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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不敲白不敲

“哟,袁客卿来了啊。”吴老六装作才看到似的,上来就要和顾城握手。

顾城看着他伸过来的那只手上,尤其是食指上的脏东西,脸色扭曲了一下,非常理智地没有去理他。

“坐吧。”顾城倒是没跟他客气,俨然像是在自己家一样。“那位受伤的小兄弟怎么样了?”

“小事儿,只是皮外伤,休养几天就好了。”吴老六见顾城不肯跟他握手,有些扫兴地一屁股坐到旁边椅子上,问道:“袁客卿后来没遇到那些不长眼的吧?”

“没遇到。想来也不太可能,哪有一击不得手还要继续跟着的道理,一般的刺客没那么蠢。那些刺客的身份有什么眉目吗?”

“这个目前还是没什么消息。”吴老六有些遗憾地说,“不过这次的袭击我后来想了想,总觉得有古怪。”

“哦?说说看。”顾城顿时来了兴致。

“那两个刺客我想肯定不会是路上撞见临时起意,那么产生想要刺杀的念头,我觉得应该是从袁客卿离开我南灵家府邸之后。但问题的关键是,我南灵家周围也不是没布下几个暗桩,不可能一直有人盯着我们南灵家门口的动静。”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是如何得到你离开我南灵家府邸的消息呢?”

“从外面很难一直盯着门口的动静?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说,有内鬼?”顾城的表情很古怪,不过有面具遮掩吴老六是看不出来。

“很有可能,我猜测可能有内鬼在你要走的时候向外面传递了消息,让那两个刺客开始在路上跟踪你。”

“不过那两个人一直没有动手,反而是等到猴子被你……唔,擒住的时候才开始动手,我觉得你之前的分析很对,他们虽然是我南灵家的敌人,但是摸不准你的身份,所以干脆把目标放在猴子身上,想削弱我南灵家的力量。”

吴老六明显是个坐不住的家伙,这会儿没去抠鼻屎,又开始翘个二郎腿晃悠起来,差点把那双沾着烂泥的破鞋给甩飞。

“你看啊,知道你身份的就家主、二小姐、老管家、我还有二狗,另外几个弟兄多多少少也猜出来一些,不过我对这些弟兄信得过,他们肯定不会做对不起家族的事。”

“所以我觉得,那个内鬼身份地位应该不高,也许是个家丁或者丫鬟,他们只知道有你这么个客人,但是不知道你具体是来干什么的,放出去的消息上对你的身份自然也不会提到。不然,那两个刺客要是知道你是炼器师,那还不得拼了命也要杀你?”

家丁或者丫鬟?那还好,若是连魂武者都有叛变的嫌疑,那长房一脉也太没胜算了,自己还是趁早袖手旁观得了。

正聊着,老管家过来了,恭敬地说道:“家主现在有空了,让我来请袁客卿。”

顾城闻言起身,那吴老六也跟着站了起来。

顾城看他一眼:“你为什么跟着我?家主是让我过去。”

“咋的,这路上的石头你铺的?正好顺路,行不行?”吴老六翻了个白眼。

顾城没有接话,继续跟着老管家走。

虽然他和吴老六刚认识,两人之间的对话也是经常互相怼来怼去,而且这吴老六邋邋遢遢又吊儿郎当的,不过顾城对他还真没什么恶感,反而觉得这种人比较好相处一些,至少他不会笑里藏刀,让你总是猜测他真正的意图是什么,那样很累。

书房外,一个熟人正在门口看守,正是那个方砖脸护卫!

方砖脸护卫也看到了老管家身后的顾城,根本没有掩饰自己的敌意,看来还记着上回让他下马自己走回来的仇。

顾城扫了他一眼,对他这种带着敌意的目光没怎么在意。一直到门关上的时候,顾城都能感觉到那股目光一直都盯着自己。

可惜啊,小爷我就是喜欢你这种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南灵雪笑着招呼顾城坐下来,顾城却看出她眉间那股疲惫的神色,看来她这段时间压力不小。

“不好意思,刚才有个客人,生意上的事情,谈的时间比较久,让袁客卿久等了。”

“无妨,跟我就没必要这么客气了。”面具底下的顾城忽然微笑道:“毕竟已经上了家主大人的贼船,这回想下去都难。”

南灵雪愣了一下,确定顾城是在说玩笑话,脸上的笑容也是像花朵般绽放:“难得听袁客卿开一次玩笑,看来您心情不错。之前您说要离开几天,又出了那种事,我还真怕您一去不回来了。”

“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你成为客卿,就会负起我应尽的责任。这次也是考虑到六天后就要召开家族会议,我特地把手头上的事情推了推,回来看看是否有我能帮上忙的。”

南灵雪面露喜色:“那可真是太感谢袁客卿了,您的恩情我长房一脉没齿难忘!”

“先别感谢,我是说我回来看看,但不一定就能满足家主的要求。家主想必也是知道我们炼器师的规矩,短短几天之内炼制两个魂器,这在我们炼器师的行规内是不被允许的,更不要说上面的天工阁了。另外,我的身体也吃不消。所以,如果家主是希望我能炼器的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顾城喝了一口茶。他说的都没错,除了最后一点。炼器师们不管是出于“物以稀为贵”的心理,还是忌惮于天工阁的惩戒,都不会在短时间内连续炼器。

顾城虽然身体消耗跟得上,也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天工阁没什么敬畏的感觉,但是同样也懂得奇货可居。

“可是……”南灵雪神色有些焦急,“我也理解袁客卿,你们的行规我是知道的。但是家族会议迫在眉睫,我们仍然缺少一个魂器。这些天我都找遍了,不管是万象珍宝楼还是黑市,所有的魂器都被人故意买走或者雪藏,能用的办法都已经用尽。现在,您是我们长房唯一的希望了!”

“这个嘛……哎,我也很为难啊。”顾城“犹豫不决”地站了起来,一边踱着步一边思考。

“我愿意出两倍价钱,对外只说是我们秘密收藏的魂器,绝对不会透露是您炼制的。”南灵雪毫不犹豫地开始加钱。

“不是,这不是钱的问题。”顾城嘴上拒绝道,其实这就是钱的问题。

“三倍!”南灵雪继续加钱。

“家主,你这是干什么,搞得我趁机要挟你们是的,我心里过意不去啊。但是这种情况我是真的……”顾城继续“为难”地说道。

“五倍!袁客卿,请您务必帮我们!”南灵雪十分坚决。

顾城见好就收,知道再玩下去可能要出事,于是重重地一叹气,勉为其难地说道:“哎,好吧,我就拼着被逐出师门的危险,帮你们三天之内炼制出来!至于那个价钱就不要再加了,我真的不是贪图这个钱财。”

南灵雪面露喜色:“果真?太感谢袁客卿您了,您的恩德我长房一脉绝不忘记!我知道袁客卿高风亮节,对这些俗金铜臭不放在眼里,但是我这人答应的事情从不反悔,就按照五倍价钱,请袁客卿务必收下。”

于是乎两人都很满意地重新坐回了位置上,气氛愈发融洽。

“另外,上回的事情真是很抱歉……呵,老实说我都不知道道歉多少回了,换位思考的话,我们的确做得太过分了。袁客卿,您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吧,我尽量满足您。”

算你识趣啊。顾城见重头戏来了,微微坐正了身子,说道:“家主你是知道的,我之前出了点意外,随身携带的东西都丢失了。其他的倒还好,都是身外之物,但是……”

顾城停顿了一下,南灵雪很快明白了顾城的意思:“您的意思是,想要那个炼器鼎?”

“家主果然是聪明人。”顾城点了点头,“当然,如果为难的话,我自己炼制一个也成,就是里面的地底熔火还需要家主帮我弄到手。”

南灵雪只是微微一思考,就爽快地答应了:“袁客卿说的这是什么话,只要您提出来,只要我有,那就绝对没问题。反正这炼器鼎也只有您能用,对它来说在您手上才是最好的归途。”

“好,那就先谢过家主了。你放心,炼器鼎我暂时不拿走,该炼制的魂器一个不少。”

“没问题,您走之前我再去给里面补充满地底熔火。”南灵雪显得非常豪爽。毕竟若是顾城走了,这炼器鼎也不过就是放在屋里吃灰,还不如做个人情送出去。

这件事解决之后,顾城的心情也好上不少,也就不等着南灵雪再问了,直接问道:“好,那我们就谈谈下一件魂器吧。家主对它有什么需求?”

“这次我希望是个近战魂器,等级方面嘛……和上次一样的黄级下品就行,如果中品的话那就更好不过。”

“总之就是越高越好呗?”

“没错。听袁客卿的意思,好像可以高点?”南灵雪笑容玩味。

“高点……好像也不是不能。”顾城说的模棱两可,调足了南灵雪的胃口,“就是怕这个材料不好办啊。”

“这个您放心,只要您炼器需要,我哪怕搜遍全域上下也给您找来!袁客卿不是我们本地人,大概不太了解我们这些小城对于魂器的渴求,天工阁的管控实在是太严了。如果您能炼制出一个高级别的魂器,比如……玄级?呵呵,那这座府邸里,您看上任何东西我都可以给您,甚至包括这套宅子。”

南灵雪说的神采奕奕,顾城却冒出来一个古怪念头:这座府邸里的任何东西?我如果要你呢?

我靠,我在想什么啊,怎么对那种男人婆有感觉?顾城忽然心中诧异,自己怎么会冒出那种奇怪的想法。不过,这也不能怪自己,毕竟像南灵雪这种英气十足的女人,如果能征服她,看着她心甘情愿地在自己胯下承欢……那可真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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