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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死者的身份

铁盒被调包的事让人十分沮丧,大家站在大雄宝殿前,都没了言语。这时灵秀寺的大门口走进一群当地村民,身上背着大包小包的香烛纸钱,只见他们点起香烛,拜佛祈福,原本清静的寺庙忽然变得喧闹起来,而四处飘散的烟把大家都呛得不行,赶紧远离烧香的人群。苏心问起瑞明,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初一,难怪忽然来了这么多烧香的人。

孟队长跟同行的警察交代了几句后,便向程希元了解起了十五年前事情的细节。这时警察从停在寺外的车子里取来证物袋,正欲将铁盒装入,忽然手上的动作停住了,扭头喊:“孟队长,你快来。”听到声音的孟队长立即走了过去,几秒后,他暴发出了巨大的音量:“刚才谁碰了这个盒子?”

“发生什么事了?”大家赶紧凑了上来,只见原本插在铁盒上的钥匙不见了。孟队长迅速扫视四周,发现烧香的村民已经离开了,他懊恼地拍了一下铁盒:“小偷一定就藏在刚才的村民里,对方有备而来,我太大意了。”

连钥匙都被他们偷走了,很快陨石就会被他们变卖,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家对于破案,找回陨石,已没了信心。

三天后,孟队长再次来到灵秀寺,苏心一见他便询问案件的进展。“走,去你房间说。”孟队长特意避开他人的举动让苏心心生不安,关上房门,她小心意意地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足足看了有一分钟,孟队长终于开口了:“死者身份的调查有了新的进展。”“他是谁?”苏心很好奇这个跟自己父亲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的身份。

孟队长又沉默了,今天的他完全没了往日的干练,变得犹犹豫豫,苏心都快急死了,片刻后,只听他缓缓道出真像:“他就是你的父亲——苏达明。”

“不可能,DNA结果证实他和我没有血缘关系。”苏心立即否定了他的话。

“你和他的确没有血缘关系,因为你是苏达明领养的。”孟队长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苏心根本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是我爸亲生的。”这时孟队长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苏心,“收领关系证明”六个大字跃入眼帘,当苏心看到上面收养和被收养人的姓名,脸色顿时刷白。

“不,这不是真的。”苏心摇着头,疼爱她近三十年的父亲,一夕变成养父,而且还被人杀害身亡,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忽然她想起几日前发生在银行的那件事,立即提出了质疑:“如果死的人真是我爸,那去银行取走保险箱里东西的人又是谁,那人的指纹可与我爸的一模一样。”

孟队长说:“法医在尸体左手食指的指甲缝里发现了蜡,因此我判断,凶手在杀了你父亲后,用蜡摹下他的指纹,做成指纹套套在手上,这才骗过银行的保全系统。”苏心没有想到,从前在新闻里看到的指纹套,居然活生生地发生在自己的生活里,而且还被凶手利用到了父亲身上。

孟队长走了,苏心独自呆坐在房间里,突如其来的身世真像与养父惨死让她悲伤万分,世界好像在瞬间垮塌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苏心的悲伤,只见程希元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我们都听说了,你也别太难过,饭堂开饭了,先去吃一点吧。”苏心一动不动地坐着,没有回应。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的,快起来,跟我去吃饭。”程希元正想伸手去拉苏心,却被她用力一推,摔倒在地。“不用你管!”苏心大喊了一声,冲出房间,现在的她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

在寺后的小树林里站了许久,直到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苏心收拾起心情,走回灵秀寺。穿过大雄宝殿前的走廊,苏心回到居住的客房,当她走到房门口,地上出现的一片血迹引起她的注意,想到不久之前被她用力推了一把的程希元,难道这血是......“程叔叔,程叔叔!”苏心慌了神情,高喊着跑向程希元的房间,里面却没有人。

他去了哪里,难道受伤后的他自己想去看医生,然后走着走着晕倒在了半路?苏心越想越害怕,立即在寺里寻找开来。听到喊声的瑞明和小和尚匆匆出来查看情况,得知程希元受伤失踪,也一同帮忙寻找。沿着下山的路找寻了半个多小时,并没有发现程希元的踪迹,而此时的雨已越下越大,苏心和瑞明只好折回寺里,就在他们商量要不要报警的时候,小和尚匆匆跑来,对他们说:“不好了,有人跑进我的房间,偷走了储藏室的钥匙!”

苏心和瑞明立即前往储藏室,当他们推开门,赫然看见寻找多时的程希元正昏倒在地上,身上有明显被殴打的痕迹,额头的伤口更是皮破见肉,血迹凝固呈暗红色,苏心立即报警,并叫了救护车。

警察很快就到了,随后而至的医生对程希元进行检查,发现伤势并不严重,进行简单的处理后,便离开了。醒来后的程希元向大家叙说了傍晚时分的可怕经历,当他从地上爬起,正想去找苏心,忽然一个黑影冲了出来,还未看清来人的模样,他就被一棍击昏了过去,待他醒来人已在储藏室内,一个蒙面男人问他陨石的下落,他被问得莫明其妙,只能一直说“不知道”,气极败坏的歹徒对他一阵拳打脚踢,将他打晕了过去。

“你听得出对方的口音吗,或说你能听出他是哪里人吗?”孟队长问,程希元只是摇头。

“那他除了逼问你陨石的下落,还说了什么?”孟队长换了个问题。

程希元回忆了片刻,说:“他骂我是‘狡猾的老头’......对了,他还说我用石头骗他。”

孟队长没有再说话,半眯着眼睛沉思了许久后重新开口,却说出了一句让大家都吃惊的话:“难道铁盒里根本就没有陨石?”

“不可能!”程希元立即否定了他的猜测,“当年是我和苏达明亲手将陨石放入铁盒内,怎么可能没有。”

孟队长引导他:“你好好想一下,当年你们埋陨石时的情况。”

程希元边回忆边说:“当年我们决定将陨石埋了,我们一起去买了铁盒,一起给铁盒装了暴炸装置,我收起了钥匙,苏达明设了密码......”

孟队长忽然打断他的话:“他设密码时,你有在一旁看吗?”

“这怎么可以,如果我看了,不也知道密码......”程希元的声音卡在嘴里,片刻的凝思后,他叫了起来,“我明白了,一定是那个时候苏达明将陨石拿走了!”

“不可能,我爸爸不可能干这样的事!”苏心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她慈爱善良的父亲,怎么可能是他们口中那个狡猾贪婪的人。

“事实已经非常清楚了,陨石早在十五年前就被苏达明掉包。”孟队长下了结论,也彻底击碎了苏心最后的侥幸。

消失的陨石现在在哪里,是否已被苏达明变卖,种种疑问植入大家心里,只是心情不尽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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