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可能是谁吗？”
齐峰看见她歪了歪头，思考一般皱起了眉头，精致的小脸透出几分忧愁。
只是一分钟都不到，她脸上的忧愁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唇被弯成漂亮的弧度，连带着眉眼也微微的弯了弯，整个人看上去干净的过分。
“凶手……只可能血族啊。”
夜九带笑的声线说出他意料之外的话语。
其实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因为除了血族，没有谁会，更没有谁能将一个人的鲜血吸食殆尽。
只不过大家都没有说出口罢了。
齐峰本以为她会说“不过是几条人命”这种冷血无情的话，或者说“可能是什么变态杀人狂的怪癖”这种苍白无力的狡辩，又或者是其他。
他设想过很多的可能性，但唯独没有现在的这种情况。
夜九看着他呆愣的模样，突然宛而一笑。
她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本来就显得圣洁而不可侵犯。
突然出现的笑靥更是显得她干净又无辜，纯白如同天使。
和他记忆之中的血族完全是两个不可相融的极端。
第一次。
齐峰对自己的想法产生动摇。
血族，真的全部都该死吗？
“上课了哦。”
带着俏皮笑意的声线拉回他的思绪。
“啊？”
齐峰回过神来，正好对上她带笑的眼。红了红脸，匆匆忙忙地移开了视线。
故作镇定的模样，带着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
夜九倒是没在意他，撑着下巴看向窗外。
一瞬间冷淡下来的眉眼，让人想象不出她温柔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
这一次的意外，可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呢。
夜九垂下眼眸，阳光下，浓密修长的眼睫毛在她的瞳心投下一片冰冷的阴影。
你们可要好好利用哦～
夜九歪着头又想了想，突然笑了。
乖乖巧巧，却又带着几分温柔的恶劣。
如她所料。
罪名被扣在她的身上。
因为她是血族，需要人类的鲜血，而且她又刚好与人类的学生在同一区域活动，对于他们的行动当然是再清楚不过。
无论是动机，还是时间，嫌疑最大的，只有她！
所以……她就是凶手？
夜九看着将她团团围住并且端起为血族特制手枪的刑警，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还真是敷衍又漏洞百出的可笑结论。
枪声响起，倒下的却不止一人。
尸体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脖子上都有着一道清晰的血痕。
那是他们的致命伤。
夜九站在尸体之中，墨色衣袂翻飞，恍若裙摆。
长发被吹起，徐徐散开。
墨色的眸冰冷而无情，整个人自带着一股唯我独尊的轻蔑狂妄。
但她的嘴角偏偏又是带着笑的，温柔如斯，让人沉迷。
恍惚间，她仿佛又成了Devil。
又成了那名被所有丧尸敬畏崇拜着的帝上。
“找到了，找到了……”
她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颤抖着的声线。
扭过头，那是一个模样秀气的女生。
她拿着手枪的手无力垂下，看着她的目光无比热烈，却没人能说出那目光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夜九的眉眼依旧冰冷，瞳孔之中红芒一闪。
已经变成了长剑的短刃出现在她手中，就那样直直的刺入她的胸膛。
她的瞳孔微缩，那双浅褐色的瞳仁透出入骨的悲伤。
仿佛被最信任的人遗忘。
她张了张嘴，但越来越模糊的意识，终究没能让她说出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
死去之前，一滴泪划过她渐渐冰冷的脸颊。
那么悲伤……却又带着让人那么无奈的偏执。
夜九看着她，眸中有一道异样的光彩闪过。
她是谁？
为什么……
只是来不及细细思考，耳边就响起了子弹划破空气的细微声响。
夜九眸色暗了下去。
侧了侧身，便躲避开了那枚子弹。
长剑从渐渐冰冷的尸体中抽了出来。
夜九抬起眼眸，本来还残留着疑惑的瞳孔，在一瞬间就只剩下了冰冷。
她的视线之中，一名面容冷峻的男人端着手枪，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必要将她杀死的固执。
夜九弯了弯唇。
真是不自量力呢。
气氛短暂的呆滞。
接下来就是连绵的枪声。
夜九一边躲避着子弹，一边向他靠近。
长剑向他袭来，冰冷刀刃上一闪而光的寒光就像死神冰冷的视线。
不得已，他只好暂时放弃攻击，开始防守。
长剑尖锐的剑锋与他脆弱的脖颈险而又险的擦肩而过。
但是，真的躲过了吗？
夜九弯了弯唇，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手腕一翻，长剑剑身纷纷出现断裂的痕迹，却又彼此相连。
眨眼间，长剑就变成了一柄长鞭。
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夜九笑了，眉眼弯弯的模样何其无辜。
她的手腕一抖，长鞭就像一条有意识的黑蛇一般，缠上了他的脖颈。
尖锐冰冷的倒刺嵌入他的皮肉，疼痛万分。
夜九一甩长鞭，他就被甩的远远的。
撞到墙上又摔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
如果有人凑前去看，一定能看见，他的脖颈……一片鲜血淋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