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搞’这么粗鄙的字眼啊!”
楼上,三个锦袍人如贼偷密会样的,齐蹲在了楼梯的拐角处,听声音居然都是一些十四、五六岁的少年。
而正当他们说的兴起时,却是突然听得了楼下大门处传来“砰”地一声轻响。
心知有人闯进来后,这三个少年皆显得是有些惊慌失措,毕竟他们不能确定刚才所说之事是不是被来人给听见了,若是听见的话,他又听了多少去?
“嬴政……”
“嘘!”
惊魂未定下,其中一个少年就轻声想向同伴征求意见,谁料他才刚刚叫出那人的名字,就见被叫者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并拿手放于唇前嘘声示意他闭嘴。
‘今晚的酒局兹事体大,如若办不成,失了我等的颜面事小,可要是……’
嬴政心里清楚,昆仑的传统不能毁在自己手里,所以在心中稍一想想失败的后果,他就寒着脸,硬着头皮对同伴耳语道:“我下去看看,若是出事的话你们就先走,晚上……拜托了!”
说完,这个少年就站起身,脸上更是露出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凉神色来,缓步向着楼梯下方走去。
‘我,嬴政,上古八氏族之一嬴家的旁系子孙,生于已卯年壬申月甲寅日亥时,卒于……’
“你是谁?!”
才从楼梯口转出来的嬴政一边想着自己要面对的可悲命运,一边认命似得走下楼来,可谁知第一眼却是见一个衣着古怪的家伙,正靠在门边喘着粗气,当即便不由惊声问道。
可易燃才摆脱那有基佬嫌疑的毕加,此刻仍在回气的他又那有空理嬴政呀,见这栋小楼里有人,也就权当是自己进错屋了。
不过进庙拜神,进屋叫人的道理易燃可还没忘,所以他就喘息着冲楼梯口拱拱手道:“易燃,姬易燃,今天才进学的新生……”
听他这么一说,嬴政也就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的他更是直接仿佛脱力般的坐到了楼梯的台阶上。随口回了一声道:“嬴政。”
就这样,双方也算是彼此打过招呼了。
但打完招呼后,嬴政却是盯着易燃,心道:‘虽然眼前这位害我虚惊一场,但不管怎么说以后也是同窗了,今晚……也算上他吧!’
心下做了决定,嬴政就扭头冲身后说了声:“安全,都出来吧。”
可谁知片刻后,在易燃看傻瓜似得的目光中,嬴政身后却是连个鬼影都没出现。
‘还是太年轻啊,这种情况下想来你的同伴们早跑光了吧。’
易燃是不太明白他们口中的酒局是几个意思,可一联想到某些高等学府里的校规,再串联到昆仑的规矩上时,他也就明白了,这些平日里被管教甚严的小兔崽子们,可能是想偷摸的溜出去玩。这不,还在‘聚众商议’之时就被自己给撞破了。
想通这一点后,又眼见嬴政那涨成猪肝色的脸,他也就笑笑道:“这栋楼既然有人住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易燃就打算拉门离去,可此时身后的嬴政却是叫住他道:“这里没人住,不过你且过来,下面说的事跟你也有关系……”
见他说的古怪,易燃也不忙着抽身离去,毕竟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现在混个脸熟也方便将来打入他们的社交圈子。
想到这里,易燃收回门把上的手,走到嬴政身旁,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疑道:“不知学长还有何事交代?”
易燃是新生,可才入学一年的嬴政却是当不起他这一声学长的称呼,毕竟在学习高级的课程前,大家伙可都是低年级生,所以嬴政连忙摆摆手道:“我可不是什么学长,若易燃兄你不嫌弃的话,就直接叫我嬴政吧。”
对于这里面的道道,易燃还不清楚,不过见这小子不似说假的便也就凑趣道:“政兄太客气了,老话说的好,先入学者为长嘛。”
鬼知道易燃这句老话是从那里听来的,只把嬴政听得是一脸的尴尬,不过若是俩人再这样继续地扯皮下去,又几时才能说上正事?
所以嬴政也就不继续那些虚头巴脑的客套话了,只听他正色地坦言道:“易燃兄,做为我昆仑学子,本校的传统你可知道?”
“哦?小弟我初来咋到,传统什么的尚未耳闻,还请我兄不吝赐教。”
见易燃说的颇具雅意,好吧……是见他说的特矫情,嬴政也只好组织起自己没多少墨水的文风应付道:“自千年前,我昆仑与那灵台现世,便存有争议。
想我昆仑者,无一不是开启了神魂之辈,且皆为贵族子弟,怎可受辱于灵台那帮贱民手中?易燃兄,小弟说的可对否?”
见他说得煞有其事的模样,易燃也随口迎合道:“确是如此。”
“但是那灵台依仗着背后的军方势力,处处与我昆仑作对,屡屡让吾等受辱人前,此恨何及呀!
可全面开战,却为圣主所不容,法典所不允,但次次隐忍更是在吾等权贵的心坎上割肉啊!
故此,虽打不得,但我们却可以在酒桌上论英雄!”
听他这么一说,易燃倒也有了些兴趣的插嘴道:“所以,这个传统就这么一直保持下来了?”
“是,也不是!”
嬴政说到这里,脸上闪过一阵痛惜之色,片刻后才继续说道:“本来大家在酒桌上斗酒倒是无伤大雅,可喝醉了难免就会起纷争,继而大打出手。一次、两次的本来也算不得什么。
可灵台的那帮小人却是输一次就打一次,直到百年前,圣墟殿下也在一次醉酒殴斗中受了轻伤,这才让两院同时禁止了这一传统的传承。
虽然明面上是禁止了,但背地里嘛,我们昆仑与他们灵台仍会每一年举行一次,这已成了惯例。而今年,小弟有幸被诸位学长选出,举办本次的‘斗名大会’。”
“那么,做为新生的我,也自然是得参加,哪怕我喝不了几杯,也可为我昆仑壮壮声势喽?”
听到这,易燃顺口接道,而嬴政眼见他这么上道,忙喜道:“正是如此啊,我兄果然知我心意。”
“那…”
稍稍的一思量,易燃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也就含笑受邀道:“相请不如偶遇,小弟就来为学兄们壮一壮声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