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以陌有一事想问。”走到一半时,以陌突然停下脚步,不解的望向苏尧鸢。
苏尧鸢停下步伐,却没有看向她。
而是朝着远方开口道:“我知晓你的疑惑。”
她深呼吸一口气,似是下定决心般:“既然已经答应要帮唐诗若救出杜嫣然,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我要去求皇上!”
“小姐!万万不可!”以陌突然跪下,如臣子向皇上进谏:“皇上早想立您为公主,您一直不同意,也一直没有接受皇上所赐的任何东西。如今,为了区区一个唐诗若,小姐您竟要去求皇上?!”
苏尧鸢莞尔一笑,弯下腰扶起以陌:“皇上于我的宠爱,我又怎会看不破?你还记得母亲吗?若不是因为皇上,母亲怎会被当做妖妃受尽凌辱而死?退一步而讲,倘若母亲今生就非要与皇上相识相恋,那皇上难道不应该竭尽毕生所力保护母亲么?他是皇上!凌驾于天下人之上的天子敢问风月国有谁的权力能大过他?可为何母亲还是死了?为何?”
苏尧鸢没有再说话,以陌也没有。她对皇上的恨不同于对季枫和周朝歌的。对季枫和周朝歌的是那种刻骨铭心的恨。
对皇上的不同,不是恨到毁天灭地的那种,却没在同他讲话时带着故意的疏远和疏离。从没萌生过要对他复仇的概念,不仅因为他是皇上和她的父亲,也因为其实她到底是知道他的无奈的。
做帝王的其实也不过是人民的走狗罢了。母亲的死归根结底是与他无干系的。即便内心知道这些,却还永远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她的睫毛低垂下来,平复了心里的情绪波动,再抬起头时,那里亦如星空般深远永无止境。
“以陌,你不用担心。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哪件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是我做过的?十一皇子就算在怎么横,再怎么无拘无束、无后顾之忧,他也不能,也不可能杀了这么多人的。即便他的母亲是萧贵妃,少了这么多条人命,还想让自己全身而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小姐的意思是说,玉清殿的那些人还活着?十一皇子没有杀她们?”“对。”而且程语菲竟然能在当时如此紧要关头说出真相,那就说明她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且应该与十一皇子勾结有一段时间了。”
“如果这么说下去,那十一皇子再来玉清殿之前,程语菲必定早于他叮嘱过,就根本不可能会发生在他快吃下被下毒的饭菜时被程语菲救了的情景。因为这件事是预谋已久的,在十一皇子来玉清殿之前程语菲就必定与他说过此事。”以陌出声道。
“对,所以,当时即便在大厅里程语菲不提醒他,十一皇子也根本不会吃那菜。”
“那程语菲为何还要这么做,非但没有好处,还会落个玉清殿叛徒的名号。”
苏尧鸢听了以陌的疑问,摇摇头,表示不知:“这也正是我所疑惑的地方。但这不是重点。如果程语菲真的早与十一皇子说过此事,那十一皇子也不会过于生气,所以杜嫣然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以陌点点头,不再反驳。
如果杜嫣然没有死的话,那苏尧鸢答应唐诗若的事就可以办到了,唐诗若就必须答应苏尧鸢一个条件;而如果,苏尧鸢推断正确的话,也就是说,玉清殿的人还活着,那苏尧鸢所要的,定是让玉清殿成为清欢阁!
不知不觉两人已走到皇宫面前。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呈令牌!”朱红色宫门前的两位侍卫举起长矛,把苏尧鸢和以陌拦了下来。
以陌有些着急,苏尧鸢却气定神若的从里衫的衣兜里掏出一块玉扳指。
“我没有令牌,却不知这扳指可行的通?”
站在左面的侍卫走近端详了扳指,吃惊地望了眼苏尧鸢,随后“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还请两位姑娘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刚刚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