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张道刚刚张嘴,就被夜九掐住了脖颈。
没有任何求饶的机会。
“咔啦”一声,他的颈椎骨就那样被夜九掰弯。
松开手,他的身体就那样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没了生息。
“少了一个。”
夜九开口,声线清冷如雪,充满麻木。
仿佛对这种事情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沉默……长久的沉默!
看着那位女孩,他们的手脚冰凉。
恐惧成为他们唯一的情绪,连反抗的意识都不敢存留。
就像是兔子面对老虎一样,那是来自于灵魂深处最本能的畏惧。
她的视线扫过他们。
冰冷而空洞,仿佛是在看死人。
她要杀了他们。
从她的目光之中,他们看出了这个无法被更改的事实。
可是为什么?
心里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
也许是因为明白在她的眼里,他们任何的反抗都无异于可笑的垂死挣扎吧?
“是你们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她开口。
倒映着他们身影的腥红瞳孔妖冶如血。
逃不掉的。
谭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冒出了这句话。
这里所有的人,都逃不掉死亡的命运的。
心里的那个声音充满绝望的说着。
谭克笑了,那笑意里带着几分不甘。
的确啊。
逃不掉的。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神秘的人说绝对不可以招惹这个女孩。
她太强了。
强到似乎已经超过了人类应该有的范畴。
招惹她就无异于在找死。
只是张道太自我了,罔顾那个人的提醒,招惹了他们最不该招惹的人。
将他们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推到了死神的镰刀之下。
谭克叹了一口气,举起手,将手中手枪那冰冷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不过算了。
走上这条道,死只是早晚的事。
他早就做好了这个觉悟。
谭克笑了笑,闭上眼睛,手指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他的头一歪,鲜血也随之喷溅而出。
几秒钟之后,他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短暂的沉默后,其他人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手枪。
冰冷的枪口对准身体的不同致命位置,同样颤抖着的手指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再次响起,他们的鲜血喷溅,将脚下土地染成了暗红的颜色。
本来还算干净的空气,就在这一刹那之间,被血的腥甜味道彻底污染。
夜九站在这尸堆之中,瞳孔之中的腥红色泽渐渐褪去。
良久,她抬起了手。
本该白皙的手,沾满了他们喷溅的鲜血。
血迹斑斑,满手的肮脏与罪孽。
身上纯白的装束,也早已沾满了他们的鲜血。
血迹斑斑,满身的不洁与业孽。
看吧。
她果然不适合这种纯白的颜色。
就算再怎么纤尘不染,也会被她弄得无比肮脏呢。
夜九弯了弯嘴角,低笑。
但是……
是错觉吗?总觉得那抹笑意里,有着无法抹去的悲凉。
转身返回,夜九来到已经奄奄一息的林炙身边。
“看上去要死了呢。”
夜九语气淡漠,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让人无法揣测她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是啊。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
系统空间里的Mask没有察觉到夜九过分的平静,语调听上去似乎有些高兴。
夜九沉默。
看着他因失血过多而格外苍白的脸,脑海里浮现出他强忍着伤痛微笑着安慰她的模样。
瞳孔之中眸光微微晃动。
千昼。
夜九伸手抚上他微凉的脸颊,墨色瞳孔之中再次浮现出面对他时才会有的、真实的温和。
你总是知道怎样才能让我改变主意呢……
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夜九手腕一翻,手里便突然多了一只透明的精致小瓶。
里面淡白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有着异于常物的浅金色光芒。
【宿主,那什么东西啊?】
系统空间里的Mask有些好奇的开口。
“可以救命的东西。”
夜九的声线依旧淡漠。
【啊?】
Mask不明白夜九拿出这种东西来干嘛,她没受伤啊?
等等?!可以救命的?!
Mask突然想到了什么。
【宿主你不是要救他吧?!】
Mask的声调突然拔高,尖锐的让人反感。
“是。有问题?”
夜九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可声线却微冷。
问题大了好吗!
既然宿主你并不想让他死的话那为什么要搞这么多幺蛾子啊!
闲着没事干也不是这么玩儿的啊!
Mask觉得自己是越来越不懂自家宿主那奇怪的脑回路了。
然而不管Mask内心如何吐槽,都没有说出反对的话。
反正它家宿主不管在位面之中捅了多大的娄子,都能完美完成任务。
它没理由阻拦,也阻拦不了。
所以,它还是老老实实的看个戏就好了。
Mask思考的时间里,夜九已经开始了救治的工作。
受夜九控制,那神秘的黑色雾气凝聚成手术刀的模样,不过五六秒的时间就将林炙身上所有的子弹都挑了出来。
只是伤口扩大,血流的更加快了。
夜九皱了皱眉头。
打开那精致小瓶,将那小瓶里的液体饮下,覆上了他已经失去了颜色的唇。
偶尔会有一缕淡白色的液体从相触的唇边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