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帐内。
“明落,你不用太过担心,师兄虽然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但世上奇人无数,各种能人异士数不胜数,治好你定不是什么大问题。”杨天鬼鼓励的说道。
“师兄不用安慰我,我明白的。其实明落自幼随师兄学习医术,深知师兄医术精湛,现在就连师兄也没办法,也知道希望不大。不过我不会放弃……”明落神色坚定道。
杨天鬼也不知该怎么劝解明落,安慰道:“你能这么想自然最好,喝了这些药,快些休息吧。”
明落接过药碗,一口喝下,有定了定神,开口说道:“师兄,我想学武。”
“师弟为何有此想法?”杨天鬼正色道。
“我知师兄最大的心愿便是重振师门雄姿,匡扶我天元门!明落自知恐怕时日不多,也不想拖累师兄,更想在有生之时,随师兄走南闯北,见识一番,也不枉来世上走一朝。”
“容我考虑考虑。快些休息吧。”杨天鬼听明落此言,心中不是滋味,替明落盖好被褥,退出帐来。
“杨兄也不必太困扰,生死有命,舍弟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说话人正是邀请杨天鬼一同前往汉阳的药王庄毒手药王大弟子徐义。
“多谢徐兄吉言,不知徐兄前来有何事?”杨天鬼道。
“杨兄别多心,其一是来看看样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怎知杨兄医术精湛,佩服之极;其二嘛,嘿嘿……还不是为了我那小师妹来与杨兄道歉的。”徐义有些尴尬的说道。
杨天鬼闻言,与徐义相视一笑,言道:“令师妹医术高明,快人快语,心地纯良,杨某怎会计较,徐兄不必放在心上。”
“唉……我这师妹自小顽劣,在庄内更是无法无天,这次便是藏于木箱中偷跑出来的。”徐义一叹,悠悠道来。
杨天鬼为之莞尔,笑道:“看来徐兄一路上走得并不轻松。”
……
接下来数日,徐义有空便会过来嘘寒问暖,杨天鬼也觉得此人并非奸险小人,几日下来,两人倒也是相谈甚欢。
“杨兄,过了这骆湖山,便到我药王庄了,师父他老人年轻时候行走江湖,用毒出神入化,乃是江湖上少有的煞星之一,后来有幸结识佛宗方丈玄一大师,得大师点化,幡然悔悟,从此弃毒行医,与人行善。如今他老人家已过耳顺之年,别说对我们这些徒子徒孙,就是对外人也是和颜悦色,每天只知种花养草,这才惯坏了小师妹。明落这病有些蹊跷,我想师父一定会办法的。”
“多谢徐兄提醒,能结识毒手药王前辈,也是我这晚辈的荣幸。”杨天鬼说道。
“哼,能认识我师父当然是你的荣幸。”王姣姣心中得意开口便说,也不理会徐义难看的脸色,当下快马加鞭,直奔药王庄。
骆湖山因湖而得名,山下有一大湖,一眼望去百里有余,形似驼峰,得名骆湖,因此地环境清幽,多有名人墨客前来。药王庄便在这骆湖旁。
“徐兄,药王庄果然名不虚传。这依山而修的药草田甚是壮观。”杨天鬼初到骆湖山,还未见这药王庄的模样,却见山间诸多梯田,细细看来田中所种植物,均是各味药草,虽然不甚名贵,但数量之多,让人叹为观止。
又走出数里,只看那红墙绿瓦依山而建,亭台楼阁傍水而修,庄内传来阵阵习武之声。待的走近,随风飘来丝丝药香,沁人心脾,前门木匾上书,药王庄三个鎏金大字,龙飞凤舞饶有气势。
药王庄内,杨天鬼与明落此时正在内堂等待着徐义的师傅,毒手药王。
明落有些焦躁不安,支支吾吾的问道:“师兄,这位毒手药王前辈可能治好我的病?”
“明落不用担心……”杨天鬼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和蔼的说道:“放弃的太早就死定咯,小娃娃。”
二人闻声连忙站起,只见一位面容慈善,满头银发,身材极胖的老人步入内堂,连忙躬身行礼,道:“见过前辈。”
老人笑呵呵的回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这次都怪老夫教徒无方,不懂礼节,让二位小友见笑了。”说着,走到明落面前,仔细看了看,又道:“来,先坐下,让我看看。”
“小友这伤……怕是伤了心神,从而心力衰竭,现在虽然还不明显,可是再过段时间,恐怕全身各个脏腑都会恶化。”
杨天鬼心急如焚,忙问道:“前辈可有办法治好这病?”
老人不答,起身抬手按住明落胸口,掌中内力沿着经脉行走,片刻后又回原位,白眉微皱道:“怪哉怪哉,不知为何小友身上的经脉细窄,但却有一种吸引力,方才我内力在其体内居然有种江湖入海的感觉。”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老人顿了顿又道:“如想治好小友这病……恐怕是件难事,从未听闻能治疗此病的人,但是杏林中人才济济,定是有希望的。现在来看,如想让小友多活些日子,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还望前辈赐教!”杨天鬼听得明落能多活些日子,心中大喜,单膝跪地道。
“兄弟情深,老夫自有办法,你先起来。”说罢转身离去。徐义见师父答应,忙上前托起杨天鬼,说道:“杨兄快起来,且等片刻。”
明落心中忐忑不安,不知不觉中,手心出了好多汗水,自己还能活多久,似乎只能依仗这位老人了,正如老人所言,生死有命,即便治不好,能延寿数年也好,这样自己便能多随师兄些时日。
堂内无人说话,人人均是一脸忧色,特别是杨天鬼与陈明落二人,更是心急如焚,希望……希望就在眼前,只要有了希望,明落便不会死。杨天鬼不求明落能笑傲九州,但求他能平平安安度过一生,这样他也不算是辜负了师父的重托。这一等便是数个时辰。待的天色渐晚之时,老人拿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