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漫长的岁月,或许又是过去了数个纪元。
第一次神魔大战带给各族的创伤早已被淡忘,尤其是神族。
按照神族的说辞,自从第一次神魔大战,人域对神族的信仰早已淡薄,虽然世俗之人依然信奉神族,但世俗之人的信仰根本无法满足神族力量的需要。
而且,人域三族的修炼,夺天地之造化,纳天地之精华,严重影响了神族的发展。尤其是人族,虽然寿命短暂,短则不足百年,长也不过数千年,但人族尤擅繁衍,生则灵智已开,对天地力量的掠夺尤甚。
为了弥补神族的损失,人域三族,尤其是人族必须对神族有所补偿。因为贪恋权谋、贪图富贵,世俗界的当权者,纷纷宣扬君权神授,沦为神族的走狗,不惜奴役同族,满足神族的需要。
而世俗界的平民,为了风调雨顺,食以果腹;为了生存,免受天灾祸患;无论摄于权威,还是有所祈求,不得已身受奴役,却浑然不自知。
为了更好的分化人域,神族一边放出言论,灵族和兽族的修炼,严重消耗了天地精华,人族若想减轻自己的罪责,就要尽量去消灭它族,以弥补自己的过失。
一边将炼化战宠之术传入人域,鼓励人类修者擒获和祭炼兽族或灵族,将之奴化为自己的附庸或玩物。起初,人类修者并不愿如此,毕竟曾是一同抱团取暖的战友。
但世间从来就不缺乏贪婪之徒,面对力量的诱惑,加上神族在背后的推波助澜,渐渐的,人族修者忘却了,或者自我欺骗,或者是自我安慰,总之,越发心安理得,直到后来的习以为常。
神族如此,冥族又岂肯甘落其后?
冥族力量的来源,本是生灵的怨气。如今人域兴旺,又已修炼为盛,寿命绵长,人域一派蓬勃发展,祥和的气息。虽有世俗之人被奴役致死,稍有怨愤气息凝聚,但远达不到冥族所需。
眼见神族在人域的影响越来越大,冥族再也坐不住了。你不是怕天灾祸患吗?那我就给你造点祸患出来;你不是对生活满意吗?那我非让你不如意。
于是,神族和冥族开始在人域扮演者不同的角色,有时候,为了共同的目的,两族也会互换角色。不知不觉间,原本是死对头的两族,竟然形成了某种默契。
为了更好的经营人域,神冥两族组成了雷、雨、火、斗、阎、瘟六个组织,被称为神冥六部。其中斗、阎、瘟一直由冥族把持,而雷、雨、火三部则由神族操控。
在六部的刻意操控下,人域天灾不断,瘟疫肆虐。而人族与兽族、灵族之间早已是势同水火,各族之间烽火连天,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整个人域已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就在这时,一个人出现了,确切的说是一人一剑一龙。他以一己之力独战神冥六部大神,激战数日,成功击杀对手。而这仅仅只是战争的开端。
没人记得那一战到底进行了多久,也没有记载它又是如何结束的。因为那一战,天地崩裂,原本浑然一体的天地,就此分裂……
浩渺的信息,犹如洪流尽数灌注,到得此时,戛然而止,秦羽骤然睁开了双目,长长的深呼出声。而在另一个大殿之内,一声高亢的龙吟久久不息。
“您都看到了吗?”秦羽睁开双目,轩炎剑帝正站在面前。
“算是吧!”太多的信息,很多已是破碎的片段,秦羽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看到了,自己又应该看到什么!
“看来,您就是我应该等得人了!”轩辕剑帝总算是松了口气,“数万年的等候,今日总算是要解脱了!”
“你到底要等什么人?又怎知我就是你要等的人?”秦羽不解。
“您不是看到了吗?”这次又轮到轩炎剑帝不解了,突然又似恍然大悟,道:“兴是我这残念等候的太久,有些信息已被岁月所磨化了!”
“当年一战,那位存在拖着残破的躯体,带着战友的尸身回到了家乡,将它埋葬于此,便离开了!没人知道他去了何处,只记得他曾留言,他日归来之时,便是天地重开之日。若他未能归来,自有人来取他所留之物,尽他未尽之事!”
“取他所留之物,尽他未尽之事?”秦羽沉吟。
“我圣之一族,世代遵循先祖遗训,为那人守护着他战友的遗骸和他所留之物,如今已不知多少岁月,到得我已是六百九十三代!”轩炎剑帝开始有些虚淡,言语亦有些飘忽不定。
“你是圣族之人?你守护之人的战友是不是那条龙?”秦羽急忙问道。可却未得到回答,但答案已是很明确。
似是没听到秦羽的问话,轩炎剑帝的身形已是几近透明,像似自言自语,道:“数万年了,我族早该派来新的守护着,为何迟迟未到?”
秦羽想说,如果守护那位的所托是你圣族的使命,那你所等的接替者恐怕是等不来了,今日的圣族早已不是当初的圣族。又见轩炎剑帝逐渐虚淡的身形,听着他落魄的语言,秦羽实在不忍。
“快去,拔取逆鳞……”这是轩炎剑帝最后的留言,留给秦羽的却是一堆的疑问。别的不说,那逆鳞是什么东西,是那人所留之物吗?是那人曾经战天斗地的佩剑,还是他的战友?
“哥,你在吗?”秦圣的意念传来,“那残念消失了!”
“是的,他的使命完成了!”秦羽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讲,他虽然不愿相信自己就是轩辕剑帝口中所称那人所指的来人,但他愿意承袭那人的意志,尽他未尽之事!
“他让我去取龙脉。”秦圣说到:“是一个矿藏吗?”听声音很是急切。
龙脉吗?轩炎剑帝让自己去取的是逆鳞,这显然是两件不同的东西。不过,很显然,这两样东西并不存在于这大殿之内。目前,首要的是离开这大殿。
“你先别着急,让我想一下!”秦羽摩挲着下巴,或许,轩炎剑帝也是催促了秦圣,方才他消逝之前,也不是很急切的催促自己“快去”吗?或许这其中有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但越是这种情况,越是着急不得。
其实,着急也没用,逆鳞也好,龙脉也罢,都不可能在这大殿之中。
或许,其他进入圣龙古墟的生灵,也有和他与秦圣一样的遭遇,但这种可能性不大。轩炎剑帝虽然只是一道不怎么稳定的残念,但还不至于乱来,再说,曾经留下某些物品的那位,还不至于留下那么多的东西。
还有,先前接收到的信息,不可能每一个进入古墟的生灵都能接收到,那还不乱套了?再说,轩炎剑帝更不可能向每一个进入古墟的生灵跪拜。
一人一剑一龙,人已离开,天地已残,剑已无用,会不会留下?龙已战死,龙躯留于此处。如此,那逆鳞极有可能就是那人的佩剑,而那龙脉亦极有可能与龙躯有关!
看似清晰,却又理还乱。但秦羽却是肯定,那逆鳞和龙脉与他和秦圣定有某种渊源,或者说命中注定非他和秦圣莫属。不然,他和秦圣不可能被安排的如此近,他可不信这圣龙古墟是看在他俩是兄弟的情分,给他俩开的小灶。
对呀,被安排的如此近,怎么自己就没想到呢,秦羽豁然大悟。
“你有什么感觉?”秦羽问秦圣。
“没什么感觉呀?感觉很好!”秦圣不明白,除了出不去,并没什么不妥。
“你有没有觉得,像是站在镜子上?”秦羽说出自己的猜测。
“没有呀,我脚下是石板,你那里有镜子?”看来秦圣脑回路又有点短路了。
“我是说,你有没觉得,我和你是脚对脚,就像站在镜面上,你在上面走,镜面里有一个和你一样的,只是方向和你相反!”秦羽虽然很无语,但还是细心解释,仔细求证。
“哦,我明白了!”秦圣总算是明白了,“你是说你站在我下面,我和你脚对脚,你是我的影子!”
随便吧,只要你明白了就好。秦羽想起先前的龙吟,于是接着说到:“你现在大声的呼喊一下!”
“为什么?”秦羽虽然这般问着,却是大声呼喊出来的。秦羽听得真切,声音却是是从自己脚下传来的。
“我听到你了!”秦羽向着脚下,大声的喊到。
“咦,你在我脚下!”秦圣的声音再次传来,让秦羽一阵无语。
“这样,你告诉我现在的方位!”既然证实了想法,接下来就是行动了。
“我坐在这里呢,就是那个椅榻上面,别说,还挺舒服!”先前不知道是谁要急着出去呢,现在竟然优哉游哉的坐那休息去了。
“离开那椅榻,退到台阶下面,我数到三,我们一起攻击那椅榻!”秦羽喊话。
秦圣没回话,想来应该是照做了。秦羽估摸着秦圣应该走到台阶下面了,开始报数。
“一……”秦羽刚开始计数,“一”字还没落下,“轰……”的一声,台阶上的椅榻已是应声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