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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落靠着石壁,抬手摸着玉面下长出的胡须,嘴里喃喃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些日子被这畜生上上下下咬了六十九次,今日便让它再咬一次!”说罢,双目精光四射,手指轻轻抹过下颚,白须掉落,起身后双足一点,直奔白蛇而去。
而这白蛇似乎是被明落打怕了,见他冲了上来,忙往后退,沿着山洞边缘而走。明落见状一个虎扑,抓住白蛇尾巴,立马便被拖出数丈,往那洞口而去。
明落大喝一声,双足站定腰部发力,将蛇尾扯过肩头,好似江河边的纤夫一般,拉着白蛇便往死地走。
白蛇发狂的扭动着,不出片刻又是缠斗在了一块。
……
明落起身走回死地,啐了几口,将口中嫩草吐了出来,苦叹一声,道:“呸……畜生!我知有些灵性,能闻人言,自打你将我拖到,便谁也奈何不了谁,你再也没吃过东西,生园那边虽然不死不灭,但迟早饿昏你,到时候你就如同这洞中的石头一般,纵然有血有肉,也不能在动弹分毫,与死何异?”
明落说完此话,脑海中砰地一声炸开了,猛的站起身来,激动的说道:“生中有死……生中既有死!那死中亦有生才对!哈哈哈……糊涂啊!”说罢不再理会白蛇,在洞中绕了一圈又一圈,仔细的翻开着一切有可能有生命的物事。
明落啃着青果,心中游移不定,暗暗道,莫非猜错了?怎么绕了都不见有什么奇怪的物事,地上尽是枯枝白骨。死中有生,死中有生……等等!死中有生莫非就是自己?不对,如今虽然能在死地中多呆上一段时间,但是依旧逃不过死气的作用。难道……
心念至此,几口吃下青果,便冲到了枯树下,拾起一块白骨将其折断,在树下挖了起来。片刻之后,却见枯树枝下露出细密分布的树根,一根根白似脂玉,饱满圆润。
明落大奇,又再另一边挖了起来,又过一会儿,终见树根。
“一枯一荣尽然完全相反,奇哉!”明落赞叹道。说罢,蹲在枯树下,用指尖轻轻掐断一处须根,闻了闻,放在嘴边咬下小片,咀嚼片刻尝味之后,咽了下去。
这刚咽下去,便觉腹中猛涨,一股磅礴的生气涌向四肢百脉,不停地冲击着明落的脏腑。
“这东西好厉害!”明落惨叫着,伸手便去抓枯根,怎奈双手抖的太厉害,根本抓不住,只得爬向枯根处,直接用嘴在地上咬了一截下来,随即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明落再一次睁开眼,便见那蛇头停在眼前五寸之处,四目相投,长长的蛇信几乎能够舔在明落双颊之上。
白蛇盯着明落看了片刻,扭动着身躯退开些许,盘绕在树下,不再上前。明落喘了口气,双手撑起身子,这才发现自己是在生园内呼吸。
明落大喜,低头看了一遍身子各处,均无异常,嘿嘿一笑,对着白蛇道:“你肯放我走了吗?”
白蛇闻言又在退后一步的距离,蛇尾不住的往明落挖出的坑中填土。明落会意,含笑着将两个坑填好,其间取出了小玉瓶,各留下了三段须根。收拾好之后,告诫白蛇道:“只要你不吃人,便由得你在此安生。”说罢,顺着洞口走了出去。
明落爬了约莫三四个时辰,衣衫褴褛的从洞中爬了出来,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大声喊道:“终于出来了!”这话刚说完,含笑着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
南宫渤一把抓住报信弟子的手臂,急道:“什么?明落找到了?在哪!”
这弟子显然是被南宫渤抓疼了,忍着痛,道:“报……报宗主,在生园外的别院。”
“哈哈哈!好!”南宫渤见弟子吃痛,忙松开手,哈哈大笑,一个箭步便闪出了房门,往生园外赶去。
没过多久,南宫渤已经冲到了生园别院,见二女满脸激动的神色站在房门口候着,便道:“明落怎么样了?”
二女见南宫渤前来,上前行礼道:“公子还在床上安睡。”
南宫渤眉头一皱,责备道:“回来也不打个招呼,让人担心。”
苏霜见南宫渤不悦,忙开口解释道:“公子是被人从生园中抬出来的,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
“啊?且看看再说”南宫渤一愣,感觉事情不妙,忙往屋里走去。却见明落除了身子消瘦了些许,一切如常,把脉诊断之后,轻轻退出门来,奇道:“心律平缓,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好似很长时间没有休息……怪哉。”
南宫渤自然不知,明落这是凭借着多大的毅力,每一天,每一次呼吸,都往返于生园死地之间,如此日复一日的坚持下来。而唯一能够解闷的事情,便是在生死之间与那白蛇缠斗。
明落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若非腹中剧痛不止,随即起身冲向茅房,想来还回再睡上一天。
“公子!您可算回来了!”碧莲与苏霜见明落冲出房门,一路小跑跟在身后,手中抱着干净的衣裳,欢喜的叫道。
明落冲进茅房中,呆足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见二女手中抱着衣服,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尽然丝毫不挂,忙上前拿起衣服挡在下体,干笑道:“先沐浴,再更衣。”说罢,一溜烟的跑了。
明落泡在木盆中,细细琢磨起山洞中的奇树,自言自语道:“死地的树根蕴含着海量的生气,而生园的树根却刚好相反。也许,正是因为这两处的树根,分别将两边生死阴阳二气尽数吸进了根须体内,才造就了这生园、死地。”
沐浴更衣之后,明落又狠狠的大吃了一顿,见厅堂中的花草都嫩绿如春发之际,忙对着碧莲与苏霜问道:“眼下是什么日子?”
苏霜掩面娇笑,道:“回禀公子,眼下是二月天,再过一个月,公子大婚将至。”
明落闻言呛得不行,拍着胸口将嘴中饭菜咽了下去,道:“啊?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