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公孙德在一片朦胧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癸右舱的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被。现在已是初夏,公孙德感到舱内有点闷热,将薄被掀开,坐了起来。他走出舱外,沿着走到走向船头。现在已是傍晚,夕阳照在江面上,将这初夏的夜晚映射的更加热情。
走道两边的舱中毫无动静,公孙德心想:“鹰王楚恨这些人呢?”公孙德心中一凛,发现自己好像遗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没有心情再观察夕阳的余晖,转过身子,往自己的癸右舱走去。
进入舱中,公孙德关好门,坐在了床上,按照九玄归元功法引导五彩石晶的灵性绕行全身,一遍、两遍、三遍……,足足转了七遍公孙德才停了下来。当公孙德睁开眼的那一刻,他脸上露出了微笑,他终于想起来了,鹰王楚恨、铁鹰方正、火鹰雷鸣等等人,他还想起了黎青冥、黎青松、黎青梅和那个白衣女子,他们在船上的争斗也历历在目。
追魂药竟然没有对公孙德起作用!
公孙德心中一阵狂喜,他还记得黎青冥承诺要向师父恳求收自己入门,想到这,公孙德哈哈的大笑出声来。
声音传的很远,已经惊动了别人。不一会儿,一阵敲门声传入了公孙德的耳中。
“请进。”公孙德说道。
舱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许老三那个庞大的身躯露了出来。
许老三看着公孙德,眼中露出狐疑的神色。稍停了片刻,才问道:“我这艘船就载了你一个客人吗?”
公孙德想起来了,许老三已经不记得十二个时辰内的任何事了。今天的一天对公孙德来说太充足了,一场恶斗就是一场锻炼,而且公孙德还找到了叩开峨眉大门的钥匙。但对于许老三来说,今天的一天则是迷茫的一天,让人疑惑的一天,虽然只载了一个人,但是身上的银子确是他的好几倍。任何人都不会嫌自己的钱多的,许老三一言不发,关上舱门走了。
已近深夜,但是借着船上的灯火,公孙德还是能稍微看见周围的环境,他们的船就一直在这停着,鹰王楚恨的尸体已经被黎青冥处理完了。周围没有一点恶斗的痕迹,许老三只能带着自己的疑惑行船了。但是,对于许老三这样跑江湖的人来说,只要有银子赚,无论怎么都行。
公孙德在屋中无聊,重新走出了舱外。这次,他准备走向的是船尾。当他刚面向船尾的时候,不禁愣住了。只见许老三在那里支了一个香案,香案上摆着几样鲜果和香炉,他嘴里振振有词,仿佛在拜祭天地鬼神。
公孙德也不打扰他,走在他的旁边在那看着。许老三的周围还站着一些水手,这些人看着公孙德走近,也不以为意,继续看着许老三在那里拜祭。
随着许老三念叨的声音结束,他端起香案的水果,全部撒入了水中。随即,他转过身来,朝大家伙挥了挥手,众人全都散去了。这时,许老三看到了公孙德站在了那里,向他招了招手。
公孙德走了过去,脸上摆出了一副写满疑问的意思。
许老三压低了声音,说道:“客官,咱们可能遇上水鬼了,一切要小心。”
“水鬼?”公孙德小声的重复了一遍。
许老三没再答话,挥了挥手,让公孙德靠近。等公孙德走到许老三的跟前,发现正是黎青冥处理尸体的地方。许老三拉着公孙德的袖子,说道:“你闻一闻这里的气味?”
“什么气味?”公孙德问道。
“尸体的气味。”许老三悄声的说道。
一听这话,公孙德对许老三竟然产生了几分佩服,想不到许老三竟然还有这等本事。
“你怎么闻出来的?”公孙德问道。
“我天生的。”许老三嘿嘿笑道。“这是我的天生的本事,哪里堆过尸体,我一下子就能闻出来。”
公孙德看着他,问道:“你这个天生的本事,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他们盗掘古墓的时候,有时候就会喊上我,让我帮忙闻一闻,哪个地方有尸体的味道,然后就下手。”许老三说道。
“看来你这艘船的本钱就是这么来的吧。”公孙德猜测道。
许老三竖了一个大拇指,说道:“兄弟猜的对。盗掘坟墓这种损阴德的事情可不能多干,我家祖上就是跑船的,所以我驾船的本领那是没得说的。再说,我从小家中就穷,一直给别人当水手,所以一直想有一条自己的船。当我攒够本钱的时候,我就立马打造了这么一艘船,而且只跑三峡这一条别人轻易不敢跑的线。”
“想不到您还有这么曲折的故事,真是失敬失敬。”公孙德说道,不过口气中还是带着三分调侃的口气。
许老三也不以为意,说道:“客官,我们沔水之上,自古夜不行船,但是你也看到了,这个地方不太平,沿河而下二十里地,就是一个热闹的市镇,深夜还有人做买卖。要不,我们到那个地方在休息?”
公孙德对这些鬼神之事本来就不太在意,对许老三的建议,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当即点头称是。
船顺水而下,走的没有一丝声音,只听见河水缓缓的流动声。许老三又下到底舱去了,公孙德准备返回自己的癸右舱。当走到舱门口的时候,他心血来潮,转身走向了对面的舱内。
舱内的摆设很简单,仿佛没有人动过。公孙德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的异样,也没有人留下任何的东西。公孙德挨个舱门逐个检查下来,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看来黎青冥等人走之前清理的很仔细。
公孙德只好带着遗憾回到自己的舱中,他躺在床上,回想起了今天的一幕一幕,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飞剑术,但是却如昙花一现,如灵光一闪,片刻即不见踪迹。
他忽然想到:如果黎青冥帮自己请求入门得不到师父同意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