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全和王仁群眼见天羽身陷八卦光柱之中,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手足无措,正在这时,看到突然到来的俞蓝圣尊,急忙向前请罪求援。毕竟是他们二人鲁莽,没有经由俞蓝圣尊的首肯,私自开启了五行阁第九层,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其实,修为到了他们二人这等层次,已是站在了湛蓝星最顶尖的存在。但却是因为对天羽寄予厚望,而且希冀自己能够亲自见证奇迹,方才考虑不周,匆忙开启了第九层。又因为他们对九宫阵不了解,未能及时反应过来阻止天羽的行为,才导致这般结果,二人岂能不惭愧?
此时的二人,只有一个心思,就是希望俞蓝圣尊能够出手,将天羽从中救出。至于自己,事后会受到什么样的惩处,已是顾不了那么多了,只希望天羽不要有什么闪失。如果天羽有什么闪失,自己二人的罪过可就大了,恐怕千年之后,也再无颜面去见宗门的历代先祖了。
俞蓝圣尊并没有对二人的请罪行为表示什么,只是轻抬一手,示意二人。二者见此,也不再言语,顺着俞蓝圣尊的视线望去,只见天羽依然双目紧闭,悬空盘坐,仿佛进入了深度闭关,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心中方才稍安。
“两位师弟,且看小师弟周身!”俞蓝圣尊言说。
张王两位长老一心挂念着天羽的安慰,一时之间乱了方寸,经由俞蓝圣尊如此提醒,方才定睛细看。只见天羽周身,似有光球萦绕,不时闪耀着彩色光华。咋看之下,变幻万千,细察之下,却只有九颗,但待要再细看时,却又似万千之众。这是为何?难道这就是九宫?又是何意呢?
“这就是九宫!”俞蓝圣尊肯定了二人的猜测,但也没有多做解释,接着说道:“小师弟应该还需要些时间,你二人且在此等候,待小师弟出关,便带他一同来上华峰吧!”说着,俞蓝圣尊一步迈出,身影消失在此间。
九宫,这就是九宫!这就是九宫阵?虽然得到俞蓝圣尊的肯定,但其中意义,张王两位长老并不知晓,想来,如此猜测并无意义,既然知道小师弟无恙,便也就放下心来,也不知道天羽几时才能醒转,两人对视一眼,不再言语,双双盘坐,静候结果。
俞蓝圣尊从五行阁回到闭关之所,一脸肃然,双目微闭,脑海中再次浮现在推演中看到的景象。那颀长,略显单薄的背影,一身紫金蟒袍无风自动,一把黑色重剑悬立身侧,除此之外,周边一片混沌,再难多窥一丝……
闭关十余日,耗费百年寿数,方才推演出这一丝,满心希望能够得见其真容,却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看来小师弟的命数实为不简单,非吾辈可窥伺,罢了!不过,能够窥得这一丝,已经是逆天之举,如若再强行而为,恐怕就不是百年寿数的代价了,唯可惜,不知那混沌之后,是何光景!俞蓝圣尊如此思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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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八卦光柱冲天而起的时候,浩渺星域,一颗灵气浓郁如海的星体上,一个短须虎眉老者豁然睁开双目,一双深邃的眼睛,看不出是惊是喜是怒,周身灵气鼓荡,域外星空,无数星体纷纷坠落……老者却是根本不在意,喃喃而道:“没想到,你竟然躲到了那里……”
与之同时,一个威能浩瀚的大阵之中,一个白发长须老者袖袍挥舞,一道劲气打出,与一道犹如雷霆般的灵气匹炼对轰在一起,顿时将那具有毁天灭地般威势的灵气匹炼震散,重又化作灵气归于大阵之中。击散那道灵气匹炼之后,老者望向无尽的星空,仿佛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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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身处星域之中的天羽,看着身边星辰幻灭、沉浮,从最初的震撼和疑惑,到了后来,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但又一时无法抓住问题的关键,而且,如此这般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羽开始感觉无聊起来。
一开始,他在虚空之中试探着走动几步,跳跃几下,见没什么不妥,就干脆放胆找准一个方向奔跑起来。但无论他如何奔跑,如何跳跃,似乎周边的场景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依然是无尽的星空,若不是不时与身边的星体擦身而过,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就没离开过原地。
毫无目的的在虚空中奔走,脑海中又似万千思绪缠绕,百无聊懒的天羽干脆躺了下来,任凭自己随意“流动”。是流动没错,天羽的感觉告诉自己,整个星域空间就像一条河流,宽阔无边,无声流动,不知来自何方,又是流向何处!
不知不觉间,天羽竟然沉沉的睡过去了。就在天羽沉睡期间,无尽的空域,似有一双眼睛透过星域长河,看着沉睡的天羽,似乎发出一声叹息。其实,像如此情形,似乎还不止一次,但每一双窥伺的眼睛都应该属于不同的存在,其中蕴含的情绪亦是不一。然而,沉睡中的天羽却是不知,如若他知道,在他沉睡的这段时间,先后有数个存在观察过自己,恐怕再也没有心思沉睡了吧。
也不知睡去了多久,天羽仿佛听到一声暴喝在其脑海中咋响:“此时不醒,更待何时!”随着这声暴喝,天羽一个激灵爬起身来,发现自己正处在五行阁第九层,不知为何,自己竟然盘坐在那八卦桌上。
“小师弟,你终于醒了!”张万泉首先发现天羽的醒转,急忙跑过来。原来,九宫阵造成的异象早已退去,但天羽却是久未醒转,张王两位长老也不敢轻易打扰,只得在此继续等候。
“小师弟,你没事吧!”王仁群很是关切的问道,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天羽,生怕有所不妥,但见天羽并无异样,也就放心了。
“没事啊!”见张王两位长老如此的关切自己,天羽很是感动,又有一些过意不去,说道:“两位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好像睡了一觉,怎么就跑到这八卦桌上了呢?”
天羽活动了一下手脚,并无特别的感觉,心说,看来自己睡过去的时间并不长。至于在“睡梦”之中经历的种种,在他醒转过来的那一刻,便是丝毫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只是记得自己睡了一觉,被一个声音惊醒了……
“呀!”“什么?”张王两位长老听闻均是惊讶不已。我的小师弟哟,你就是睡了一觉?你这一觉可不简单,这一睡就是九天九夜,可把我二人着急死了,时刻担心你的安危,生怕你有什么闪失。若是他们知道,天羽在“睡梦”中经历的种种,那是以万数计算春秋的,不知道又该作何感想了。不过,注定他二人不会知道了,因为,就是亲历的天羽,此时也是什么都也记不得了。
但见天羽脸色,确实不像信口乱说,张王两位长老也是习惯了天羽不时带给他们的“震撼”,此时也只能姑且相信,天羽确实只是睡了一觉。可是,谁又会真正相信呢?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天羽安好,没什么闪失就好了。既然俞蓝圣尊有所交代,还是先去一趟上华峰,面见掌门师兄吧!
上华峰,也就是俞蓝圣尊和天羽所在的山峰,珈蓝宗的主峰。
俞蓝圣尊早已在院内凉亭中等候,此时正在凉亭石案上小酌,见天羽三人到来,便示意三人一同落座。
三人依言而坐,候在一旁的金童子给三人面前的酒杯斟满,便与银童子退了出去。
俞蓝圣尊也不招呼三人,手持酒杯,自顾自的轻呡。俞蓝圣尊不开口,张王两位长老也不好动作,天羽却是没那么多的讳忌,闻着杯中酒香,比他的百花酿还要幽香,馋虫一下子就被勾了上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杯饮尽,便又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
张王两位长老看着天羽“放肆”的行为,一时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倒是俞蓝圣尊,看着天羽的动作,眼角挂着笑意,对张王两位长老说道:“两位师弟,着相了!”
张王两位长老闻言,顿时老脸一红,也是持杯,但他们可不敢像天羽那般,而是和俞蓝圣尊一样,轻呡品味。
等到两人饮尽杯中酒,天羽已是三杯下肚,此时,就连俞蓝圣尊也是惊讶不已了,连忙止住还要倒酒的天羽。
“掌门师兄,我在五行阁中睡了一觉,如今醒来,腹中无物,甚是渴饿,你就让我多饮几杯吧!”天羽本来还想说:不就是喝了你几杯酒吗?要不要这么小气呀!
仿佛猜到天羽心中所想,俞蓝圣尊呵呵一笑,道:“小师弟,并非为兄小家子气,不让小师弟你尽兴,只是这酒太过凶劣,多饮对你有害无益!”
“不会吧?我怎么没觉得?”天羽当然不会真的认为俞蓝圣尊心疼酒水,找出这般理由来搪塞自己。
“小师弟,这酒名曰‘万泉’,乃是大师兄亲酿,平日我等想要多饮,也是难得!”兴是饮了万泉酒的缘故,王仁群也是放了开来,偷眼看了一眼俞蓝圣尊,笑着说道:“这万泉酒,虽饮之对我等修者大有裨益,但若过量,则会……”诚然,就如王仁群这般修为,每日也不敢多饮,多则三杯足矣。
“万泉?岂不是和张师兄名字一般,呵呵!”天羽终是少年心性,脱口而出,还“呵呵”。却见张万泉老脸微赤,但绝非万泉酒喝多所致,天羽意识到不妥,急忙略显尴尬的说道:“那啥,既然这样,我就不多饮了。三位师兄,不妨尝尝小弟我的珍藏,这可是我家乡的特产!”
天羽一边胡诌,一边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壶百花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