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流火刚刚从殿院回御火院,面色有些凝重,炎雷跟在他身后,未敢言语。
原来方才在殿院召百官问事时,有官员报说光峰一带以炂风镇为主的几个大镇,有人呼出逆反之意。而炂风镇无镇令,因那是分给烈流火的堂兄烈炂风的封地。
烈流火的父亲是前岛主,但他的岛主之位是从他的大哥,也就是烈炂风的父亲手中承来。原来烈炂风父亲逝时,烈炂风年岁尚小,故岛主之位只能让烈流火的父亲承下。烈炂风比烈流火大四岁,现在也正是风华正茂之时,此刻生出歹念,想将父亲的岛主之位再夺回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炎雷跟着烈流火进了御火院,刚在院中站定,烈流火停步好似有话想要交待炎雷时,却见炎绚炎夫人提着裙摆哭着跑进了院。
“岛主!”炎夫人啜泣着扑进了烈流火的怀里,将脸埋在他胸膛,身子一伏一伏的,哭得厉害,阿朱跟在她身后进院,也像是满脸委屈,红着眼眶。
炎雷倒觉得奇怪了,绚儿的性子骄横得惊人,这府里谁敢欺她?若真是给什么人欺负了,定也是绚儿先招惹了人家。
烈流火任着炎夫人伏在他胸膛,面无表情,但也并不推开她,更不出声问是何事,倒是炎雷沉不住气了,喝道:“绚儿,你又怎么了?岛主还有事,你捣什么乱?”
炎夫人终于抬起头,望着烈流火,梨花带雨,挺秀的小鼻子已经哭得红透,双目浮肿,双颊因为刚刚被冷水漾掌了嘴,此刻也是红肿不堪。
“绚儿,你脸怎么了?谁打了你?”炎雷讶异问道,她脸上那红肿分明是掌掴所致,五个手指印在白嫩的颊上明显得很。
炎夫人闻言,原本止住的哭泣又爆发起来,一边又使着眼色让阿朱说话。烈流火蹙了蹙眉,不想再听下去,刚要转身离开,阿朱终于接收到炎夫人的吩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岛主,主子太过良善,不忍告别人的状。但是阿朱实在是看不得主子被人家这样欺负。”
“谁欺负得了你?”烈流火闻言倒生了几分兴趣,戏谑的笑扬了起来,问起已经哭得接不上气的炎夫人。
炎夫人却还是哭,一句话也不说,阿朱又说道:“主子不敢说,让阿朱说吧。是尚岛主夫人!尚岛主夫人在冷岛两位新夫人面前掌了主子嘴,数不清多少下,那素焚也狠,打得主子脸颊都肿了还不罢手。主子身娇肉贵,那承得住这样的折磨,岛主要替主子做主才是。”
烈流火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阿朱,又打量了炎夫人一番,既然此事牵扯到了尚岛主夫人与两位新夫人,还是问清楚好了,于是他将还哭个不停的炎夫人拉至身旁:“行了,别哭了,若你无错,母亲定不会这样训你。到底是什么事?”
“是…是…岛主夫人…还…还有…水夫…人…她们看不得…岛主宠爱我…合起来气我…我一时…没有压住脾气…当着…当着母亲的面…拍了桌子…呜呜……”炎夫人还是抽噎着,断断续续才勉强把话说完。
“你拍了桌子?!”烈流火还未有反应,炎雷先惊呼了一声。这绚儿怎么回事?真是自己将她宠坏了,再怎么说尚岛主夫人与岛主夫人地位都在她之上,她这样就是被摘了脑袋也没人敢说不对。现在不过是打了几巴掌,看来还算是厚待她了。
“她们怎么欺负你了?你说说吧。”平日里并不理会这些女人争风吃醋之事的烈流火听到与水夫人有关,不知怎地很想弄清楚事情。
炎夫人抽抽噎噎地将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再加上阿朱的巧舌如簧,原本觉得是炎绚有错在先的炎雷已经完全相信了是另两位夫人有意欺负她,心中有些生气,但看烈流火一直嘴角扬笑,炎雷也不敢出声。
“说完了?”好不容易听炎夫人说完了事,也停住了哭,烈流火笑了笑,问道。
炎夫人没有回答,低头垂眸,浓长的睫毛上海沾着泪珠儿,因被掌嘴有些散乱的发丝细碎散落三两在红肿的双颊,我见犹怜的模样,一般世间男子谁不动容?
可偏偏烈流火不是一般世间的男子,他发出一声冷哼:“炎夫人,你进府几年,时常随伺在我左右,你是个什么人,我也都还了解。你虽不是大恶之人,但毛病不少。不过,今日我对此事有些兴趣,就顺了你的意,我们现在去隐煊院一趟吧。”说着自顾自出了院。
院中三人面面相觑,不知烈流火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有跟着去了。
“主子,岛主来了。”素焚慌慌张张进了房,朝着冷水漾欠欠身报道。水双颜还在房中与云娘谈天,冷水漾也在一旁与她们唠嗑,十分温馨,此刻被素焚这样一慌乱打扰,三人都愣住了。
但愣住的原因却各不相同。冷水漾讶异的是久不理会她的烈流火为何到这院中;云娘则不知烈岛主究竟是何人,昨日虽说是烈岛主做主将她接来,但她从未“见过”他;而水双颜则是对素焚慌乱的模样与冷水漾呆愣住的反应感觉疑惑,儿子来看母亲,不是很平常的事么?
冷水漾站起身,随着素焚出去了,云娘站起身也要出去却被水双颜拉住了:“云娘,我们去做什么?”
“我去会会双颜丫头的夫君,看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害臊啊?”云娘以为她是新嫁娘与夫君之间还有些羞怯之意,取笑她。
水双颜皱了皱眉,才不是呢,那个粗暴的男人,谁要因为他害臊啊,不过脸怎么红了?嗯,是啦,我承认他是很俊朗,器宇轩昂让人心动,可是……
可是,经过了与那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一场生死相许却不得终的情感,她怎么还敢去招惹这一个原就这样冷酷的人?昨夜将她扯进房中之时,险些拉断了她纤细的手腕,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双颜,你怎么了?我一说起烈岛主你就这样不自在啊?呵呵。”云娘虽眼瞎但也感觉到了水双颜的思绪乱飞,又取笑道。
水双颜赧色染上了双颊,刚要解释却见烈流火进了房,身后还跟着炎夫人与炎将令。
怎么?替炎夫人来教训她么?水双颜心中到不害怕。不知为何,烈流火在她心中并不像一般人说的那样残暴,今天清早,使她将她抱上床,又替她掖好被子,这样细心地待她这样的丑妇,能残暴到哪儿去?再说了,她那么丑,他且这样待她,应也不是好女色之人。
“水夫人,想什么呢?”烈流火走至失神的水双颜面前,轻捏轻她下巴,逼她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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