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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爱情的细枝末节

两个人站在阳台,互相凝望着对方。陶紫烟看着陆宇鹏,既然她跨越七个时区,重新来到他身边,那么无论如何,总要去搏一次。十年风雨,人生苦短,谁也没办法再去消磨另一个十年。

良久之后,陶紫烟来到陆宇鹏家,按响了他的门铃,她愿意先走出这一步,就算前面是悬崖,也要置之于死地而后生。

“大鹏,我有话对你说。”陶紫烟坐到沙发上:“大鹏,这是我哥给我的。”陶紫烟拿出文件,是陶凌霄给她的那份报告。

“你都知道了?”陆宇鹏看着文件低声问道。

“是的,我只是想问你,你为什么宁愿和方书瑶做交易,也不愿意和我商量?”陶紫烟静静地看着他。

“陶子,这些年,在公司的事情上,你已经费了很多心力,我只想好好的完成一件大事,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所以,你宁愿利用订婚,也不愿意和我开口?”

“我只是不想让你的家人看不起我。”陆宇鹏可以面对任何人的眼光,就是不想在陶紫烟面前抬不起头。

“大鹏,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另一个女人订婚,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陶子?”

“如果一个女人,这么多年,没有谈过恋爱,一直在你身边,什么事情都愿意为你做,支持你,和你一起奋斗,甚至愿意操办你的订婚宴。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很傻?大鹏,这么多年,我们俩在一起的时间有多少?你觉得我有时间喜欢其他的男人吗?”陶紫烟看着陆宇鹏:“你好好想一下。十年了,除了你,我身边什么时候有过其他的男人?”陶紫烟不给陆宇鹏说话的机会:“我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你,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陆宇鹏,我喜欢了你十年,整整十年,我是不是一个很傻的女人?”陶紫烟嘴角一翘:“一个女人,如果不喜欢你,会让你随随便便抱,随随便便亲,随随便便搂着睡觉?陆宇鹏,我们是不是都很傻,就这样靠着互相欺骗,日复一日的混混沌沌过下去,十年,我们自己把自己都骗了,是不是?陆宇鹏,你的美女呢,你不是喜欢美女吗?为什么每次都是谈谈恋爱就分手,你自己说说是为什么?”陶紫烟说着,自己也觉得好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么多年,他们两个人像傻瓜一样,以为互相不表白,就是安全的,可是这安全里,藏着多少心思,如今却是令人嘀笑皆非。

“你每次喝醉酒后真的都失忆吗?”陶紫烟想起每次他酒后的缠绵,就恨得牙痒痒的。

“哈哈哈哈!”陆宇鹏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忽然听到这句,忍不住笑起来,看着朝思暮想的女人,一伸手,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你笑什么笑?”陶紫烟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一时怔住。

“陶子,我的好陶子,你真是可爱,太可爱了!”陆宇鹏薄唇上翘,星眸半闭,照着她的嘴就亲下去。

“不行,今天我们把话说清楚,你不要乱亲!”陶紫烟用手去挡他的嘴。

“好,我也想把话说清楚。陶子,你没有喜欢过其他男人,这就是我最高兴的事情!”陆宇鹏亲了一下她的手:“你不知道,当我知道你有喜欢的男人时,我除了想杀掉那个男人之外,也想杀了我自己。我一直在想,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保护的好好的,怎么会疏忽到让你喜欢其他男人,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这是什么话?”

“陶子,今天我心情好,告诉你一个秘密,怎么样?”

“什么秘密?”陶紫烟不解地看着他。

“这么多年,除了你走了之后借酒浇愁外,我从来没有一次喝醉过!”陆宇鹏搂着她的腰,闷着头笑。

“陆宇鹏!”要不是陆宇鹏搂着她,陶紫烟差点跳起来。

“陶子,我爱你,比你爱我要早得多。”陆宇鹏圈着她的腰,把头放在她肩膀上:“那时候太年轻,太傲气,看着那么优秀那么漂亮的你,我不敢表白,只好偷偷的喜欢你。可是,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怎么忍得住。”

“你一直有女朋友啊!”陶紫烟被他弄迷糊了。

“什么女朋友,除了薛佳琪之外,都是那些女孩子们自己找我,你又在旁边撺掇,我没办法才应付应付,也没和谁谈过恋爱。”

“薛佳琪学姐是你第一个女朋友吧?”

“算是吧,那时候不清楚,看着人家漂亮,就想去追,可是真正在一起了,感觉就不对,每次都想着你,你不在,干什么事情都没劲。”陆宇鹏把她的手拉过来,在嘴边摩挲着:“只是后来,每次我想表白的时候,总会出来很多突发状况,被你这个小骗子骗得很惨。”

陶紫烟撇撇嘴:“我怎么骗你了?”

“第一件事情,你从来没有告诉我那辆车竟然是个低调的小土豪!”

“第二件事情,你有一个让人难以企及的父亲,有一个惊人的出生背景!”

“第三件事情,奶奶给你的产业实在太庞大,我喜欢的女人竟然身价亿万!”

“第四件事情,你合伙赵总,让我人生的第一个订单,靠着你倒贴的工资得来!”

“第五件事情,是你……”

陶紫烟看他扳着手指细数她的过错,一时倒不过气来:“好了好了,你还真要数下去?”

“陶子,你知不知道,从大学时候起,你就一步一步主宰了我的人生,你这样强势的女人,我为什么会爱你?”

“什么意思?”

“因为太爱你了,就算是知道所有的一切,我还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每次要克服我所知道的事实,都需要一些时间。”

“大鹏,我爱你,因为是你,我才愿意这样做的。”

“不是,不是因为你爱我,是因为我爱你,才愿意接受你所做的一切,包括你的欺骗,最恨你的时候,我都没办法不让自己爱你!一个男人,被你这样骗来骗去,真的以为我没脾气啊!”

“可是,你也骗我了啊!”陶紫烟委屈地看着他。

“我没骗过你!”陆宇鹏理直气壮:“我在你这里都明白着呢,什么事都不瞒你。”

“证据就在眼前,需要我说明吗?”陶紫烟指了指面前的文件。

“这个,我发誓,是唯一的一次。”陆宇鹏举起手做发誓的样子:“就这一次,差点让我失去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可是,大鹏,你真的没有喝醉吗?”陶紫烟想起那些自己以为他喝醉酒乱来的事情,有点抬不起头。

“不知道,一般情况下,啤酒很难让我喝醉。”陆宇鹏看着她羞得有点通红的脸:“不过,我喜欢你在我喝酒后乱来。”陆宇鹏把她抱在怀里,叹了一口气:“陶子,对不起,因为我自己比较自卑,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我知道,无论从那一方面来说,我都配不上你。”陆宇鹏幽幽地说道:“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给人的感觉是多么清高。我刚开始以为你是装出来的,就想打击打击你,可是后来才发现,你是真的不经世事。也许你自己不知道,你举手投足间不经意的那种大气,曾经深深地刺伤过我。我一方面鄙视你,一方面又偷偷地模仿你。我觉得自己不喜欢你,却不想别的男生靠近你,就连大哥也是被我给赶走的。其实,那时候我知道大哥也挺喜欢你的。”

“我喜欢大哥是像哥哥一样。”陶紫烟觉得缘分还是挺奇妙的。

“我知道,反正无论是谁,我都不允许他喜欢你。”陆宇鹏吻了她一记:“你就像是一座魔法城堡,我每靠近一步,都会发现无穷的惊喜,或者叫做惊吓更合适。”陆宇鹏无奈地看着陶紫烟:“我的女人,我爱的女人,我这辈子是没法超越了,我觉得自己还算是一个有自尊的男人,可是怎么办,陶子,为了你,我只能放弃了!”

“我也是啊,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陶紫烟急忙申辩。

“包括趁我酒醉的时候强迫我?”陆宇鹏把头埋在她胸口,笑得发颤。

“我没有!”陶紫烟一时又羞又怒。

“陶子,我不介意你强迫我。”陆宇鹏抬起头,拉下她的脸,以唇封住她要出口的话。

“大鹏,呜,白天,呜,现在是白天。”陶紫烟被他吻得气喘吁吁,腾出空来说道。

“谁规定白天就不可以?”陆宇鹏一边伸手解开她的衣服一边说道:“我已经三十多岁了,就靠着装醉解决几次需要,你觉得有人性吗?”

“你和方书瑶的订婚还没解决。”陶紫烟赶忙抛出一个问题,大白天的,她还是有点不习惯。

“昨天已经登报解除订婚关系,只是现在看报纸的人太少,包括你。”陆宇鹏麻溜地解开所有的束缚:“陶子,你说的C是骗人的吧?”

“陆宇鹏,你!呀!”陶紫烟一阵惊叫,很快被他堵住嘴巴,他一双灵活的手到处游走,陶紫烟浑身颤抖,终于失去了自欺欺人的防守。火热缠绵之后,陆宇鹏看着浑身泛着红晕躺在他怀里的陶紫烟,轻轻地啄着她的唇:“鉴定完毕,是D。”他一边抚摸着她,一边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我爱你,大鹏!”陶紫烟搂着他精瘦的腰身:“你不知道,我多怕你不爱我,我拼命地努力,就是想早点帮你实现梦想!”

“我也爱你,陶子,一直只爱你一个人。我所有的梦想,都是为了能给你一个王国,让你成为那里的王后!”

“你不是喜欢美女吗?”

“你已经是最美的那个了。”陆宇鹏啃了啃她的耳垂,看着她轻颤一下:“其实,这么多年,除了你,什么女人在我眼里都一样,没什么美丑了!”

“吕晓说你亲过手机里的照片,那个女人是谁?”陶紫烟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情。陆宇鹏捞过放在一边的手机,打开屏幕:“这是我手机里唯一一张女人照片,你说是谁?”

陶紫烟看着有点不是很清楚的照片,是大学毕业的时候,自己的一张大头照,被他翻拍在手机里的:“人就在跟前不亲,亲手机是不是有点变态?”陶紫烟忍不住调侃他。

“你不知道我忍了多久,每次都要忍出内伤了。偏你总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知道我这些年多不容易了吗?”陆宇鹏翻身压住她,陶紫烟挣扎不过,被他又是一波袭击,两个人,不再逃避,十年的感情,如山洪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陶紫烟给爸爸和哥哥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自己要结婚的事情。陶家父子俩双双飞到云城。

陶贺麟让陶紫烟把陆宇鹏约来一起吃饭。这几年,他见过陆宇鹏几面,但是不熟。以前没有作为女婿看,觉得小伙子高大帅气有能力,这几年也做成了一些事情。然而作为女婿,陶贺麟的要求明显苛刻了很多。至少现在,他觉得坐在对面的小子碍眼不少。

“大鹏,你和陶子认识很久了,一直以兄妹相称,现在突然说要结婚,能不能和我说说原因?”陶贺麟不紧不慢地开口。

“伯父,我爱陶子,一直都爱,只是我一直想等到自己积攒足够多的财富,拥有足够强的能力的时候,再向陶子求婚。”陆宇鹏斟酌了半晌,说道。

“那你认为现在达到你自己的目标了吗?”陶贺麟眯着眼睛。

“应该还没有。”陆宇鹏老老实实回答。

“那为什么就想结婚了?”陶贺麟坐起来一些,陆宇鹏立刻感到一股逼人的气势。

“因为我现在才发现,那些东西和陶子比起来,微不足道。”陆宇鹏吸了口气:“我想和陶子一起实现我人生的目标,没有她,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意义也不大!”

“陶子的身家你是知道的,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陶贺麟的眼神凌厉起来。

“陶子在我眼里就是陶子,我一直的梦想就是给陶子打造一个王国,为了实现这个梦想,我宁愿做任何事情。可是,伯父,我和陶子在一起十年,我们一起工作,一起努力,一起创建了我们现在的王国,我觉得非常踏实,不是因为我们拥有了多少财富,而是我们一起同甘共苦的岁月,我们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这些,比财富更重要,有陶子在,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没有她,任何事情的意义都不大!”陆宇鹏一口气说完,握着陶紫烟的手紧了一紧。

“但是你仍然不能否认陶子身后的财产。”

“陶子没有一分钱,我爱她;陶子家产万贯,我爱她。我一起因为陶子的财产犹豫过,因为陶子的优秀犹豫过,可是,就算是再犹豫,我也没办法改变自己爱她这个事实!”

“如果我让你接手我的事业,你愿意吗?”陶贺麟往椅背上一靠,陆宇鹏身上一阵轻松。

“伯父,我现在的重心还是放在自己的事情上。”陆宇鹏不知道陶贺麟是在试探他还是真心,只好实话实说。

“你们这些孩子,哎,个个都那么好强。”陶贺麟叹了口气:“你和陶子,必须过来一个帮我,这是结婚的条件。”

“爸!”陶紫烟叫到:“那有这样威胁人家婚事的?”

“不愿意的话,就说服你哥哥。”陶贺麟轻飘飘地说道。

“爸,咱有事说事,别伤及无辜。”陶凌霄坐在一边:“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再提。”

“哥,你一个人在国外很孤单,不找女朋友也不结婚,还不如回来呢。”陶紫烟看着哥哥说道。

“你们俩自己内部解决,别指望我。”陶凌霄刀子一样的眼光看向陆宇鹏,等回头再收拾这小子。

“伯父,如果您信得过我,给我两年时间,我会过去帮您的。”陆宇鹏看那兄妹俩态度坚决,向陶贺麟说道:“为了陶子,我什么都愿意做!”

“大鹏,这不是试探你,你答应了我会当真的!”陶贺麟很认真地说道。

“伯父,就让陶子做她喜欢的事情吧,她为了我做了很多牺牲,为了她,我愿意为您分担工作,哪怕是跑跑腿也行!”陆宇鹏看着陶紫烟,眼里一片温柔。陶凌霄倒是对陆宇鹏有点刮目相看。

两个人的婚礼奢华低调,陶紫烟不希望自己的婚礼有太多商业因素,基本都是以自己家人和朋友为主,到了陶贺麟这个段数,也不会希望女儿的婚纱掺杂太多人情往来。

虽然有章汉卿的通力支持,陆宇鹏面对岳父和大舅哥,还是被灌的一醉不起,陶紫烟终于知道他的酒量是怎么回事了,以前他喝的那点酒,都不够润唇的。爸爸和哥哥两个人合力,才勉强和他平分秋色。看着一屋子躺着的三个男人,陶紫烟知道自己的新婚之夜彻底泡汤。有这样的爸爸和哥哥,陶紫烟不喝酒都醉了,哪有自己人灌自己人的。

两个人举行完仪式,就飞往普罗旺斯的阿尔勒小镇,陶紫烟曾经住过的小木屋,哥哥已经转到她的名下。明媚的阳光下,大片的薰衣草灿烂地盛开,浓浓的花香穿过田野,弥漫在小镇上,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薰衣草的香味。

“大鹏,你知道薰衣草的花语是什么吗?”看着漫天开放的薰衣草,陶紫烟挽着陆宇鹏的胳膊,和他一起漫步在田间。

“不知道,是什么?”

“等待无望的爱情。”陶紫烟戴着紫色的草帽,抬头看着他:“我差点以为我的爱情就像薰衣草一样无疾而终。”

“如果你没有勇气回来,也许我们真的会错过。如果你那时候没有离开,我也不会那么干脆地承认自己的感情。我倒是很感谢它们,这些美丽的花,穿过七个时区,挽救了我的爱情!”陆宇鹏看着站在花田中的陶紫烟,一片美丽的紫色中,人比花娇:“就像你以前说的,时机,永远没有最好的时候,我们都太过在意细枝末节的东西,把自己看的太重要。如果生命里曾经有一个比自己更重要的人,一直存在着,像阳光,像空气,可能根本觉察不到,但是,只要有一天,她不在了,你才能够真正觉到她的重要,没有她,什么都不重要了!”陆宇鹏深情地看着陶紫烟:“谢谢你一直爱我,陪着我实现人生的梦想,如果没有你,我根本没办法站在现在的高度,虽然偶然我也会嫉妒身边这个优秀的女人,但是,无论怎么样,请你记得,我爱她,一直爱她,在人生的任何时候!”

夕阳慢慢下坠,火红地挂在天空,陶紫烟的胳膊挽着他的腰身,头靠在他胸口,看着两个人长长的影子交织在一起,拉长在紫色的薰衣草上,轻轻地说道:“我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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