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野狼是谁了？”
机灵猴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兴奋起来，搞得安德烈都有些恍惚，这家伙究竟是哪派的！
安德烈甩甩头，不去想那些没用的东西，等到头脑重新恢复清明时，回答了机灵猴的问题：“嗯！查出来了。”
“我能看看吗？”机灵猴把头向前探了探，想要看到安德烈的终端屏幕。
“可以，我就满足满足你的好奇心。”安德烈将终端屏幕了放在机灵猴的眼前。
机灵猴看着屏幕上的文字，逐字逐句念了出来：“姓名，佐伊·史塔克。年龄，三十二。身份，都灵海军陆战退役士兵，现为哈塞尔特市菲利尔酒店安保经理。”
念完后，机灵猴又仔仔细细地瞧了瞧野狼的照片，奇怪道：“嗯？！真是怪了。他和野狼长得一模一样。不过既然他有工作，干嘛要当黑帮？”
“你错了，安保经理只是不过是你们帮派里安排给他的掩护身份而已，他的真实身份就是黑帮的高层骨干。”安德烈一眼便识破了这其中的门道。
“既然您已经找到野狼了，那么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您是打算直接过去找他吗？”机灵猴知道自己对安德烈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所以他在说话时尽量避开自己，免得安德烈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安德烈拿着清洁布擦拭房间里的指纹提取液，一边忙一边说：“当然，我刚才通过街口的视频采集器查到他现在就在菲利尔大酒店待着呢。我必须马上赶过去逮住他，从他口中得到我想要的情报。”
机灵猴见安德烈只是谈论野狼，而没有提及如何处置自己，他心中暗自高兴：总算逃过一劫了。千万让这个凶神别再来了。
可惜他还没高兴过五秒，就再一次陷入了绝望。
“机灵猴先生，你别以为我不提起你，就代表我忘记你了，毕竟你可是一个大活人呢。”安德烈清理完毕，把清洁布收回机器骡里，然后玩味地看着机灵猴，“说说吧，你觉得自己应该得到什么惩罚，万望你慎重回答，这可是关系你身家性命的大事。”
“我……我！”机灵猴心中犹豫不决，迟迟拿不定主意。他不知道安德烈的话是真是假，同样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万一给自己判的惩罚轻了，说不定会激怒安德烈。但假若判的太重的话，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想来想去，机灵猴决定先试试安德烈这盆水的深浅：“请问先生，我可以按法律给我自己判刑吗？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我应该坐十年牢。”在给自己下定判决后，机灵猴感觉还不满意，他为了向安德烈证明自己的判决没有偏颇，继续补充道：“您应该明白，这次绑架我只是从犯而已，从头到尾就是望风的，判十年已经很中肯了。”
“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这里可没有大牢让你坐，你必须给我一个能立即实行的方案。”安德烈面无表情地看着机灵猴，丝毫不为他的话所打动。
“如果是这样的话……”机灵猴转了转眼珠，冥思苦想，总算想出个自认为聪明的方案，“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我能活着。二、我可以凭自己的身体力量自由行动。至于剩下的，您看着办吧。”
“你确定？”安德烈心想这是什么出蠢主意，因此他试图给机灵猴一个机会，让他重新选一次。
“我确定。”机灵猴万分自信的回答道。他认为自己的这个方法是在太妙了，能让一个人既活着又能自由行动的方案，怎么算都不会是太惨的下场。
安德烈耸耸肩，对机灵猴的自作聪明表示无语：“人生有很多选择，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希望机灵猴先生你不要后悔才好。”
说完，安德烈也不给机灵猴任何反应的机会，瞬间伸出强有力的手臂把机灵猴摁在墙上。
噗……噗！
又是一股神经麻痹气体喷雾袭来，机灵猴没能撑过十秒钟便昏迷不醒。
“既能活着，又能自由行动，做到这一点真不是什么难事啊!”安德烈喃喃自语。
他打开机器骡，从中摸索出一根细长而又锐利的金属探针，放在眼前端详。没有专用的手术器具，就用这玩意代替吧！
安德烈抓住机灵猴的手臂，把他拖到沙发背椅前摆放好，再用绳子把他的头固定住，不让其左右摆动。
前额叶脑白质切除手术！
正式开始！
安德烈把一根细铁丝折弯，呈鱼钩状。接着他用这个简易鱼钩刺穿昏迷中的机灵猴的上眼皮，迫使其睁开眼睛。
嘶啦！
他扯下一截强力胶布，把鱼钩末端粘在机灵猴的额头上，以腾出双手做手术。
尖锐的探针在安德烈的操作下慢慢地刺入机灵猴的眼球上方，一路向上，直到尖端完全没入眼眶才停下。
只差一步，安德烈再只需用小钉锤在金属探针的末端轻轻敲击一下，便可以损坏掉机灵猴的大脑。
“呼！”安德烈深呼一口气，鼓足勇气，一锤砸下去。
然而就在铁锤距离探针只有两厘米时，安德烈突然停手了。他烦躁地甩甩头，从机灵猴的眼眶中抽出金属探针，扔在茶几上。
“总机啊总机，你能说说我为什么没有把手术做下去吗？”安德烈垂头丧气地来到沙发前，瘫坐下来。
如果刚才是在战斗中的话，他几乎可以做到不眨眼皮，一锤子敲死机灵猴。但现实并非如此，他目前面对的是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敌人，这令他下不去手。
“您是新手，自然不够狠。”总机的态度始终是那么冰冷，“如果您实在下不了手，那换我来吧。”
“嗯……”安德烈沉思许久后，摇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还是自个儿来吧。”
“可您不是下不了手吗？”
“下不了也得下！”
安德烈长叹一口气，出神地望着窗外，沉吟道：“此次调查行动才刚刚开始，危险不大，因此我还有矫情的机会。但到了以后，敌人会越来越强。假如到那时我仍然做不到心狠手辣，只怕会死得很难看。”
“所以，这个机灵猴，就全当是我的磨刀石吧。”安德烈扭过头，神色复杂地看着被绑在沙发背上的机灵猴。
总机闻言，默不作声。
安德烈重新拿起金属探针，他用大拇指、食指和中指稳稳地捏着探针，瞄准机灵猴的眼眶，一寸寸地刺了进去。
又一次到了敲击铁锤的时候，这一次安德烈没有退缩。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举起右手中的小铁锤，结结实实地敲击在了探针的尾端。
手术成功！
安德烈后退几步，直视着昏迷的机灵猴。他知道，等机灵猴再次醒过来后，会彻底变成一个白痴。
脑白质切断术曾经是一种有效的治疗精神疾病的手段，但其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有不小的几率使受术者情况恶化，甚至变成白痴。而随着医学的进一步发展，高精尖设备的研发与制造，它也早在八十年前就被都灵医学界所淘汰。
如今，安德烈将它重现于世，为的就是让机灵猴变成白痴。而且安德烈的施术手段还不同于传统的手术，他完全就是故意抱着害人的目的去的，所以机灵猴变成白痴的几率无限被放大，甚至可以看作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不要再被情绪所困扰了，先生。时间已经不早了，您应该继续您的行动。”总机通过终端的摄像头发现安德烈一动不动，只好出言提醒。
听到总机的提醒，安德烈收整情绪，不再胡思乱想。他把手术用具收起来，随即便提着机器骡离开了机灵猴的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