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炽热,长空无风。由地面冒出的阵阵热浪将远处的景物都变得扭曲。长宁琰额上鼻尖冒出点点汗珠。美人面色苍白,将整个人都裹在玄色外袍中。
的确,现在的他一无所有,没钱没权,孑然一身,可现在并不能代表将来。将来他无需富可敌国,无需倚仗他人为后盾,更不需要在那个腐朽糜烂的朝廷里位高权重,因为……
“凭借将来整个临国都将是我的!”美人说的风轻云淡,好像得到中原最大的国家易如反掌。
周围瞬间沉寂,两人之间一高一低深深凝视着对方,谁也不言。
“我突然觉得把你交给临国朝廷,今年国库应该可以省一大笔银钱。”最终长宁琰出言打破两人之间的气氛。
他被美人出口的话语惊了一惊,但细细思来也觉得理所当然,手上有金玉的人一定与临国皇室有牵扯,皇子皇孙哪一个是没有野心的。
“交给朝廷。”美人整理外袍,裹得更紧一些:“不错的选择。但是……这样只能节省一年的银钱,与我合作却可以节省十几年。况且就算把我交上去,你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据我所知,瑾国与周边几国的关系不过是你为冤大头,他们为受益人。瑾国的盐有问题,必须从别国买来,一开始卖盐的价格还算是公道,可随着时间的增长,他们逐渐了解瑾国国内的情况,并四散开来,这便导致没有一个国家是不知的。一块肥美的鲜肉,自然谁都想咬一口。而这块肥美的鲜肉也是一个契机,沆瀣一气的契机。”美人一口气说完这么多,狠狠喘了口气,缓了缓。
“咳咳,说了这么多,能不能给我加条衣服,有点凉,这太阳都不暖了。”
长宁琰抬头看了一眼西斜的太阳,吩咐人给美人就地搭了床铺。美人躺在地铺上身上裹着被子,呻吟道:“能不能把我抬进去再谈。”
长宁琰想也不想便答道:“你这样进去会吓到小东西,不能进。”
“……”活的不如一个小东西。
长宁琰:“你说了这么多,我凭什么相信你?”
美人接过大夫递上的药汁,一口饮下眉也不皱:“热热的,真暖。”
大夫哆嗦着手指接过药碗,吃惊道:“这刚熬的药,你就这样喝完了?!”
“刚熬的药,药效好,喝的舒服。”终于可以感受到一点温热了。
大夫起身拍拍后脑勺,嘀咕着离开了:“就算失血过多,气血不足,觉得冷也不至于把滚烫的药当成温的药给一口喝了下去啊,不会觉得烫吗?”
大夫的嘀咕一字不落的进了长宁琰的耳朵:“看来你中毒颇深。”他上前随意坐在美人地铺边上:“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两人之间没有剑拔弩张,仿若兄弟一般,一个魅惑妖娆绮丽风流;一个刚劲俊逸眉眼深邃。
“理由?那块金玉便是最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