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我……我……”司徒笃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跟青尘说轩儿在南山陵的事情。当初她把轩儿交给自己的时候,曾亲口答应她,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她。
可想起那夜七台郡的噩梦,司徒笃的心里就没有底起来。与杀戮为伍的僵尸在南山陵他会放过轩儿吗?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我跟你师父乃是同门关系,以后你也不要再叫我宫主了,叫我师叔就行。还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别吞吞吐吐的。”青尘这么说,袖盈风也不甘示弱,插上了一句。
“论辈分来,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师伯了。谁要是欺负你,就报上我袖盈风的名字……”司徒笃哪会有心情跟他们讲究这些礼节,要让一个人一下子改口那也不容易。
尹紫在扯着司徒笃的手,似乎是在告诉他,要离这群人远一点。可轩儿的事情还没有个着落,他又怎能安心呢。
“宫主我没能给你照顾好轩儿,她……”当司徒笃把话说完时,青尘一点都不感到担心。虽说那消失在乾坤经纶之人,跟七台郡上,将满城百姓变为冥僵的是为同一人,但南山陵乃是上古神族的后人,修为得道之人数不胜数。
再说了,司徒笃所看到的只是片面,而非结局。为此,不只是青尘不相信,就连袖盈风也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但是为何宫主要把轩儿送出太虚宫,袖盈风不得而知。
“你只是看到他们消失在乾坤经纶之中,但是南山陵的实力,绝非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所以,你是多虑了……”纵使青尘这样解释,但是司徒笃对轩儿的担心,丝毫不减。
而至于他口中所谈到的那具僵尸,青尘跟袖盈风压根就没想到会是妖尸王。
“难道你们就不担心……”看到青尘脸上既然没有一丝的不安,司徒笃不禁问了起来。
“轩儿至今在南山陵生死不明……”
“好了,她的事,已经不再归你管。”怎么想司徒笃也想不出青尘会怎么回答自己。若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他当初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历尽千辛万苦后去到南山陵了。
“那她的死活怎么办?为什么你当初让我将她带到南山陵中去。”谁说自己不关心轩儿的死活,只是青尘比任何人都清楚。
在她临行之初,自己曾交给她一个棕色盒子。只要盒子还没有打开,那自己就能保证她是安然无恙的。也就是这个原因,所以青尘才会认定不仅轩儿没事,南山陵也会平安无恙。
而她会用这种语气告诉司徒笃,就是为了能让他放弃轩儿。因为从司徒笃的眼神里,她看到的是当初阳休无故失踪时,自己的眼神。
他们在一起是永远都不会有好结果的,带来的也不过是无尽的残杀。而青尘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尹紫,她看得出来这是个好女孩。比起轩儿,她倒希望这两人可以在一起。
同时,也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关于盒子的事情,知道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就连袖盈风,她从来也都没有提过。
“记住我说过的话,她的事情你以后最好也别管了。去波若苦海的路必定困难重重,你要多加小心才是……”司徒笃想的都是轩儿,现在青尘倒把她的事情,给置之一边,心里的滋味只有自己能明白。
“还有阴阳心法,虽可助你调理气息,助气运行,但切忌不可以六冥或冥灵来另辟晓径。否则踏入邪道,就休怪我们翻脸不认人了。”
“可轩儿……”青尘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可司徒笃仍然不肯死心。这不得不让青尘怀疑,当初让他把轩儿送去南山陵避难就是一种错误。
“好了,别的话就不要说了。师姐我们走……”说得再多,司徒笃这个势头也是听不进去。只希望,他能够知难而退,放弃本来就不该拥有的东西。
“记得多去太虚宫,而且还要把你身后那女孩一起带过去。”袖盈风在走的时候,还不忘站在司徒笃身后的尹紫。
这个女孩从开始到现在看起来都是一副天真无邪的眼神,即使是自己把她打伤了,脸上亦不会多出一丁点表情,自打出现在这里,她都是一副模样。
三人一晃眼的时间就消失了,朝着沽城的方向直逼而去。空中不断传来司徒笃无助的回声。或许等到有一天他明白了青尘的用意,才不会如此的耿耿于怀。
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两手摊开,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原先所有的希望都变成了彻底的绝望。
即使尹紫是个不经世事你女子,可她也看出了司徒笃的悲伤。此刻也跟着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托着下巴,看向他。
她那唇角的血迹,仍未被擦去,就算是失落难言的司徒笃,再次看到也不禁寒心一起。
伸手准备将它抹去时,在触到她脸上的那一刻,尹紫居然把头别了过去。或许是一个女子本有的娇羞,才让她有了这么个下意识的举动。
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这个纤弱的女孩,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以后的路,不知还要历经多少的苦难,才能完成师父的遗愿
司徒笃动心了,他不想再把尹紫带在身边。到时候自己一死百了,她总归是得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可更重要的还是,他不忍心在看着尹紫陪自己吃苦。
“你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乱跑。”替她把嘴角的血迹擦净后,司徒笃在临行前还特地看了尹紫最后一眼。就狠下心来,沿着小路渐渐地走出了这个村庄。
他不用去担心尹紫的安全,这个女子背地里暗藏的实力,不知要比自己高出多少。即使是遇到危险,她也能临身而退。
“你倒说说他们三人到底是在哪里?”袖盈风已经是在无奈的边缘了。卜算子从城门到城尾来来回回的走了三趟后,停在了一个废墟处。
虽然她们两人已来过一回,但对眼前的场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被收入眼底的除了无尽的废墟还是废墟。真不知道他把这两人带到沽城到底是作何打算。
“从卦象看来他们三人就在这地方,可我也奇怪日落西山暗藏凶机。就算人死了,也总会在七日内留有魂魄,可这……”原来在六壬九宫阵卜卦之初,卜算子还多留了个心眼,以魂魄卜卦。他还想往下解释,可袖盈风在听到他最后的话后,急了起来。
“要是他们真死了,我拿你是问……”自己现在的心情何尝不是跟她一样,不过凡事都要冷静。逞口舌之快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就是因为没有找到魂魄,所以就证明他们没有死。”
“那你就不能早点说,害的我心惊肉跳的。”卜算子又掏出了他那银色的酒杯,但这回并没有急着往杯里加酒。
既然当初有灵隐无泉、归藏半亩这样的术象,大不了自己再算上一卦,一切便会水落石出。
灵隐无泉乃是卦中的劫数,原先他所不解的是,在此行路上会遭遇到大凶之兆。但从弥天怨气里逢凶化吉后,这凶兆至此就应该结束了,仅剩下归藏半亩之象。
“你居然还有思绪在这里喝酒,卜算子你今天若是不给我个交代,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请两位避让一下,给在下行个方便……”这样也是为了她们好,那时在六壬九宫阵中,无故昏迷过去的青尘跟袖盈风,就是因为与这酒有关。
不明其意的袖盈风,再也忍受不去了。过来扬手就将他的杯子打翻在地,一片苦心的卜算子若是不给她个理由,哪能那么容易将她两从太虚宫骗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