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数局,坎一宫行三,逆布三奇……”司徒笃连续走了两遍后,他急了。因为无论自己怎么走,那七个纸人就是丝毫未动。
再看那一炷香如今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倘若在这香烧完之前,不能把那纸人引入死门中,那所有的努力将会白费。
“不可能,不可能……这是不会错的……”嘴里边念着,边又尝试起来。可那纸人仍然像先前一样,未动半步。司徒笃心里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不晓得到底是哪一步出现了差池。
正当不知所措的时候,那入遁镜突然出现一道一道裂痕。而水滴也开始变换原来的方向,不再朝着纸人滴去。
不能在这么持续下去,不然还没等到进入死门当中,就因入遁镜破裂,遁毁人亡。
“不会的……不会的……”司徒笃大声的喊了出来,比起先前的希望,这一刻他变得绝望。嘴里发出的声音就像是一记一记闷雷,震彻整个岩洞。
就在因为绝望,一手锤到土里的时候,岩洞变得剧烈晃动。就连圣天棺也不知怎么回事,冒出一团团的白气。
“小子,你要死便死,别在这里打扰叫人不得安稳……”
接着两个旋转的入遁镜在瞬间发出山洪般爆破的声音,支离破碎朝着四周溅去。
想不到这玄阴相阵居然如此无解,就连《阵宗》中提到的,以无门之中而生死门对它依然起不了丁点作用。或许这就是宿命,注定自己是被困在这里。
想到这司徒笃身子一软,整个人变得有气无力,入遁镜没了。唯独剩下,那七个小纸人,仍排着站在跟前。
难不成是因自己封住体内八气,而无法操纵那些纸人。可自己的真灵已经弥漫在所有的经脉当中。无论如何他也想不通这玄阴相阵或临死遁中的缘故了。
但又不知何故,那些纸人突然因为受到玄阴相阵中阴气入侵,向周围的岩缝撞去。整个岩洞摇晃声变得越来越剧烈。
同时司徒笃也感觉到自身的真灵完全失去掌控。玄阴相阵的力量完全超过他体内真灵所具有的的力量。
看来现在即使自己破了这玄阴相阵也是离开不了这里,只要过不了多长时间,岩洞倾然倒塌,到时候他就会陪着盘古的四大神器圣天棺永世埋没在拘魂灵阵和玄阴相阵当中。
“好了……好了……小子算我怕了你。自从你来后,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给我听好了……”或许是受不了这摇来晃去的声音和上方掉下来石子的闷响。
那奇怪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而司徒笃并没有在意他的话,如他所说自己将会在日落之前死在这里。
尹紫自从被支出来后,就坐在大蛇头上,面无表情,两眼盯着射来的阳光,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而那女子则走来走去,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现在周围变得颠簸不已,而且还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声声巨响。她想回阵中去寻找司徒笃,但却被那女子拦了下来。
“镜中浑圆阵中求,直叫入遁死门生。破它六合觅太阴……”听到这话,司徒笃不禁犹豫了一下,最后也不管是真是假,按着声音所说就做了一遍。
当看到那些逃离的纸人,又重新站在死门前和那破碎的入遁镜又破镜重圆时,脸上变得更加坚定。
这一下,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初这些纸人会不听自己使唤,是因为在入四门之前得先破了里面的太阴之气。不然,太阴之气就会和他注入的真灵相抗,而将置其于西南之外。
“直符前三六合位,太阴之神在前二,后一宫中为九天,后二之神为九地。九天之上有万灵,九地之下引符印……”
看着那一炷香,烧得差不多了。这一次,没有再次犹豫,而是照着刚才所说,一口气便做完了。
当体内七道真灵,源源不断汇入那七个纸人当中时,死门所在的位置被无数道从四周射过来的强光紧紧包围,使其不得入内。同时西南方裂开一道口子,使洞中所有的水滴尽向它扑哮而来。
“解宿气,化气海。元神真灵遁死门,三魂七魄归天地,阴阳冥身属子虚……”
这下司徒笃愣住了,若要在此刻将困在气海当中的八气给放行出来,恐怕他就会因八气与真灵相斗,魂飞魄散。
但仔细一想,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没有了回头路,就算自此消失在三界中,那也只能放手一搏。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当他运化八气,就因为身心剧烈的痛疼,在强咬着牙坚持到最后把自己的阴阳身融入到死门之中,便晕倒了过去。
七个小纸人也在他晕倒的那一刻跳到了死门中,只见它们在七个不同的方位幻化出休、生、伤、杜、景、惊、开七门,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奇八门。
临死遁中的阴邪之气越来越重,就连圣天棺也被覆盖了一层寒气。若不是因为里边躺着的是一具阳身,恐怕这寒气更为逼人。
就在八门重新在西南方位生出一个死门的刹那,岩洞终于因为一个有九天惊鸣之响,轰然倒塌。
上边的泥土不断砸在圣天棺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瞬时之间,变成了一座废墟。
没有人知道在死门重生中,临死遁和玄阴相阵到底在最后发生了什么。
只晓得一切来得太快,就在恍惚之间。亦没有人知道司徒笃到底是死是活,或者他会不会陪同那两大奇阵埋在深深的地下。
尹紫也听到了那声传来的巨响,她的心里从没有过如此紧张。这刚还万里无云的苍穹,顷刻间说变就变。
奇怪的是明明听到有岩石落下的声音,却没有看到尘烟飞扬,倒是在这明媚的大中午天空铺满了一层一层的雾气。
也许是那女子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拉着尹紫的手,打算回到拘魂灵阵和玄阴相阵之中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