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首战（3）

却说刘岱于小沛城外五十里处安下营寨，一面往曹操处通报大军动向，一面派出探马紧紧跟随王忠人马。不料黄昏时分，探马回报：“王忠将军中伏矣！”刘岱闻言大惊，乃急令人把住营寨门口，严防刘备军马趁胜杀将过来。

一切安排妥当，刘岱又寻思有所遗漏，遂疾书一封，再命人送报于曹操。这信使方才出帐，但闻营外忽然喊杀声大作，心下慌张，急提起大刀便冲将出去。这往营门处一细看，只见前方火把无数，一队人马蜂拥向这边涌来。他哪敢犹豫，急下令道：“给我放箭！”

是箭楼上一校尉往远端看了个大概，冲着刘岱喊道：“像是自家军马，这如何使得？”

见手下兵将均是毫无动作，上弦之弓迟迟不发，当下便大怒道：“王忠将军早已战死，前方之兵乃是刘备兵马所扮，你等切不可心慈手软，休要坏了大事！”

士兵见此说，遂不敢不从，立时，天空万箭齐发，直扑前方来犯之兵。

却说王忠奋死冲杀，好不容易杀开一道口子，引着手下数千残兵败退而回，眼看前方刘岱营寨，当下大喜，急令众人加一把劲，奋力向前而行。不料空中嘶嘶声响起，竟是有万千羽箭虎啸而下，自己手下的这些败兵躲闪不及，一时间纷纷惨叫声起，王忠乃慌道：“刘岱欲害我也！”乃问部下亲兵道：“前有狼而后有虎，绝境也！我等当如何？”

亲兵恨恨言道：“刘岱无义，不若趁势冲营！”

王忠叹道：“惟此而已！”遂大手一挥，谓诸将道：“尽且上前，后退者死！”乃拔剑当先而行。随后王忠各部下，亦是不顾箭雨，紧随其后。

哪刘岱这时立于大寨之前指挥士兵抵抗来敌，一阵阵箭雨过后，这时去看，不见来人退却，反而呼啸而来，当下有些震惊，遂喝道：“步兵列阵！”

早有营中步卒见机列好人马。便在刘岱身后，已然形成数个长枪阵。这时得令，大开寨门，众将士奋勇向前，亦是朝着来犯之敌冲杀过去。

不多时，两路人马杀作一团。王忠愤怒之下，那顾得及情面，但是长枪所过处，掀起一片血雨腥风，刘岱部下纷纷惨叫倒地。只是这两路兵马一相交，刘岱这边人马便感觉不对，早就发现来人均是自家人马，是以个个迟疑，未有全力冲刺。

奈何受了前番几波箭雨，王忠这边死了不知多少同伴，众人均是个个怒火中烧，眼见对手迟疑，他们可不再迟疑，下手便是狠招，招招便是直取性命！这大怒之下，不一会，王忠人马便已经突破了刘岱军的第一个长枪阵。

到了这时，刘岱军马方才翻醒过来，虽然不知道王忠人马到底和自己这边人有啥仇，只是眼看性命不保，也不得不豁出性命拼命抵抗了。到了此时，这两股曹军，竟是一番真刀真枪地干了起来。

后面刘岱这时方才看得真切，极是对着已经浑身是血杀红了眼的王忠喊道：“王将军且住手！”怎奈距离太远，王忠奋力之间，一门心思斩杀小兵，如何能听得见？

又说这两队人马，本就服饰一般，唯一不同的就是，一方人持刀，另一方人却是持枪，所以战斗伊始，拿刀的均是找拿枪的出刀，而提枪的，自然也是刺向拿刀之人。待交锋没过多久，阵型全部都乱了，甚至有一些人都没有再拿着武器，再加上后面刘岱出动的兵士也有拿刀的，这样一搅和，这场架就没法打下去了。

那王忠杀了好一阵，心中好不痛快，可是忽然间杀着杀着，就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原来，他终于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向身边的那谁谁谁出手，立刻有些迟疑。

而另外一面的刘岱，因为呼唤网中不得，早已跨上战马，正往王忠这处赶来。王忠迷茫时，也自是瞧见了刘岱。二人对视一眼，乃异口同声慌道：“中计矣！”

话没说完，四处炮响，四面均是陷入了动乱。这二人定眼去看，只见左右两边又杀出来好几队着有曹军服饰的人马。

刘岱慌道：“王将军可引本部人马，抵住你身后之敌，我自去抵抗我身后之兵！”

王忠气道：“还抵挡什么？士气都没有了，再怎么也无济于事！你我当合兵一处，速退！”

王忠说的是事实，这刘岱如何不懂？当下便点头，道：“南面势弱，可从此杀出！”言罢，乃拍马二处，率先往那面而去。王忠自是不便多语，只是引兵紧紧跟上。

却说张飞引着两千多人马跟随在王忠败军之后，本就相离不过一里路。王忠与那刘岱人马陷入混战之时，张飞早已勒定住了人马，直到发现那曹军战斗有停止现象后，方才驱兵杀将过去。

曹军本就一路狼狈逃来，又经过这一番厮杀，早已筋疲力尽，这时见后方刘备军马杀来，立马纷纷举械投降。张飞一路奔走而过，却也并未真动刀枪，只是大喝道：“燕人张飞在此，曹贼主将何在？！”

这一声喝出，犹如虎啸大地，原本就双腿发软的原王忠人马，纷纷让开道路，跪于两旁。有知情者告道：“主将刘岱、王忠投南面去了。”

这张飞正待寻着那面去追，忽然间眼睛一亮，见刘岱寨中乱起，一名身穿曹军校尉服饰的小将一杆长枪，在溃败的曹操大军中往来冲突，所向披靡，不由得大起兴趣，眯着眼睛只想知道那厮是自己部下何人。有如此能耐之人，自己居然不知，岂非自己有了失察之罪焉？

其实那小将并非别人，正是萧雷！

先时萧雷领了五百兵马投刘岱军后营而去，一路并无打打杀杀，急速行军，是以竟是先一步到了约定点。眼前这刘岱、王忠二将引兵误杀一阵，他自然也看得分明，知道时机到了，几乎与另一面的张飞同时发起了攻击。

那张飞手下两千多人马，只有前面几百人套上了曹军服饰，可是萧雷手下这五百兵，却是个个穿着曹军服饰。如此咋一看去，就跟真的曹兵差不多。唯一不同的便是，萧雷手下这五百兵个个没了头盔，而左手衣袖全无，是以杀入曹军乱兵之后，也不可能有误杀。

这时萧雷胯下一匹大黑马，手中一杆黑长枪，挥舞起来，威风不已。这一枪一枪地刺出，几乎一下就能撂倒一个曹兵。手段之熟练，竟是连萧雷自己都有些疑惑了。

莫非这还真不是自己第一次上战场？

而另外一面的张飞这时却是看得有些呆傻了。别人看不出问道倒也算了，可是张飞是谁？他可是久经沙场的猛将啊！此时见那萧雷杀敌之勇猛，竟是连自己身上那一股杀气都忍不住要带动起来。张飞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这小子啥时候武艺有这般了得啊？！

萧雷在曹军中往来冲杀，但是手起枪落处，断臂残肢纷纷扬起，惨叫声不绝于耳。可是萧雷自己竟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心里一点波澜也没有，就仿佛冷血了一般。或许，萧雷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就这么往来冲突着，萧雷隐隐感觉有些熟悉的味道。但是具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萧雷自己却是完全不知道的。他再一次挥舞手中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身下，立时又传出来几声惨叫。能看见的，只是几句支离破碎的尸体。

而这时，更震撼的莫过于萧雷身边的那些曹兵。他们何时见过这样年轻的一个猛将啊？这时萧雷的脸上满是别人的鲜血，在曹兵的眼里，无异于是一个恶魔。如此，萧雷方圆十米之内，曹兵纷纷丢盔弃甲，呼啸着而逃，腿慢的，只恨不得多少一条腿来。

不多时，大局已定。而显然，因为忽然的发现，张飞也竟是忘了去追击刘岱、王忠那二人。

萧雷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自然也停止了杀戮。这时手下一听，立马心中感触颇多，暗自纳闷道：“为什么我的武艺有这么强悍？又为什么，我突然感觉自己很冷血？我以前…..”

就在萧雷陷入沉思的时候，这时张飞却是一脸兴奋地拍马赶到了他的身边，两眼放光，叫道：“好小子啊！俺张飞先时倒真是小瞧了你！”

萧雷从莫名的思绪中翻醒过来，看着张飞，却是极其冷静道：“那曹军主将，将军可是捉得？”

张飞这才醒悟过来，悔道：“啊呀！俺光顾着瞧你小子了，把正事给耽搁了！”

萧雷当下一阵无语，瞪了张飞一眼，笑道：“不若这样，前面有一条河流，料想那曹军主将也跑不掉，这功劳，将军便卖给我，如何？”

张飞闻言哈哈大笑道：“也罢！今番你小子功劳不小了，俺也不介意你再捞一个大的。”其实他心里却是暗道：“你小子有这般能耐，迟早能为俺哥哥大用，功劳还少得了？这次这几个小角色，你小子爱拿便拿，俺不稀罕，只希望以后有大战的时候，你小子别跟俺抢就行了。”

萧雷哪里知道张飞此时心里在想什么，见他答应了，当下便大喜，言道：“如此，将军再次清理战场，雷自个率五百人去追击即可。”

张飞依言。萧雷也不再罗嗦，直接大手一挥，引着原先五百士兵便朝南追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