程慢,在杭州地界就被白书清追上了。

田恬有些奇怪:“我说白大侠,你老跟着我干什么,我是邪道中人,就不怕玷污了你的身份?”

白书清毕竟是个明白人,也琢磨出点滋味来了,苦笑了一声:“我知道我说错了话,你就不要这么不依不饶的了行不行?”

田恬更加奇怪:“明明是你自己要追过来听怪话,又怎么怨我?”

白书清嘴上功夫差得太远,被他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见日头渐渐上了头顶,已经是正午时候了,白书清从昨晚就没有吃东西,肚子里空得难受,跟田恬又走了一晌午,终于是挨不住了:“那个……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田恬一探手:“请啊,谁也没拦着你。”

“可是——”

“什么?”

“我没钱。”白书清说着脸就红了,“一分都没有,都让人搜去了。”

田恬总算明白了:“原来白大侠跟着我是另有目的啊?”

“不是,不是……”白书清急忙辩解:“我只是看你走得匆忙,怕你心里有什么误会,我其实……只是想,回了武林盟,就很难出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话说清楚。”

田恬低着头没说话,白书清怕他又多心,刚想出声,他抬起头来灿然一笑:“走,吃饭去,再这里站着干什么?”

白书清心头一喜:“你不生气了?”

田恬也没理他,却自顾自地说:“这世道当真有什么正邪之分么?白道上所谓的侠客,满肚子龌龊下流心思的有得是,只是因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你就要敬他一声大侠,在我看来,伪君子还不如真小人呢。”

白书清知道他这番话是对着自己来的,笑了一笑说:“你太偏激了,毕竟还是正人君子多,要不然的话,这世道不早乱了套?”

田恬也是一笑:“白兄啊,不是我说你,看你就是在蜜罐里长大的,世间营营役役的人物我见得多了,人人脸下有另外一张脸孔,什么叫正邪,什么叫黑白,全都是用来骗你这种人的。”

白书清摇了摇头:“依我看……”

田恬打断了他:“好了,这话说起来没个完,等你把这大江南北走上两遭,自然也就明白了。”

两个人走进了酒楼,叫了一些饭菜,小二拿来碗筷,却只有一副,白书清目瞪口呆地看着田恬,田恬笑了笑,唇边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你看什么?”

“我……”白书清肚子里咕咕一阵乱响,脸上顿时一红,“我饿了……”

“关我什么事?”

“不是你说,要吃饭的?”

“我说了要请你吗?”

白书清无言以对,眼睁睁地看着田恬往自己碗里夹鱼肉,也完全没有办法:“你不是不生气了吗?”

“是啊。”田恬答得极轻快。

“那——”

“那也并不代表我要请你啊。”田恬很悠闲地用筷子敲着碗边,“白兄啊,我实话跟你说,我吃饭,自己花钱都是奇迹了,至于请别人,那更是痴人说梦,白兄阅历浅,你到四处打听打听,我田恬是什么人?让我请客,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白书清气得直瞪他,他也不怕他瞪,他瞪他的,田恬只管吃自己的。

两个人正僵持着,忽然窗外“哆”一声响,一人已轻轻巧巧站在了窗棱上,长剑一挥,就架上了田恬的脖子。

田恬连眼都没眨一下,慢悠悠地把鱼送进了嘴里,那人将手中长剑向下一压:“姓田的,你少跟我装腔作势,你那点儿门道,少爷我清楚得很,惹恼了我,我一样要你的狗命!”

田恬微笑:“那好得很呐,你就试试看。”

那人咬了一口银牙,一转剑锋,正欲出招,忽然剑尖“喀”一声被弹到了一旁,那人只觉得指尖一麻,一个站不稳,竟从窗棱上跌了下来。

白书清拱了拱手:“对不住,冷姑娘,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说,不必动刀动枪的。”

冷凉儿狠狠瞪他一眼:“你这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刚被他骗了,还要来护着他。”

白书清神色认真地说:“田恬虽然以此为生,也不过是不得已,可他心肠并不坏,更罪不致死,倒是姑娘你,兵刃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心伤了人。”

对面两人为之绝倒,田恬忍不住说:“白兄啊,剑这东西呢,本来就是用来伤人的,不是不小心才会伤到人。”

白书清摇了摇头:“可是,冷姑娘身上并没有杀气,她不是真的想伤你,这样闹着玩可就不太好了。”

“这样啊?”田恬瞪大了眼睛向冷凉儿看过去,冷凉儿恼羞成怒,一剑刺向他咽喉。

田恬隐约听得雷霆之声,也有点怕了。

冷凉儿是个爆竹脾气,下手没轻没重的,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想杀人。

田恬一看躲无可躲,一把拉过白书清挡在了身前。

白书清措不及防,眼见剑已到了面前,两指一夹,就将剑刃牢牢地钉在了手指间:“冷姑娘,这玩笑怎么开得?”

冷凉儿运气猛拔,剑刃却似长在了他手中似的,纹丝不动,她气得一张俏脸煞白:“你给我放手!”

白书清摇头:“除非你说不再伤人。”

“你听到没有!”冷凉儿一字一顿地咬着牙,“给我放手!”

白书清还是摇头:“我一放手,你还不是要打要杀的。”

冷凉儿气极爆跳:“我教训我老公,关你什么事?”

“咽?”

“咦?”

她话音一落,场面就静得有些诡异。

白书清缓缓地回过头,身后是田恬谄媚的笑脸,白书清也笑了:“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什么啊……”

“没有什么是什么?”

“没有什么的意思就是说,你不要没事找事了。”

白书清笑得更温柔:“我觉得。这好像不是没事找事啊。”

田恬呵呵干笑了两声:“其实呢,很简单。”

“那么?简单,是怎么简单?”

“那就是说……”田恬拖长了声音,忽然间转身就跑。

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又怎么会是白书清和冷凉儿的对手,还没到楼梯,就被一前一后堵了个正着。

田恬只好摊开了手说:“好嘛,何必这么大动干戈呢,你们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好了,这人女人呢——”

他指着冷凉儿向白书清说:“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未过门的,听清楚了。”

“这个男人呢——”他又指着白书清向冷凉儿说,“他暗恋你很久了,我看你们一个俊,一个俏,一个有情,一个有义,就想做件好事把你们送做一堆,谁知道你们都不领情……”

两个人面面相觑许久,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吼了一声:“去死吧你。”

田恬很委屈,非常委屈,他的委屈不是表现在脸上,而是体现在头上的,他捂着满头大包向白书清哭诉:“你……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打我……?”

白书清没好气,看他眼泪汪汪的样子,又觉得可怜,轻轻替他揉开脸上的淤青:“你自己做的好事,连老婆都要卖了换钱,还不是讨打。”

田恬叫了一声冤枉:“她那么凶,我怎么敢要她,哎哟,你还打……”

冷凉儿气哼哼地收了手,往他面前一摆:“拿来!”

田恬丝毫不见愧疚地笑了:“卖了。”

冷凉儿瞪大了眼睛:“连定亲的信物你也敢卖?”

“那又有什么卖不得?”

冷凉儿俊俏的脸上登时泛起了一 杀气,揪起他的衣领就打,他拼命扒住了白书清:“白兄救我……”

白书清终究是不忍心,轻轻一扣冷凉儿的手腕,就把田恬抢了回来。

冷凉儿气得发疯:“白书清,你要有点人性就让我毙了这个败类,省得他祸害人间!”

田恬从白书清身后探出了头:“我说,姓白的,你是向着她还是向着我。”

白书清觉得这场面忒是怪异,却也没有多想:“自然是向着你……”

田恬得意到了极点,歪过头看了白书清一眼:“算你有点良心。”

“我是怕你被她打死。”白书清在他额上轻拍了一下,“你也别舍命不舍财,快把东西还给人家不就结了?”

“偏不要,反正有你护着我。”

白书清气结:“我可不是帮你来欺负人的。”

田恬见冷凉儿虎视眈眈地站在一旁,笑着摊开了手:“不是我不想还,你们想想看,那种东西,我明知道朝不保夕,还能让它留在手里吗?”

冷凉儿气得提剑欲上,田恬却竖起了一根手指,轻轻地摇了摇:“莫动气莫动气,信物的下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要杀了我,那可就得做一辈子的寡妇了。”

冷凉儿持剑狞笑:“就算做寡妇我也要先毙了你!”

田恬大惊,一把抱住了白书清:“这女人要谋杀亲夫了,你可不能看着不管。”

白书清也觉得这人实在欠教训,别过了头只做看不见:“人家的家务事,我怎么好管。”

田恬越发委屈了:“你……”

他刚说了一个字,长剑“哚”一声,堪堪擦着他面颊飞过,吓得他出了一头冷汗:“算了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那连城璧,我卖给了徐州的杨平山,你自己去找他就是了。”

冷凉儿冷笑一声:“你倒拿我当猴耍,你卖出去的东西,却凭什么要我去讨,你乖乖地去给我要回来!”

田恬“咦”了一声:“这倒怪了,你的东西,又为什么要我去要?”

“为什么?”冷凉儿收剑回手,在他下巴上轻轻一敲,“就为这刀剑不长眼,什么时候少爷我心情好,在这咽喉上划一刀,你可别后悔。”

田恬仿佛恍然大悟:“有道理有道理,你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冷凉儿却并不撤剑:“事不宜迟,这就上路了吧!”

田恬笑:“何必这么急呢?”

“我上你的当可上得太多了。”

田恬又笑:“孤男寡女,成个什么样子?”

冷凉儿一把揪过白书清:“加上个他,不就是三人同行了吗?”

田恬看看白书清,白书清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场面似乎更加混乱了,不过田恬见得世面多了,也不把这当什么,可怜白书清长这么大,情窦初开,就以这种悲惨的方式了结了。

田恬转到没人的地方,悄悄拉住白书清笑他:“这倒好,看来她对你也不是全没心思,不然怎么会巴巴拽上个你?”

白书清听这话里酸味实足,苦笑了一声说:“你放心,她对我没半分意思,再说是你的人就是你的,赶也赶不走,你又吃得哪一门子飞醋?”

“那是我多心了。”田恬将手笼在衣袖里,看着他走远了,微微笑了一下,“傻瓜,我不放心的人哪里是她呀。”

往徐州的路途并不近,冷凉儿和白书清脚程虽快,却不得不配合着田恬的步伐。田恬是不急的,反正他也没什么正事,乐得有两个人陪着他游山玩水。白书清是被拉来的壮丁,虽然满心不情愿,可他天生没脾气,也说不出什么来,一行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到了平城地界,已经是第五天了,这路程却还没有过半。

冷凉儿就有些心浮气燥,这两个人,一个身无分文,一个有钱也不往外掏,吃喝住用全靠着她,她虽然在这种事上一向不太计较,可看田恬那一脸心安理得的表情,气就不打一处来。

田恬却说:“我们是替你去办事,这其中的费用,当然是要你来出了。”

冷凉儿微挑了浓眉:“事情是你惹出来的,我没一掌毙了你就算对得起你,凭什么还要我供你吃吃喝喝?”

田恬打了个哈哈,笑着向白书清说:“你看这人问的话多奇怪,我是她老公,她倒凭什么不养我?”

白书清叹了口气:“你就别没事找事了。”

当晚在平城住下,田恬是丫环身子小姐命,说自己睡觉轻,不肯跟白书清同住,冷凉儿捏着自己越来越薄的**瞪她,他笑起来:“就算住,我也只能跟老婆你住一间房。”

冷凉儿一脚踢了他个踉跄,气恨恨地转到前面去订房间。

傍晚吃过晚饭,田恬坐不住,闹着要到外面去逛逛,冷凉儿懒得理他,又怕他半路开溜,就让白书清跟着他。

田恬骇笑:“难道你就不怕我拐着他跑了?”

冷凉儿冷冷地垂了眉眼,一手拭着长剑说:“他是个正经人。”

“正经人?”田恬上上下下看了白书清几眼,“白兄,我们兄弟认识在先,你说,有什么事,你是依着她还是依着我?”

白书清想了想说:“你有理就依着你,她有理自然是要依着她,这件事本就是你的不对,我不会任你胡闹的。”

田恬哼了一声:“你倒是公平得很,我田恬是真小人,攀不得你这正人君子,以后你也不用理我了。”

他一拂衣袖出了门,白书清还摸不清是怎么回事,急急忙忙追了出去:“你又生什么气?”

田恬仰了脸看着他:“我问你,你的心是不是还在她那里,为什么向着她不向着我?”

白书清说:“这不是向着谁不向着谁的,不管什么事,总有个理字在前面是不是?”

田恬嗤笑:“理?天底下真有道理可讲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世事不过如此,你又装什么好人?”

白书清摇了摇头:“话不是这么讲的,旁人不讲理,你我就要跟着不讲理?世上总归是好人多,加上你一个,岂不又多了一分,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总没有以邪压正的道理。”

田恬挥了挥手:“你这人真是奇怪,平时没什么话,讲起这大道理来一套接着一套,你自己不烦,别人听着就不烦嘛?”

他往前走了几步,回头一瞪他:“别跟着我。”

再走几步,见白书清仍在身后,不禁冷笑:“你还真是尽心尽力,就这么怕我跑了?”

白书清轻叹:“这么晚了,我怕你一个在外面出事。”

田恬一震,脸色顿时缓和了许多:“我又能出什么事?”

白书清也觉得奇怪,田恬是个男孩子,诡诈狡狯又胜他百倍,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放心不下他:“你这个人,太会惹祸……”

田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却又是一笑:“看在你确确实实是为我着想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白书清被他拽着走了两步,看他一脸诡秘的笑容,心里就有些不安稳,“我不去,你总归是没好事。”

“傻瓜,不去你才会后悔。”田恬拽着他一路东行,到了河岸边上,见灯火通明,密密麻麻站了一地的人。

白书清不禁奇怪:“好热闹,这是要做什么?”

“说你笨你是真笨,连这等盛事都不知道。”

白书清也不在意,说:“我极少出门的。”

田恬指了指河面上说:“一会儿就有你的眼福了。”

白书清展目望过去,隐隐约约见河上并头驶来几艘画舫,修饰得金碧辉煌,华丽非凡,恍然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花王会吧?”

田恬笑着说:“还不算孤陋寡闻嘛,不错,每月十五,平城都会有别开生面的花王会,偏就让我们给赶上了。”

“这又有什么好看的。”白书清不以为然。

田恬微笑:“男人嘛,有哪个不爱美女呢?白兄也不该例外吧。”

白书清却摇头:“我倒觉得,人们是把美色二字看得太重了。”

“哦,这么说来,白兄是不在这个所谓的‘人们’之列了,我却不信,这样吧,我们打个赌,花王会后要招入幕之宾,你若上了船能再回来,我就听凭你的吩咐,不然,就倒过来。”

白书清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这又有什么难!”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

同类推荐
  • 诛仙之剑

    诛仙之剑

    话至逐鹿之战,黄帝以轩辕神剑重创魔门,魔门首领蚩尤率领的八十一兄弟被诛杀,后魔门几乎消尽,却不料数千年后,天心魔门领袖羽逐航打败其余另数个魔门分支,创下天魔宗,同时亦以席卷天下之势,妄图将各个门派一网打尽,不料......
  • 道胎种魔

    道胎种魔

    魔道三大魔王之一的天成子,平生唯一的梦想就是融合道魔两种极端创造出一种独步天下的修炼法门,为此,天成子自动卸下门主的位子交给师弟天宏子,足迹踏遍天下各个正魔门派用武力逼迫这些门派交出世代相传的秘籍,因为这,正魔门派一起出动准备剿灭天成子,在天山的绝顶与天成子展开大战,经过了一番惊天动地的苦战,天成子发动了日月宗最高的神秘功法——日月同辉,毁灭了自己的肉身,将保存着自己一身魔气修为的道胎转入了轮回成为了修真大派蜀山掌门的儿子,到底天成子是否能够实现他的夙愿。
  • 火公子(武林七公子系列之火离篇)

    火公子(武林七公子系列之火离篇)

    [花雨授权]人长得太美果然是一种错误,好好睡在床上,竟醒在不知名的地方。连他这个睚眦必报、脾气暴躁的火公子都敢动,这个女人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过她的眼神太茫然,背影太孤单,竟让他生平第一次生出迷惘——
  • 骗得就是你

    骗得就是你

    [花雨授权]武林盟盟主云在天跑遍江南想找个老婆,结果却碰到了一个女骗子。没办法,爱上了,也只能娶她做老婆了。人生充满了莫名奇妙的机遇,有时候,看在眼里的并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 混个神仙来当当

    混个神仙来当当

    总有一天,神仙名薄上会出现老子的名字。————————艾十八是一名好赌的家伙,却在无意中获得无上秘籍,从此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且看他如何经历风雨,终位列仙班,雄踞宇内。PS:主角开始有点胖,随后有点酷,最后有点帅……
热门推荐
  • 解码稻盛和夫工作律

    解码稻盛和夫工作律

    本书从目的篇、行动篇、斗志篇、原则篇、思维篇、领导篇、创新篇、性灵篇八个篇章,解析稻盛和夫工作的规律,为读者揭示稻盛和夫非凡的工作方法,以使每个人在自己的工作中起到实实在在的作用。
  • 深浅梦

    深浅梦

    这是一个暗恋成真后发生的各种故事,本文微宠。
  • 穿越宝库

    穿越宝库

    传说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世界里有一个宝藏。传说在东海龙宫的宝库里有各种各样的宝藏。当一个天外宝库落在钟远心的身上,世界开始变得奇妙起来。神级宝藏穿越之眼,带你遨游虚拟世界,无聊的时候可以在《黑子的篮球》世界和火神大我比比扣篮,受人欺负,我们就背上宝剑到《蜀山》去拜师学艺。和女友度蜜月时,一起御剑乘风,在《仙剑奇侠传》里看山山水水。什么?没有女朋友?李莫愁,小龙女,花千骨,拓跋玉儿,于小雪,波多野结衣……自己泡去。我有大宝藏,我是宝藏之王,如意金箍棒,九阴真经,多重影分身术,龙泉宝剑,四十二章经,倚天剑屠龙刀,焚寂剑,三界超市,修真小瓶……哈哈都是我的。
  • 乱氏春秋

    乱氏春秋

    因为一次貌似偶然的意外,狙击手景离穿越到了华伦大陆。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富饶土地上,百族林立,鸟鸣兽嘶,刚刚获得独立仅仅三百六十年的蓬德帝国表面上虎踞龙盘,实则内忧外患。就在这一个即将风雨飘摇的动荡乱世,兵痞景离自十万大山内走出,带着一群或热血或狡诈的青年,开启了一个逐鹿中原的时代,也亲手缔造了一个盛世的到来。“只要暴风雨留我一口气,太阳出来后我便站到云端。”
  • 绝世魔女之邪王狂妃

    绝世魔女之邪王狂妃

    她,是21世纪的第一魔姬。不仅拥有万毒不侵,不死不灭之身,还拥有逆天的十方涅生术,将一切踩在自己的脚底。然而,在她踏上巅峰之时,却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无情地用弑魔刃刺穿了自己的心脏,破碎了一切。当她再次醒来,却成为一个无法修炼的废物,还活不到20岁,甚至是全大陆都唾弃的草包。只不过,这一切都将会在她醒来的那一刻,成为过去。她,将以这个废物之身,逆天改命……
  • 上清十一大曜灯仪

    上清十一大曜灯仪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霸剑九天

    霸剑九天

    四海城的传说人物花开云战临死之前捡来一个少年名为七郎御,最后收为弟子,可是次少年没有任何的天赋,甚至没有办法产生内力,但是花开云战还是告诉他很多的道理,临死前最后的一句话是“你是我花开云战唯一弟子。”最后次少年从不放弃,凭借不屈的意志进行地狱般的磨练练就了超出此年龄该有的力量,最后为了终结旷世之战背负了相当的罪名。在被救的时候想要问恩人真名,但是那人只是说到了九天云歌的时候他自然就知道了,当他明白自己是预言中毁灭世界十樱之中的第十人之时,最后走上了改变世界的道路,最终毁灭了九天云歌改变了高高在上的神随便主宰人间的事实。后来才得知,想要得到力量靠的并非天赋
  • 一个轮转的世界

    一个轮转的世界

    游荡在世界的幽魂寻找着食物大概就是这样了
  • 修真小厨神

    修真小厨神

    厨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做饭的吗?的确普通的厨子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一个能将武功用于烹饪的厨子可就了不得了!他们神秘而尊贵,做出的料理,不仅美味,而且还有着许多特殊的效果。住在青岗路卖包子的林牧业,在机缘巧合下,获得了食神系统,从此这间生意惨淡的包子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幽冥之吻

    幽冥之吻

    一个面对各种残酷现实的少年,怎么依靠自己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