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那么长，那么冷。
伤了多少人的心，又断了多少人的命。
呵，谁知道呢？
皇后生辰之日，夜九一身白裙，清雅漠然。
“公主。”
乔装打扮后混进宫来的安若来到她身边，看着她这一身素白，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头。
“为何不穿那一件舞衣？白色毕竟不太适合。”
“没有这个必要。”
夜九淡淡的笑。
“这一支舞，我注定是跳不了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穿什么？”
安若依旧是不明白的，想要问些什么，但是夜九没有给她问出口的机会。
“走吧。宴会该开始了。”
夜九嫣然一笑，率先走了出去。
“是。”
安若只好闭上了嘴，乖巧地跟着。
金碧辉煌的宫殿，觥筹交错，奢靡如斯。
夜九一袭白衣，与这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叮。寒凛好感度加+3，寒凛好感度：90。】
“雪。”
寒凛坐在高位之上，轻唤道。
“陛下，又叫错了名字呢。”
夜九的脚步微停，抬眸嫣然一笑，似喜似嗔。
一笑倾城，惊艳了众人。
突然有箭射入，将沉迷于美色的一名大臣当场射杀。
来不及反应，不过刹那之间，便有重兵将这里包围。
“好久不见，陛下。”
重兵之中仇琰走了出来，目光冰冷。
但是落到夜九身上时，便柔和了几分。
虽然目光里依旧有些复杂，但是里面的爱意，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半分遮掩。
“过来。”
仇琰向夜九伸出手，微笑着。
“来我身边。”
不管你是泣泪还是雪，不管我们之间是有着多少的仇恨，我只要你来我身边，便好。
夜九看着他，扬起了唇角，轻轻浅浅地笑了，想要向他的方向走去。
可是却突然间被利刃抵住了脖颈，无法行动。
“想要她活着，就给朕统统退下！”
寒凛劫持了夜九，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仇琰握紧了手中的剑，目光霎那间冷入骨髓。
“若我不退呢？”
“那朕便杀了她！”
寒凛一字一句尽量说的无情，但是微颤的指尖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抱歉，雪。
我只有利用他对你的情意拖延时间，等到援军一到拿下了叛军，我一定会补偿你的。原谅我……
【叮。寒凛好感度加+2，寒凛好感度：92。】
寒凛闭上眼，压下了所有的愧疚与不安。
再睁开眼时，就像所有的国君一般无所畏惧，也如所有的国君一样的，冷血无情！
场面一时之间陷入僵局。
殿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期期艾艾的叹息，打破了平静。
“真是让人心碎……”
夜九轻轻的呢喃声，如同垂死之人那不甘的目光，缠绕入心。
“雪？”
寒凛低下头看着她。
而夜九也正好抬起头看着他，细碎的发半遮着眼眸，在里面投下一片阴影，迷离了杀意。
“陛下的心，果然是一如既往的狠呐。”
夜九幽幽地叹息，如同厉鬼不甘而疑惑的呢喃。
“第一次要杀臣，是为了美人。第二次要杀臣，是为了江山。”
“那么臣，到底算什么呢？”
“可以如此轻易地，被陛下抛弃！”
夜九轻易便挣脱了他的束缚，一身白衣，如狱中冤魂。
“不……雪……”
“雪？”
夜九轻轻柔柔地笑了。
“陛下又叫错了呢。”
“因为，雪可是被陛下，亲手杀死了啊！”
夜九一字一句，语调里满满的全是恨意。
“……你恨我，恨不得我死了。是吗？”
寒凛看着她，表情渐渐变得冷漠。
“所以这件事情。雪，你是不是也参与了？”
“陛下何必问我？”
夜九歪着头，淡淡的笑着。
“您不是已经认定了吗？就算我说不是，陛下您也不会相信臣吧？”
“就像曾经，不管臣怎么求饶，陛下还是亲手杀了臣。”
夜九看着他，目光突然变得悲伤。
“血流干的滋味，那么冷，那么疼……”
“臣没办法不恨！”
“所以啊，陛下说的没错。我恨毒了陛下，他亦然。”
夜九敛眸收起悲伤，轻笑出声。
“陛下大概不记得了，曾经有一位大臣，在陛下初登基时被灭了满门。”
“那便是公子的双亲。”
“！！！”
寒凛看向仇琰，似乎有些意料之外。
而仇琰也看着他，只不过他是满眼仇恨。
“我父母一生勤恳，却落的个惨死的下场。让我如何甘心？！”
夜九笑盈盈地接过了话头。
“陛下呐。这皇位之下的累累白骨，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您欠下的债。”
“臣的，公子的，天下的……”
“陛下，你怎么还？”
夜九轻声呢喃，声音温软，如同情人之间的耳鬓斯磨。
可是落在寒凛耳中，却字字冰冷。
寒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而另一边，夜九的话音刚落，仇琰就冷笑一声。
“还？血债血偿，要还，便拿命来还！”
剑锋闪烁着寒光，刺的人眼睛生疼生疼。
“陛下！”
“快护驾！”
仇琰无视那些声音，剑尖直指寒凛的心口。
突然一抹白色的身影挡住了剑锋，如同扑火的飞蛾，凄婉决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