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对的人,一定会很幸福吧!”
“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陆轻尘把手里的茶放在一旁,眼角有些忧伤。夏朝风看着他,目光严肃。
“我只是想告诉你,感情的事情由不得你胡来,她对你有情,但她也有着与你不相容的身份,你若是动了情,我们就会很为难,其实我们都不希望你和她牵扯上任何关系,她是青阳宗的天才,是我们的敌人。”
陆轻尘扯了扯嘴角。“你认为什么才是对的人呢?一定要门当户对吗?”
“也不一定非要这样,可前提是要在同一阵营里,否则,是会被抹灭的!”
“这不还是一样吗?必须门当户对,这样的感情才是合理的。”
“你,动情了吗?!”夏朝风沉默很久,说出这句话。陆轻尘没有回答他,屋子里异常的安静,良久,夏朝风叹了口气。“好了,我知道了。你说不说都一样,心动了,就无法挽回了。时候已经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夏朝风扶着他走到床边,然后转身离开。走出去,关上门,却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慕铭辰。
“怎么样了?”
夏朝风摇摇头。“他还是陷进去了,青阳宗到底打着什么样的主意?!轻尘他不过是个被赶下山的弟子,何必这样的注重他?!”
“他虽然是被赶下离山的弟子,但你别忘了他之前的身份,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一个拥有强大灵识的人,治不好自己的眼疾呢?他的眼睛在夜里看不到,可是如果他看得到呢?会看到什么?”
夏朝风愣住,看向慕铭辰。“你什么意思?!”
“这里有个秘密。”
“轻尘曾说过,他被父母抛弃是因为有人说,他是不祥之人,说他会带来灾祸,会不会是那双眼睛?!”
“你有没有听说过,轻瞳?”
夏朝风摇摇头。
“在古书上记载过这样的眼睛,轻瞳,其实它是一种诅咒。”夏朝风皱起眉毛。“‘轻瞳者,初夜隐,后目盲,目盲则死。’也就是说,如果轻尘白天也看不到了,就是他死期到了的时候。”
夏朝风微愣,低了低头。“是有人想让他死吗?!”
“我还没说完,轻瞳盲于夜,其实是不祥之兆,当他夜能视物的时候,就会发生灾难,所以,每当轻瞳出现的时候,就会被斩杀,他们大多都活不过幼年,如果说轻尘是被父母抛弃的,那也许说明,是为了保住他的性命。朝风,你想想,如果这个消息被传出去了,会怎么样?”
“会有很多人接着这个名义,千方百计的要杀了他!”
慕铭辰点点头,世界就是这样的残忍,人们都想要光明和美好的未来,所以那一切可能引来灾祸的东西都会被毫不犹豫的斩杀,不管这个东西的本质,是否善良。
慕铭辰夜里做了一个梦,梦里整个世界都在下雪。有人在没过膝盖的积雪中向上攀登,他们抬着一座冰棺,鲜红色的血液还在冰棺里蔓延,冰棺里的人一袭白衣素白如雪,慕铭辰跟了过去,却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甚至没有人来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来到山顶,放下冰棺,在周围摆上献祭的食材,点上香火,然后又拿着火种扔进冰棺里,很快就燃起熊熊燃烧的火焰,少年乌黑的头发,苍白的唇角,都在这场大火里燃烧着。人们下跪叩拜着上苍,慕铭辰抬起头看着天空,似乎看到一个身着金红色锦袍的少年,他颔首望着冰山上的人们,面容像极了冰棺里的少年,只是他笑的妖娆,略有不羁。慕铭辰再次看向那个冰棺时,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见,只剩下白茫茫的雪,望也望不到尽头。
“在看什么?”
身着金红色锦袍的少年站在他身旁,衣摆铺在雪地上,像是血红的花朵,有些耀眼。慕铭辰无意识的后退一步,看向他,少年笑了笑,眉眼干净清晰,慕铭辰愣住,这分明是陆轻尘。
“人们称我为浩劫,那个在冰棺里燃烧的就是我了。”说着扬起衣袖。“用鲜血染成的华福,金色火焰勾勒的花边,没有人想让我活下去。”
慕铭辰看着他,觉得他眼里满是哀伤。“为什么来到我梦里?”
“因为我懦弱啊!懦弱到不敢面对真正的自己。你是看过那本书的人,除了你我找不到别的人,他们都死了,或者说,他们都想让我死。所以,帮我照顾他。”
“陆轻尘?!”
“对啊!他就是我啊!”少年的眉眼里写满了哀伤。“别让他死了,就好了。”
“那轻瞳呢?”
少年看向一旁。“他看的到夜景的时候就看得到我了,我希望我们永不相见。”
慕铭辰看着他。“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是他?”
“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少年说着消失在原地,慕铭辰本能的伸手去抓,却连衣角都未曾碰到。
清晨,慕铭辰走出屋门就看到了站在庭院里的陆轻尘,他一袭白衣站在院子里的桂树旁,几只鸟儿在他身边说过不停,陆轻尘看向他,轻轻笑了笑,恍惚间他以为还是在梦里。
“该启程了。”
夏朝风说着看了看大家,辞别花府的时候留下了洛婉凉,叮嘱了花锦城要好好照顾她。沈青尧也辞别了父母。
“如风!”随着肖青衣的一声轻唤,一抹白色的影子便窜入她的怀中。
程烈看着她轻轻的笑了笑。“自从碰上他以后,如风就从未离开过你的身侧,被他碰过的东西,就像你的宝贝一样。师妹原来也有如此痴情的时候啊!”
肖青衣看向他。“师兄难道就没有过吗?”如风也看向他。
“当然有过啊!只是师妹在青阳宗可不曾有过这样的感情,新奇而已。”
肖青衣笑了笑。“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会喜欢上敌对势力的人,连我自己都未曾想过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其实,我还是很担心,虽然哥哥同意我和他在一起,可是师父还有宗主,他们如果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和他都不会好过吧!”肖青衣说着,眼睛黯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