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元老首座问正元宣布问天悦和问天羽也要参与到族试中,和场内的四十名优胜弟子一起接受挑战之时,确实也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问氏家族子弟这边。
“什么?两位少主要和我们一起接受挑战,我没听错吧?”
“悦少主可是灵君巅峰,就差临门一脚就是灵王了,谁挑战他,不是找虐吗?”
“怎么你还真有挑战少主的意思?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你啥意思?你的意思就是看不起羽少主,你找打吧你!”
“就是,谁挑战羽少主,我替少主出战,哪个不服,有谁不服?”
……
前来观摩的各势力代表者。
“这问氏家族还真是迂腐,不就是直接安排两个内门弟子参加族试嘛,何必弄得神秘兮兮的。”
“这问氏家族果然公平公正,对门下子弟一视同仁,连两位少主都要接受公开挑战,不强盛都不行啊!”
“是啊,难怪人家问氏能够短短数百年成就这番大格局……”
“……独自抵御魔族数百年屹立不倒是有道理的!”
“佩服,佩服。”
“有这必要吗?”
……
骚动也就那么短短的时间,随着问天羽和问天悦走入场内,问正元宣布挑战正式开始,议论便正式停止了。
不管什么原因,挑战一场场的进行,有人成功进入前四十名,有人名次上升了不少,有人名次下滑了不少,当然也有人被挤出四十名开外,但终究没有人向问天羽和问天羽发起挑战。
问天悦倒还好,始终待在队伍中,静静的等待着可能的挑战者,他也好借此检验一下自己的修炼成国果。即使没人向自己发起挑战,如此近距离的观战也是不错的学习机会,实在不行自己也可以挑战别人呀。唯可惜每人只有三次主动挑战别人的机会,可不能浪费了。
反观问天羽,起初倒还能老老实实的和问天悦并排站在队伍之中,时不时与问天悦交谈着,但随着问天悦被台上的对战吸引,两人的交流就变得有一搭没一搭,问天羽的身影也就时不时的向队伍外面推移,最后干脆退到了操练场边缘,先是依靠着,后来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和赶过来的天婵聊起天来。
天婵虽然和观海兄妹坐在一起观战,但视线却很少停留在赛场上,天羽始终未脱离他的视线。
起初,听闻问天羽和问天悦也要参与挑战赛,着实为天羽捏了一把汗。自家少主是什么情况,自己知道,家主知道,整个问氏一族都知道,可为什么还要安排他上场呢?好在自始至终也没有人挑战天羽,天婵才稍稍安下心来。
天婵亲眼看着天羽一点点的挤出队伍,没一点形象的倚靠在看台边缘上,昏昏欲睡,堂堂问氏一族少主在这种宏大的场合如此表现成何体统?看这情况老家主和安国公他们还没注意到,趁这之前赶紧把少主叫起来。
天婵是来叫天羽的不假,可是此时,她非但没把天羽劝起来,反而被天羽拉着一屁股坐在地上。一个是少主,一个是少主的贴身侍女,就这么大喇喇的坐在操练场上。
其实,不仅很多人看到了,就连主观战台上的老国公他们也看到了。问九重示意身后的问天涯,问天涯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句“知道了父亲”就没下文了,根本没有要离座的意思,这让老国公很郁闷,但又不好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明示,只得心中腹诽:今天这父子俩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就没个正形了呢?
观战台上越来越多的看客注意到瘫坐在操练场边缘的少男少女,纷纷猜测。天羽虽然很少在世人面前出现,但众多的看客中不乏见过天羽者,于是,一时之间议论纷纷,连场内精彩的对战也无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这就是问氏家族那少年天才?”
“什么天才,我看是废材吧,你看他那形象!”
“形象?那哪里还有什么形象,真是笑死人了!”
“不可轻视,毕竟此子在商事上无人可敌,算是老夫有生之年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奇才!”
“奇才自有奇才奇怪之处,哪个天才不都有其怪诞之处?”
“可这也太没形象了吧,老国公他们也不管管!”
观摩看客们的议论虽然褒贬不一,但无不带着戏谑的意味,当然他们戏谑的天羽,但讥讽的是问氏一族。
观摩者的议论虽然隐晦,但毫不保留的都被问九重尽收入耳,一时之间,已经活了数百岁的老人竟然感到面红耳赤,再次示意问无涯,却是发现她竟然闭上了双眼,心中暗喝一声“逆子”,但也只能如此,难道要当着世人的面抽他两巴掌吗?还嫌问氏丢人丢的不够?
视线扫向问正元,却发现这老伙计也是一脸的羞愤,正和一旁的观海辰秋、柳歌行一样眼观鼻鼻观心,再看问无锋和一众元老、长老无不是如此,老人突然感到一阵无力,心中哀叹,缓缓闭上双眼,眼不见心不烦。好在这是此次族试最后的一项,只希望场内族试尽快结束,早些打发了各势力家族的观摩代表了事。
众目睽睽之下,丝毫不在意众人的议论,仿佛周边的指指点点的目标根本不是他自己,天羽就这么毫无形象的坐在操练场边上,天婵本是来劝天羽的,却不成想却被天羽一把拉住,同他一起坐在了那里。
天婵奇怪,平日里文文弱弱的天羽为何突然有如此大的力量,怎么说自己也是灵君修为,尽管是刚刚突破不久。更可恶的是,天羽抓住自己的手腕,恰巧按压住自己的脉门,使得自己丝毫提不起内气。
奇怪归奇怪,此时可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周围的议论、戏谑、指点让天婵内心羞愧,自己和天羽正对着主观战台,不用看他也能感受到住观战台上那一束夹杂着愤怒的严厉眼神,天婵干脆低下头,闭上眼,若不是手腕被天羽抓住,她恨不得连双耳也一并捂上。
天羽却像没事人似的,好像这一切都不是因他而起,看着天婵因羞愤而涨红的脸庞,却是一脸的得意。场内的问氏子弟和观战台上的问氏族人怎么也无法相信,昔日温文儒雅的少主怎么今日如此不顾形象,难道是因为面临挑战,扛不住压力失了心智?这应该是大多数问氏族人的想法。
可是,所有在场的,包括问氏族人和前来观摩的各势力家族的代表们,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有些放浪形骸的天羽,目光却是微不可察的不时扫过整个操练场,当看到观战台某处一双阴隼的眼神时,嘴角不经意的微微翘起,轻声念叨:“还真是耐的住,不过,也该是出场的时候了吧,不然就太可惜了!”
“少主,你说什么?什么太可惜了?”身在跟前的天婵虽然听到天羽在念叨些什么,但却未听的明确。
“好戏就要登场了,天婵姐你就等着看戏吧!”
“看戏?”还看戏呢,我看是人家看咱俩的笑话吧,看咱们问氏家族的笑话吧。
心中虽然不解和腹诽,但见天羽看向正在对战的擂台根本没有向自己解说的意思,也就不再开口。若非先前天羽明确的称呼自己一声“姐”,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地清澈、安静,天婵恐怕也会像其他问氏族人一样认为天羽因为压力乱了心智。
尽管如此,天婵内心的担忧丝毫没有减少,反而隐隐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