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了什么,苏寒烟将手中的剑向前送了半分,冰冷的剑锋几乎抵在了天羽的眉心,再次冷声说道:“那你如何知道苏雨的?”
“苏雨?”天羽重复了苏寒烟口中人名,应该是人名没错了。自己哪里认识什么苏雨?还不是你说我是你弟弟,你姓苏,正好我叫天羽,我就那么灵机随口一说。心里想着,就急忙告诉了苏寒烟。被人用剑抵着眉心的感受实在不好受,若是她一激动,手抖那么一下,自己岂不是要破相了?行走江湖,颜值很重要的好吧。饶是自己有着风之力,这么短的距离,也没把握全身而退,不知道圣龙那家伙有没有可能。
听了天羽的解释,苏寒烟心里又是隐隐的失落,拿着剑的手也是微微颤抖。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下天羽不淡定了,急忙说道:“喂喂,姐,能不能把你手里的剑放下先!你看,我又跑不了……”天羽嘟囔着。
听闻天羽又开始称呼自己为“姐”,苏寒烟心里莫名的一阵欣喜,想想天羽确实也跑不到哪里去,她对自己的禁制还是很有信心的,于是,玉手一翻,那把剑不知道又被她弄到哪里去了。
天羽看着苏寒烟像变戏法一般的将剑收了起来,很是新奇,早就把刚才紧张的气氛丢到了一旁,跑过去,抓住苏寒烟的手腕,想要看个究竟。
自己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让苏寒烟也是一惊,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被异性如此的亲昵,薄纱背面的俏脸早已绯红,娇躯忍不住的微微颤抖,但见天羽只顾着寻找被自己收起的宝剑,并无轻薄之意,心中也是好笑,遂甩开被天羽抓着的手腕,向门口走去。
临离开之前,苏寒烟丢下一句话:“好弟弟,你就给姐姐老实待着,回头姐姐再来收拾你!”
看着苏寒烟就这么走了,天羽一脸的懵圈,这是什么情况?事情不是已经说清楚了,误会不是解开了吗?咋还把自己关在这屋子里,连禁制都没撤掉。
天羽心中郁闷,于是便将圣龙叫了出来,反正有禁制在,也不怕外人发现,除非苏寒烟突然再回来,不过看情况,苏寒烟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了。
看着在空中游弋着,不时伸一下懒腰的圣龙,天羽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说没危险吗?”
“是没危险啊?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圣龙白了一眼天羽答道。
“我看是暂时没危险吧,你没看到咱俩被人家给软禁了吗?说不定待会人家就改变了主意,那就麻烦了!”天羽说道。他还真有点担心苏寒烟回头再给自己来个翻脸不认人,毕竟,方才苏寒烟太过“喜怒无常”了。
“我看不一定哦,要杀你,人家早杀你了,还会留你到现在?我看啊,那小女子八成是看上你了……”圣龙不以为然,反而拿天羽开起了玩笑。
“少废话,赶紧将这禁制给撤了,还是赶紧找到张正淳谈正事要紧!”天羽打断了圣龙无聊的废话,他可没忘记自己来城主府的目的。
“我可撤不了!这女子的手段可不简单……”圣龙感叹。
什么?连你也撤不了?难道说你也不是他的对手?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天羽看着还在嘟囔的圣龙,说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怎么知道她刚才那一剑不是真想杀我?”
“猜的咯!”圣龙答得理所当然。
我擦,你个破龙,枉我对你如此信任,你竟然是猜的,那可是拿哥的生命开玩笑,你可是我的伴生魂,我被人干掉了,对你有什么好处?现在好了,打也打不过人家,跑也跑不了,你还有闲心给我开玩笑。于是,对着圣龙威胁道:“你给我下来,我绝对不打死你!”
“我不下来,有本事你上来!”说着还把身体向上空又游弋了一些,看着天羽一脸的坏笑。
其实天羽和圣龙都清楚,彼此绝对不会至对方的生死安危于不顾的,先前,圣龙虽然有“猜测”的成分,但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苏寒烟那一剑确实没有杀气。圣龙虽然没有办法撤掉苏寒烟设下的禁制,也说苏寒烟不简单,但也只是手段不简单。或者说苏寒烟的手段有些“诡异”。
苏寒烟明明是个修者,却能够很好的掩饰自己的修为气息,就连圣龙,如果不仔细的去感应,根本不可能去发现,如此手段,堪称“诡异”;而且,但凡修者,都知道自身的修为气息是一种威慑,别人一看你的修为气息强过他自己,哪里还有心思与你争斗?自然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是苏寒烟,明明是一个修者,却要刻意的掩饰自己的修者气息,这其中的原因亦是“诡异!”
再说苏寒烟设下的这道禁制。修者设下的禁制要么是神识的外放滞留,比如当初那白胡子老头在白虎洞口设下的禁制结界;要么是利用天材地宝的能量以法阵的形式设置,比如当年流云居士在流云居外设下的禁制结界。但苏寒烟设下的这道禁制,虽与这两种方式相似,但即不是神识也不是靠的天材地宝的能量法阵,有些“诡异”,这也正是圣龙说自己无法撤下的原因。
当然,尽管苏寒烟让圣龙感到很“诡异”,但若是其真正透出要伤害天羽的心思,圣龙还是很自信,自己还是能够轻易将其灭杀的。而且,圣龙对处处透着“诡异”的苏寒烟还是很感兴趣的,很想解开苏寒烟这层神秘面纱背后到底在隐藏着什么,当然这里的神秘面纱不是指的苏寒烟脸上的那层薄纱,那层薄纱还是留给天羽去揭开吧。
天羽和圣龙,二者嬉闹了半天,很是无聊,圣龙又回到了天羽体内,天羽也是找了一张床躺了下来。这里既然是张正淳专门为苏寒烟安排的,自然就是苏寒烟的闺房了,躺在床上,一股清幽如兰,心想,和苏寒烟身上的味道一样,真好闻,不久,便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被一道开门的轻启声惊醒。室内已经暗了下来,想来已是晚上了吧,看来自己这一觉睡得够沉得,看来警惕性还是差了太多,以后要注意了。天羽在心里提醒着自己,但并没有从床上起来,微眯着眼睛看着来人。
只见一道曼妙的身影从门外进来,将手里拎着的箱盒般的物件放下,寻了火石点燃了烛台,室内顿时亮堂了起来,来人正是苏寒烟。
苏寒烟点燃了蜡烛,把箱盒里的东西一件件的摆在面前的桌上,有酒有菜,还挺丰富。等摆放好菜肴,头也不回的说道:“还不起来吗?难道还要姐姐喂你不成!”
“不用,不用!”天羽见苏寒烟已经发现自己醒来了,再装睡就没意思了。也怪自己肚子不争气,看到满桌子的菜肴,就“咕噜”着抗议起来。
天羽落座,也不多言,拿起筷子,头也不抬的吃了起来,半天没吃东西了,着实是有些饿了。
看着天羽的吃相,苏寒烟也是觉得好笑,眉眼里透着痛爱。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犹豫了一下,也是给天羽面前的酒杯里斟上,不过仅是半杯。
天羽也没看,拿起酒杯就倒进了嘴里,酒水入口,一股辛辣,直冲咽喉和鼻腔,来不及反应,“噗”的一口吐了出来,连带着满口的菜肴。好在还知道偏向一侧,不然不但满桌子的菜肴要糟蹋了,就连坐在对面的苏寒烟就要遭殃了。
“姐,这是什么呀?味道怪怪的,还这么辛辣!”天羽忍着差点被呛出来的眼泪,抹了一把嘴巴,说道。
“对不起,姐姐不知道你没喝过酒水!”看到天羽出洋相,苏寒烟急忙道歉,还好只是给他斟了半杯。
“这就是酒水?”砸吧了下嘴巴,除了入口时有些辛辣,话说味道还不错,怪不得在迎客居的时候,看到那么多的人在饮用,当时还奇怪呢,为啥那些人吃几口菜肴,就要喝一杯“清水”,还劝别人和自已一起喝,原来这就是酒水。于是,将酒杯放到苏寒烟面前,道:“姐,要不再给我倒点,刚才都吐掉了,根本没品出什么味来!”
“你确定?”心想,自己这便宜弟弟还真有趣,像他这般年岁,虽然还未成年,应该饮过酒水才对?他竟然不识酒水为何物,真是奇怪的家伙,看来那叫袁天罡的少年说的都是真的。心里想着,还是犹豫着给天羽斟了小半杯。
天羽将酒杯拿起来,先是浅浅的尝了尝,没什么感觉,而且酒杯里的酒水还散发出一股诱人的清香,便不再犹豫,一口倒进了嘴里。酒水入喉,初始一股辛辣,酒水所过之处一种热辣辣的感觉,随后,周身感到一种温热,细品之下,却很是甘甜。于是,舒爽道:“刺激!”
看着天羽第一次饮酒,竟然还将杯中酒一口饮尽。要知道这可是自己珍藏的“百花酿”,就是自己,也只能倒上一杯,就着菜肴每次轻抿浅尝一下,就是如此,每日也就饮用上那么两杯,自己这“弟弟”也太让人惊奇了。看着天羽又伸过来的酒杯,苏寒烟还是给他斟了一杯,这一次可不是半杯,而是满满的一杯,苏寒烟突然想看看自己这位“弟弟”的底线在哪里?
就这样,天羽很快适应了酒水的辛辣,发现这酒水就着菜肴简直就是绝配,相得益彰之间,菜肴更加美味,酒水更是甘甜。后来,干脆不需要苏寒烟给他斟酒了,干脆将酒壶拿到自己跟前,自斟自饮起来,看的苏寒烟也是一愣一愣的。
不过,很快,天羽就没这么惬意了。因为苏寒烟的一句话,差点没让天羽将满嘴的酒菜再次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