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雷说一间二百块钱。
林馨儿用眼睛扫射了一圈,整个大厅两个厕所,一间房两个人,八间房就十六个人,也就是说十六个人用两个公用厕所。忍不住问道:“舒雷,十六个人住,两个厕所够用吗?特别是早上,还有晚上都下了班,会不会很拥挤。”
舒雷道:“那当然。可一分钱一分货。住在这里的都是在厂里做工的工人,工资不高,还要养家糊口。”
林斌道:“那些工人一个月收入多少?”
舒雷道:“每月一千至一千五百块钱。夫妻两人一个月工资加起来二千五百块钱左右,除掉房租每个月的生活费,一月剩一千五左右。可家里有孩子读书,还有年老的父母,每年怎么也要回去看一下孩子父母,路上的回转车费要一千块左右。所以这些外地务工的人,一年到头省吃俭用还是很紧张。”很知足的样子”所以我每天搭公车上学放学,并不觉得什么。跟这些外地务工的人比我们这些本地的好很多。我爸、妈虽是卖菜的,但一个月收入也有四千来块钱,再加上三层出租屋也有四千来块钱。一个月我们家也近八千块钱的收入,跟有钱人没法比,日子总算还过的去。”
正说着走进来一对年轻的情侣,那对情侣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林馨儿一群人,走到自家房门前男的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里面很简单,一张床,一套炊具,一个落地风扇。可能天气太热,那个男人进屋把风扇开到最大力度,对着自己拼命的吹,还是难驱炎热。先是脱掉身上的T恤,赤裸着上身还是热,干脆利落一点,把长休闲裤也脱掉了,剩下一条把男人特征暴露的很明显的底裤包裹着重要部位。
在场的四个女孩儿,羞得忙掉转头,六个男人除了舒雷都在心里叫了声:怎么能这样?
林馨儿忙道:“我们走。”
一群人离开二楼来到四楼舒雷的家里。
舒雷家很简洁,客厅还算大,一套木沙发、一个茶几、一台29寸电视、还有一套有些过时的音箱。屋顶中央吊着一只呼呼转动着风力不小的吊扇。总体来说宽敞明亮,与出租屋里住的外地务工人员相比,就是舒雷说的知足。
一走进屋,徐珊边用手擦着脸上的汗,最先嚷开了,“那男人素质怎么那么低,我们那么多人在,他竟然就差把自己脱的一丝不挂。”这也是在场所有人想说的,只不过没徐珊嘴快。
舒雷像是见惯,笑道:“就那样,反正里面住的不是情侣就是夫妻,天气热,讲究点注意形像的男人就裸着上身穿西装短裤。不太讲究不怎么注意形像的男人,就穿着底裤,在家里在外面大厅走来走去。”
林馨儿道:”要是晚上下班,整个二楼的人都几乎回家,那么也就有十几个人。那么多人要冲凉,要到厕所外洗衣服,还要在厕所外取水洗菜煮饭,那样会不会太拥挤。再加上有些男人穿着底裤这样来回走。”不敢想“会是怎样一种拥挤和不雅观的画面,但住在场景的人却都见怪不怪。”
舒雷道:“是的,是那样。一种习以为常。”
徐珊、姚依依、陈诚一阵嫌恶,她们的生活跟那样的生活是完全不是一档次的,她们是不可能过上那样的生活的。她们是什么人。
林馨儿、米丽、林斌、陈逸飞、陈涛,是一阵感叹,当今社会还有很多人这样的生活。那些人住的房间还没有他们住的一间卧室大,他们的卧室还带有卫生间。而那些人,十几个人用两个简陋的厕所。同一个城市,原来有天上地下这样两种生活。
王远心想:要不是姨妈在这座城市,我是不是现在过的也是那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