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车准时来到医院,临回去前皓晨跟我说:“如果你把我们当朋友,就不要自己那硬撑,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人有能力解决的了的,所以请你相信我们!”,我点点头,鼻尖酸楚。
“他们都走啦~”齐飒问我,“嗯,都上车了~”,“大可~帮我给齐萱打个电话就,说我咱俩在外边玩美了再呆几天,让她给我卡上汇点钱,她知道是哪张~”,我其实猜到齐飒的用意,背对着他望着窗外说:“电话我会打,但是钱的事你不要管”,“哎呀,别倔!你听。。。”,“你再说,我现在就告诉齐萱实话”我直接打断齐飒的话看着他,我知道他的软肋是齐萱,他不想让齐萱担心,所以我只能用这招让他“安心”接受的“好心”。
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齐大哥自认身体素质超常,刚三天就嚷嚷着下床,我怀疑的问:“大哥,你现在不疼了?”,“疼啊!”齐飒义正言辞的说,“疼你还动?”,齐飒指指自己的骨头挑着眉说:“疼不疼是它的事,动不动是我的事~”,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非人类的想法,不由得伸出大拇指说:“发自肺腑的给你点个赞”,齐飒嗽嗽嗓子,一本正经的说:“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都听你的!”,“行,你说~哥哥我洗耳恭听!”说着我坐到他病床边,“你当我男朋友,我就都听你的!”,“去去去!什么男朋友,你才该好好找个女朋友呢!”我站起来看着齐飒,“你又不是女的,当不了我女朋友,只能当男朋友!”,“你够了啊~别老拿我打岔!”我拿起暖壶准备利用打水这事避过这个话题,谁知道齐飒也不管伤口多疼,突然放大了音量说:“你都看过我身子啦!上下你都看过!你说你昨天是不是还用手碰来着!”三条黑线已经不足以表现出我燃烧的“怒火”!如果不是有法律制约,我真想一个暖壶扔到他脸上!我赶紧跑过去捂住他的嘴,“哎呦。。。疼!”含糊的声音从我手心中传了出来,我赶紧松开手,害怕我的动作影响他正在愈合的骨头,齐飒笑着左右晃着头说:“你跑不掉!”。我不知道怎样回应他的爱情,就像我已经给自己定好了结局却不能告诉他一样。齐飒似乎看出我心里的忧虑,换了个口气说:“好了,我不说啦。。。”,“哦。。。”这时电话响了,我一看是皓晨打来的,他欣喜的说:“喂,大可~”,“嗯,你说~”,“齐飒的伤算是意外伤害,老师已经跟保险公司联系了,费用由保险公司全部承担,我也跟老师说了你主动留下来照顾他,老师也同意了”,“太好了!谢啦~”,“假客气~齐飒状态怎么样?”,皓晨问我这个话的时候,我的小脑袋瓜飞速旋转,决定要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整整齐飒,“呃,这样啊。。。你等会儿我出去跟你说。。。”说着我装作表情凝重的慢慢走出了门,一出门就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跟皓晨说:“我要整齐飒!”,皓晨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你刚才那么说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嘿嘿~”我坏笑了一下,在门口跟皓晨阐述着我的计划,最后只得到男神的两个字:“呵呵。。。”。
我耷拉着脑袋进了病房,两眼无神的盯着窗外,齐飒问我:“怎么了?皓晨说啥?”,我慢悠悠的转着脖子看着他:“我明天就得回去。。。”,齐飒着急地问:“怎么了?老师不批你的假?还是有什么事?”,我走到他病床边猛地坐下说:“学校给了咱俩大过处分。。。”说完我叹了叹气,“啊,那怎么办?这要跟着咱俩毕业不就虾米了。。。”,我听着齐飒的语气稍显紧张,觉得他上套了,又假装紧张的说:“是啊,而且还说咱们有损校风校纪,明天让我赶紧回去再跟老师解释解释,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我陪你回去!”说着齐飒猛的就要起身,却被疼痛狠狠地弹回了床上,“哎呦。。。疼。。。”齐飒咬着牙声音也是弱弱的,看到这样的画面我有点慌了,我把齐飒扶正后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跟你开玩笑的,其。。。”,“我知道啊~”齐飒话锋一转,歪着头打断了我的话,“啊?”,“大哥,麻烦您下回出门接电话的时候先把门关上,而且你出去之前的表现明显就是个好事,还说什么太好了之类的~”,“呃。。。”我僵硬的看着门口那纹丝不动的门,心中的呵呵要从脑袋里蹦出来了,“不过疼是真疼啊。。。”齐飒看着我委屈的说,“切,活该!明知道是逗你的你还那么配合干什么?”,“因为想让你高兴啊~”,“老实躺着吧你!”我整理好齐飒身上的被子,看看时间差不多就出门去买午饭了。
10月底的天气有时是阳光和煦,有时却严酷的让人冷静,我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来来往往的人,阳光打在楼上窗户的玻璃上,刺眼却又让人清醒,我想知道我到底在害怕什么,不安?惶恐?还是期待?我要不要将我的心完全袒露去接触这个世界,我不想蜷缩在角落,我想走出去触碰空气的温热。我习惯了戴着面具并且将心牢牢锁死的活着,本以为这样可以明哲保身,到头来才发现我也只是个愚蠢的充满着希望的失败者而已,人的一生周遭摩擦着各种欲望,饥渴难耐,当最后成为一堆白骨的时候才发现,这辈子不过是自己和自己的决斗罢了,谁赢谁输、谁生谁死,都只是闹剧一场无关痛痒,但是我还是妄想能够看看在那光亮尽头的可能,看看在彼方面向着夕阳的景象,或许我们紧紧相依,或许我们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