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德挥了挥手,笑了笑,牵马走出了客店。一出客店,公孙德立刻打马飞奔,按照自己事先查看的路线,选了最近的路线迅速的绕到了客店的后面。
客店的后面只有一群麻雀围在一块石头的旁边,少女竟然没有在客店后面。公孙德前后左右又看了一遍,还是不见少女的身影。
这时,那群麻雀振动翅膀,往天上飞去。一个身影慢慢从石头旁站了起来,竟然是那个少女。
公孙德惊奇的看着这一幕,对着少女盯着看。
“看什么?”少女问道。
公孙德脸上一红,并没有回答,说道:“上马!”说着将手递给了少女。
少女拉住了公孙德的手,公孙德手上刚一使劲,少女就坐在了马上。
“经常骑马?”公孙德问道。其实,他看少女的服饰,就知道少女是中原周围部落中的人,骑马应该是家常便饭。不过少女的回答更让公孙德大吃一惊。
“不经常骑马,经常骑老虎。”少女回答。
回答的太自然了,一点掺假的意思都没有。公孙德忍不住又把脸转过去看着她。
“看什么?”少女又问道。
“想不到你们家养老虎。”公孙德又没有正面回答。
“不算是家养的,只是在我们家附近。”少女回答。
公孙德又忍不住的回过头去看。
“看什么?”少女还是直接问道。
“看你,因为你太令人惊奇了。”公孙德说道。
“哪个地方让人惊奇?”少女问道,一点也不显得造作。
“你不知道吗?”公孙德问道。
“你能骑老虎,还能让麻雀落在你的身上,就这两样就很能让人惊奇了。”公孙德说道。
“这有什么可惊奇的,我从小就这样,我能听懂它们说什么,它们也能听懂我说什么。”少女说道。
公孙德又看了看少女,但是这次没等少女发问就把头转了回去。“上哪?”公孙德没有回头,直接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你继续往前走,等天完全黑下来再说吧。”少女说道。
天色已经十分晦暗,慢慢就要全面进入黑暗。公孙德感觉到少女抬起了头,望向了夜空。
“看到了什么吗?”公孙德问道。
“还得再等一等……”少女回答。
这时后方的丛林中想起了一阵纷乱的糟杂声。公孙德凝神静听,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道:“前方有马蹄声,估计是朝那个方向跑了。”
追兵来了。公孙德伸手从行李中摸出短剑,连剑带鞘斜插入腰间。回头看向少女,说道:“追兵来了。别看了,我们能不能走得了还不一定。”
少女闻言一愣,竟然说出了一句令公孙德哭笑不得的话来:“来得正好,正好找他们算账。”
公孙德从解救少女的过程中,就发现少女一点武功都不会。此时竟然要找他们算账,无非是看到自己杀掉了宋黎。可是,自己那是偷袭,若要按真本事较量,还不知道谁能最后站着。
没有办法,只能打马快跑。公孙德快速的连续夹了两次马肚子,踏云驹会意,立刻放开四蹄,沿山路飞奔前去。这时公孙德对后面的声音听的更清楚了,因为有人又再喊:马蹄声音更大了,就在前面。
山间的夜路并不好走,踏云驹虽然神俊,但在这种条件下,始终无法将后面的追兵甩开,往前奔了五里地左右的距离,来到了一个岔路口。公孙德刚想示意踏云驹往其中的一条路奔去,这时四周突然亮起了一片火把。
“我们等你们多时了!杀了霸爷还想跑,没门!”其中一个为首的大汉说道,肩上还停着一直猎鹰。
“先把那只鹰除掉!”少女说的很干脆。
“稍等。”公孙德小声说道。
“我们爬上树,让马自己先跑。”少女又说道。
公孙德有点迷惑,这个不会功夫的女子此时竟然十分镇定,一点不像自己第一次见到的那样楚楚可怜。确实,公孙德也向让马先跑,他怕等会打起来,对方为了防止他逃跑,会先对踏云驹下手。
公孙德正想示意踏云驹先跑,这时少女却双手紧搂他的腰部,然后从他背后将身子探了过来,伏在马耳上嘀咕了两句。公孙德还没弄明白什么事,这时匪首的声音又想了起来。
“小姑娘,知道命不长了,想和你的小情人再亲热亲热。”说完,匪首哈哈的大声奸笑起来。“别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等会儿我们挨个和你亲热。”
“杀鹰、上树!”少女用命令的口气对公孙德说道。
公孙德这里也没迟疑,立刻激发左袖中的机关,飞镖射向匪首肩膀上的猎鹰。然后,右手揽住少女腰部,用脚一点马背,纵上旁边的一棵大树。
这棵树有四十余丈高,树干三人环抱还有余。虽然背负了一个人,但对于从小爬竹子的公孙德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几个起落,公孙德带着少女已窜到了树顶。
这时公孙德才问:“上树干什么?这回想走就得死战了。”
少女不理他,从怀中抽出了一个短箫,坐那吹了起来。公孙德不懂音律,也不感兴趣,但是从小生长在公侯之家,对音律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发现这少女吹得不是曲子,而是将每个音节只吹出半个音来,听起来有些凄凄冷冷的感觉。
箫声在夜间轻轻的传向远方,公孙德不知道少女鼓弄什么玄虚,也不去管她,凝神注视着树下,心中盘算着如何进行自己的第一场正面打斗。
后面的追兵已经赶了上来,两路火把汇合成一路。追兵中的一人看到死在地上的猎鹰,赶忙问道:“大师兄,我的鹰怎么回事?”
匪首说道:“老二,你的鹰被树上那个小子杀死了。”
被称做老二的人抬头望向树顶,虽然在夜色中看不到公孙德的确切位置,仍恶狠狠的喊道:“树上该死的小子,你竟然敢杀死我的传信鹰,乖乖的给爷下来,爷让你死个痛快!”
匪首说道:“老二,不要理他,放火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