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妈妈看着飞溅的鲜血,地上的残肢,到底混得不是正道,手里也有几条人命,没有立即吓得瘫在原地,任人宰杀。“丫头,快跟我走后面的地道,再不走就得交代在这里了。”曲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云臻的胳膊,想带她一起走。
云臻看着那浓重的脂粉也遮不住苍白脸色的曲老鸨,突然觉得,她人还挺好,都吓成这样了却没有独自逃跑,反而叫上自己,虽然很想和她一起跑,但是她知道不能和曲老鸨一起逃,不然真得做一辈子青楼姑娘,一生漂泊无依。
曲妈妈看着杵在那不动的云臻,心里着急,这可是一个宝贝大疙瘩,摇钱树啊,有了她在开一间绮阁会容易很多,千万不能丢了!
“快走啊!”曲妈妈一脸着急。
云臻看着那些人杀人就像割草样,很快就会轮到自己,立马挣开曲妈妈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提起裙子闭上眼睛就冲向了尚宁的主子,想要活命,就得抱上一条最粗的金大腿。
云臻感觉自己在冲的过程中好像是撞了几个人,但此时楼里一片断肢残臂,鲜血淋漓,她实在是不敢睁开眼冲过去,踩着谁身上的零部件了,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一声对不起。
许是见过,往后躲的,没见过往前冲的,那些被云臻撞上的手上拿着刀的侍卫都顿了一下,因此错过了机会,云臻平安无虞的冲入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云臻感觉自己身上没有任何感觉到疼痛的地方,不由庆幸自己没在半路上被砍残,砍死,计划成功实现第一步,接下来就是第二步,抱紧金大腿。
“救救我,我是被抓来的,她们要逼良为娼,洗衣做饭,我什么都会,留我一命,赏口饭吃就可以了。”云臻低头倚在结实的胸膛上,啜泣道。以前她看的电视都是这么演的,刚好现成的台词,机智。
她觉得自己现在是逼良为娼的弱女子,装的越柔弱,越好,能成功激起男性的保护欲,况且这群人个个高大壮实应该都是瑾国人,瑾国男子不是都喜欢云国小美妾嘛!但是云臻挤了半天眼泪,也不见这人有反应。
人长得倒是挺俊美的,怎么身上一股怪味,不过靠近了感觉也不是很吓人,原来是只纸老虎,不顶用,看着吓人而已。
尚宁在美人扑入自己怀抱的那一刻就仿佛定住了一般,他从来没有与任何女子接触过,原来女子是这么的香软,他脸颊两侧浮一抹红晕。
众侍卫看着扑入自家上司怀里的姑娘,选择了继续砍人,就算是逃出网兜的鱼也活不了多久
“救救我,不要杀了我,我不想死。”云臻继续啜泣,装着柔弱,身体还配合着抖了几下。
“主…主上,这……”尚宁大人很无措,只能求助于他的主上,杀还是不杀,不得不说云臻成功的勾起了尚宁大人对女子的怜惜,暂时求得了一线生机。
主上?这不是金大腿吗?难道我搞错了,不可能啊!咦,这衣服颜色不对,不是黑的,藏青色!
云臻瞬间推开了尚宁,抬头看向他的脸,长得是不丑,浓眉大眼,高大壮实,虽然没有金大腿高,但也不错,就是黑了一点。她又望向边上的长宁琰,不由猛地后退了几步,腿撞在了倒下的椅子上,很疼,但她不敢揉,纸老虎和真老虎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云臻突然觉得长期金大腿活在一起的人,估计都会得神经衰弱,活的特别累,因为他的气场太大,理智告诉她这样的男人自己绝对不能去招惹,但有时候理智却不得不屈服于现实。
尚宁听着云臻撞上椅子的声音,自己都觉得疼,下意识想去扶她,但看着自家主上不时瞥向云臻的方向,知道他对这个小姑娘有兴趣,最终还是忍住了。
所有主上感兴趣的东西,主上都不允许旁人碰一下,就像草原上的狼群不允许其它的狼群触碰它们的领地。而他要做的就是守护好属于主上的“领地”。
长宁琰看着这小丫头疼的想揉腿但又不敢揉的滑稽样子,嘴角有一瞬间的抽搐。他知道这小丫头一开始是想扑到自己怀里来的,结果闭着眼睛扑到了尚宁怀里,而且刚才他走进来的时候,他见她看戏正看得津津有味。看见他的人下手杀人的时候她又一瞬的惊惶,随即那双杏眼又开始滴溜溜的转。他倒是要看看这丫头接下来会怎样。
“杀。”长宁炎上下嘴唇一碰,淡淡吐出一字。
云臻眼看着尚宁就要拔起刀子,了结了自己,立刻转身跪到长宁琰面前,“不要杀我,除了死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她声音里带着哭腔,这次是真哭了,被吓哭的。
云臻没有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己就经历和良连一样的事:求着他们放过自己的性命,刚才自己是站在上面看戏的人,如今半个时辰不到就成了她自己。
长宁琰看着这么轻易就跪在自己脚下的小丫头,突然觉得甚是无趣,而且他很讨厌女人的眼泪,本打算让尚宁一刀砍了,但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即抬手揭开了云臻脸上的面纱,拿起帕子用力抹了两下云臻的脸
小丫头长得倒是不丑,就是脏了一点。
云臻哭的有点狠,妆容早就花了,此时看起来有点滑稽,像只小花猫。
“想活下去?”云臻看着那骤然离自己非常近的脸,吓得一抖,眼泪停住了。
“想!”
“会做什么?”
“什么都会做。”
“云国人?”
“是…是…”云臻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揭了面纱就改变主意不杀她,反而问这么多问题。他会不会认识自己,毕竟本来自己要和亲的对象就是瑾国的王,大漠草原的霸主,而他是瑾国的人。
“伺候男人会吗?”长宁琰语气淡漠,就像问今天天气怎么样一般寻常。
云臻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呆呆道:“会。”
她呆呆的样子取悦了长宁琰,他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弧度。
云臻看着长宁琰嘴角的那抹弧度,觉得刚出烟花巷好像又进了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