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天羽这个主人都已经决定了,狈奴心中虽然一阵发苦,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心中不由得怨怪玉小月和胡小火唯恐天下不乱,但又不敢说出来,只能独自腹诽:你们两个倒是不怕,好歹也是玄阶魔兽,打不过还可以跑,可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到时候想跑都跑不了。
再说了,你们就算不顾忌我,总该为主人考虑考虑吧,难道你们都没看出来主人他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吗?看来,自己的这位新主人还是太过年轻了,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算了,豁出去了,自己也活得够久了,到时候能替主人挡一下算一下吧!咦,我怎么忘了这个茬了?不是还有龙魂大人吗?看来自己真的老了,脑子都不好使了。于是,心中也就安定下来了。
既然主意已定,也不需要准备什么,于是,天羽当先走出洞口,玉小月等二人一狈紧随其后,快速的穿梭在丛林之中,向着狼堡的方向快速进发。
约莫多半日,三人一狈就来到了疾风狼的领地,途径巨魔猿领地的时候,狈奴着实捏了一把汗,好在没有与巨魔猿遭遇,如今顺利通过,只要穿过前面一片平坦的盆地,翻过一道不高的山岭,便可看到狼堡了。此时,狈奴长出了一口气。
用了那么久才到疾风狼的领地,玉小月和胡小火又是对狈奴一阵数落,幸亏没有听它的,不然,等到狼堡时还不到晚上了?要知道入夜的丛林还是相当凶险的,魔兽们都是习惯昼伏夜出,到时候遇到了,又是一阵麻烦。其实,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百米之外,一双眼睛盯着他们,正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天羽并没有想那么多,倒是有些小失望,原来他还在想着,咋就没遇到巨魔猿呢?真是有点可惜了。别说巨魔猿了,一路上连个强大点的魔兽都没有看到几只。他们哪里知道,几个霸主级的魔兽死在白虎洞的事情早已在魔兽间传开了,而这几位显然正是侵占了白虎洞的新主人,纷纷猜测白虎等几位霸主的死是不是他们做的。所以,一路上的魔兽纷纷避让,难怪他们见不到。对于没有先收了巨魔猿,天羽也不懊恼,反正是迟早的事情,等从狼堡回来,再去寻它也不迟!
三人一狈稍作休整,便再次出发,很快,一座不算很大的堡垒便映入了眼帘,狼堡终于到了!
现在,三人一狈就站在狼堡跟前。依山而建的狼堡并不是很大,但还是让三人惊呆了。玉小月和胡小火虽然从未出过丛林,更不要说见过人类的建筑了,但眼前的狼堡绝对不是疾风狼那帮家伙能够打造的。再看天羽,他虽然失忆了,但毕竟来自人类世界,这狼堡分明就是出自人类之手,不管怎么样,所谓的狼堡石门上方的三个字根本就不是什么“狼堡”。
“流云居!”天羽看着那三个古体大字,随口念出。
“什么流云居?”玉小月不知道天羽在说什么,但顺着天羽的眼神看去,也是看到了那三个字,不是应该是“狼堡”或者“疾风狼堡”吗?怎么是三个字,这应该就是天羽哥哥所说的“流云居”了吧,这是怎么回事?
三个人同时转头看向狈奴,这货竟然在那里又是作揖又是叩拜的,满眼的泪花。本来玉小月还想问问它是不是打什么歪主意,是不是故意将他们领错地方了呢?不过,看他这奇怪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忍了。
也没让三人等多久,狈奴望着玉小月和胡小火有些不善的眼神,好像只要自己不能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立马就会给自己苦果子吃。倒是天羽摩挲着下巴,含笑的望着自己。看来自己这新主人果然不简单,想必他已经猜出个大概了,不由得对天羽又高看了几分,心中颇为敬佩和庆幸。
知道三人的想法,狈奴也不迟疑,对天羽三人长身作揖,再次表示感激,随后便道出了原由:
原来,七百多年前,一位人类修者突然来到这千里丛林,后来狈奴才知道,这人类修者在外与人结仇,身受重伤,为躲避仇家,不得已才来到这丛林深处疗伤。至于什么样的仇怨,那修者从未向狈奴提及。
这人类修者来到这丛林,便着手建造了这堡垒,并以这千里丛林之名命名堡垒,曰“流云居”,且自称“流云居士”。从此,流云居士便在这流云居定居下来,平时修炼疗伤,深入简出,周边魔兽也摄于其强大的修者气息,不敢造次,倒也相安无事。
一日,当时还处年少的狈奴误闯了流云居士的药园,被流云居士设下的法阵所困。幸亏流云居士宅心仁厚,其设下的法阵只是围困之阵,并非杀伐之阵,不然狈奴命早休矣。流云居士应该对法阵有所感应,在狈奴闯进法阵不久,便被流云居士发现了,在略作惩戒之后,便未再为难狈奴。狈奴感恩,流云居士也见狈奴聪明伶俐,便将其收在了身边为宠。并赐名“狈努”,意在勉励狈奴努力修炼。
从此,狈奴便在这流云居了生活了下来。平日里流云居士多是修炼疗伤,偶尔照看一下小药园,是以,狈奴跟随流云居士久了,对药材知之甚多,才对天羽他们将天材地宝当柴禾的行为颇为心痛。人类修者和魔兽的修炼之法不同,但流云居士却可以根据人类的修炼之法触类旁通,指导狈奴的修炼。正因如此,狈奴虽然血脉一般,但在流云居士的悉心指导之下,快速成长,短短数十年便达到了血脉限制的顶峰,成为地阶顶级魔兽。
如此,一晃数十年,流云居时身上的伤不但得以复原,而且修为更是大进。这一日,流云居士告诉狈奴,该是他离开的时候了。狈奴有心追随,但被流云居士拒绝了。流云居士说狈奴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两人相伴数十年,也是一场缘分,便将这流云居留给了狈奴。唯一遗憾的是当初考虑不周,接受了狈奴的血脉盟誓,却不得解除之法,恐怕将来如果自己遭遇不测,狈奴也会因誓约受到反噬,轻者重伤,修为大减,重则身死。
流云居士离开了,狈奴留在了流云居,一直盼望着流云居士能够在某一日能够回来。好在,狈奴一直没有受到血脉誓约的反噬,知道流云居士定然安好,心中也是一种安慰。救下来的四百余年里,狈奴凭借着地阶顶级的修为,也成了这流云丛林里的一方霸主,麾下追随者也是收了一些,那疾风狼王便在其中。
可是,就在两百多年前,狈奴突然遭受到反噬。心知流云居士定是遭遇了不测,狈奴伤心不已,根本没有想到疾风狼王早已包藏祸心,趁狈奴重伤且沉溺于悲痛之机,突然发难谋反。等狈奴反应过来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局。疾风狼王早已清除异己,所留下的都是疾风狼一族,非是修为大减的狈奴能够抗衡的。好在,见狈奴还有些用处,疾风狼王便留其一命,狈奴才得以苟延残喘至今。
不甘心流云居被疾风狼王霸占的狈奴忍辱负重,表面对疾风狼王奴颜婢膝,任其欺凌驱使,但从未放弃过报仇的念想,借续魂草挑起疾风狼王与白虎的纷争只是其其中一件杰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